友善闻言停止了踩踏的动作,抬头看着带土,迟疑地问:“他在这里吗?”
未等带土回答她已经泪流满面,“他会不会生我的气?”
“他会不会恨我?”
“我和你在一起了,我怎么有脸去见他?”
“我……我……” 友善跪作在地上掩面哭泣,原本愤怒的情绪被愧疚取代,数不清的悲惨回忆在她脑海里回房,摧残着她的精神,要不是因为桃子,她肯定又会崩溃。 她回想起九尾杀死水门夫妇的那一刻她就在金刚封锁制造的结界外,就这么看着自己的亲人被最爱的人害死,襁褓中的鸣人成为九尾人柱力。 可是她,她本来应该了结带土的,她却…… 和带土在一起了。 “不是你的错,都是我不好。水门老师他很想见你,他来之前跟我说要把你带过去给他看看。”
带土蹲下来,拨开友善的手让她和自己平视,语气和动作都十分柔和。 煦炎和关阅晨再次相视一眼,看懂了对方眼中那句话:“土哥还能有这么温柔的时候。”
“他不会恨我吗?”
友善有些怀疑带土的话。 带土一定要去实施月之眼计划让她每天都怒不可遏,一点也不想听到和战争有关的事情。因此她不知道水门已经复活,带土两个月不见她已经做好了带土已经被处死的准备。 谁能想到带土还活着,还带来了水门想见她的消息,这让她内心五味杂陈,踌躇不安。 友善越想越觉得没脸,她怎么好意思去见水门呢? “他不会的。”
带土继续安慰她,“没有一件事是你的错,你相信我。”
带土当然知道自己抛下友善去执行月之眼计划,对友善来说意味着什么,但是他真的没办法看着友善受精神上的折磨。 只要月之眼计划成功了,那梦中的友善就不会被过去的悲痛束缚,她所珍惜的一切都会回到她身边,包括那个没有在第三次忍界大战中死去的宇智波带土。 带土没有死,那琳就还活着,水门夫妇也还活着,友善也不会疯掉。 …… 所有的错误,都会被无限月读纠正。 可是现在,在经历过A宇宙的繁华,回想起友善曾经的坚强之后,带土对月之眼计划的执着开始动摇起来,只是他还不确定到底要不要放弃。 “那水门老师在哪里?”
友善的心情稍微平静了一点,追问带土关于水门的下落。 “我们马上就去找他。”
带土抛下对月之眼计划的考虑,温柔地把友善从地上扶起来,和她商量:“你先去洗脸,我去收拾衣服,弄好了就去,你看可以吗?”
“好。”
友善点点头,转身回屋准备去洗手间洗漱,忽然又回头像是想起了什么,对着带土说道:“你不要忘了桃子的兔子玩偶,还有他的小被子。其他的随便收拾吧。”
“进来吧,不好意思让你们在门口吹了这么久的冷风。”
带土记下了友善的话,回头看着身后的煦炎和关阅晨,趁着友善洗漱的间隙又交代了几句。 “友善的精神已经恢复正常了,但还是不要随便问她和木叶有关的事,她会不高兴的。”
“好。”
煦炎和关阅晨点头表示理解,只觉得是因为水门夫妇的事。既然带土已经交代过了,他们也不会乱说乱问,默契地把和友善交流的任务交给带土。 煦炎和关阅晨不熟悉友善家里的东西,带土给他们倒了水,让他们在客厅休息片刻,上楼去收拾行李。 友善从卫生间里出来,看见家里坐着一男一女两个陌生人吓了一跳。想起自己刚才的态度,现下也没空招呼带土的朋友,一时间有些尴尬。 煦炎和关阅晨也觉得不自在,双方互相点头当做是打招呼,紧接着友善便上楼换衣服去了。 “好尴尬呀。”
关阅晨小声说道。 友善看起来阴晴不定的,他们也不敢随便招惹。一是不想给带土惹祸,二是不想把他们深夜拜访的事情闹出来。 “谁不是呢。”
煦炎点头,同样压低了声音,“幸亏有水,还能缓解一下。”
两个人在楼下小声聊天,耐心地等着楼上的两个人准备好,煦炎听到楼道的动静还以为快好了,抓紧把杯子里的水喝完,一行人好出发。 刚喝到一半他就听到一个孩子的小奶音,断断续续地叫道:“……爸爸” 煦炎以为是自己哪里出了问题,扭头看了关阅晨一眼,确定自己不是幻听。 紧接着带土哄人的声音传来:“爸爸回来了,你乖乖睡觉。”
煦炎这下不淡定了,眼神望向楼梯口,感觉自己的下巴已经被惊掉了。 带土和友善已经下来了,友善手里提着一个小箱子;而带土怀里——抱着一个小孩子,身上盖着一床小被子趴着带土肩膀上睡觉,看样子应该和奉惠差不多大。 难怪带土那么紧张友善,原来友善身边最紧要的不是轮回眼,而是他们两个的孩子。 煦炎有些生气,既然那么关心她,还有了孩子。又何必去参与斑的计划,不趁早收手就算了,还把轮回眼交给友善,这不是给她们娘俩整个定时炸弹么。 关阅晨也被惊到了,看向一旁站着的友善,真心觉得土哥脑子有问题。 友善穿着一条宽松的裙子,红色的头发打理成了水母头,剩下的头发都编成了辫子散在脑后。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十分耀眼,只是眉眼透着与世无争的淡然,还有一股疏离感,不施粉黛却有一种清冷美。 煦炎不知道该说什么,关阅晨倒是开口了:“土哥你还有孩子啊,他就是你们刚才说的桃子?”
友善和带土刚见面的时候就在说一个叫桃子的人,关阅晨还以为是谁,没想到是个孩子。 带土点头,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怀里抱着的孩子:“嗯,他是我和友善的孩子。小名桃子,今年刚满两岁。”
关阅晨无奈地扶额,其实她早该想到的,带土和友善在一起那么久,再复杂的爱恨情仇也该消散了,造个孩子又不是不可能。 随后她又生起气来,指着带土说道:“你真是糊涂啊。友善多漂亮的老婆,家里收拾得那么干净,还给你生孩子,你不好好管自己的小家,跑去搞什么月之眼?要是你失败了,那她一个人该怎么办?”
关阅晨义愤填膺地说完,立刻察觉自己说错话了。 带土的人生经历那么复杂,亲眼看着少年时喜欢的女孩子被好友杀死。单凭一个孩子,一个父亲的身份就想拴住他,想想就不可能。 可是这么一来,他和隔壁宇智波斑真是一点区别也没有了。 关阅晨能有什么办法呢,她自己的人生也有那么多不如意,怎么还会有满腹的道德理念在这里指摘别人。 一瞬间,关阅晨为彼此的遭遇都感到痛苦和悲哀,她为自己的多管闲事向带土和友善道歉:“抱歉我越界了,你们都别往心里去。”
带土明白关阅晨话里想要表达的意思,说道:“不用道歉,其实你说的也没错,只是很多事情我们根本就没得选,除了走下去没有别的出路。我们都收拾好了,出发吧。”
煦炎把他和关阅晨喝水的杯子带到门口的垃圾桶扔掉,在队伍后面断后。 他看着带土牵着友善的手,怀里抱着小桃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要是没有木叶的步步紧逼和对黑暗的漠视,这个场景在木叶村里绝对是令人艳羡的一幕。 他第一次觉得火影这个头衔,火影肩负着的责任真不怎么样,说好要保护村子里的每一个人,却本末倒置,为了保护村子伤害了本应该在村子安稳度日的人。 最让煦炎感觉无力的是,这就是事物的发展历程,一件事想要做的完美,总是会有意无意伤害到某些人,牺牲小部分人的利益,甚至造成永远无法挽回的悲剧。 有时候煦炎会想,自己要是不懂那么多就好了,就不会烦恼不会有额外的压力。 可如果他真的不懂那么多,遇到这些事情的时候恐怕只会更无力,现在的事他还能去解决,尽量让一切都完美起来。 这或许,就是他努力学习的意义。 一行人回到了穿梭机上面,在煦炎的要求下一行人回了趟木叶。 煦炎在夜色的掩饰下找到了苏苏,交代了她一些商业上的事情,还有一个机密任务让她帮忙传达给天一和淑音,做完又匆匆离开,苏苏看不见煦炎的人影也消失在了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