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瑾还在思考着红玉的事情,看到包间里其乐融融的场景,揪心惆怅的心情一下就开朗起来。 尤其是奉惠和奉润两个小奶娃,一个在婠月怀里,一个在温君兰怀里,奉惠伸着小手臂抚摸奉润的脸颊,仿佛是在跟他打招呼,而奉润也是咿咿呀呀地叫了几声,心情似乎很不错。 “妈,快给我抱抱。”
煦瑾脸上的笑带着浓浓的母爱,小心翼翼地从温君兰怀里抱过奉润,考虑到奉惠想和弟弟玩,特意坐在了婠月旁边。 卡卡西看煦瑾心情不错,去到煦炎身边,看他们打麻将,随时注意着煦瑾的动向。 三嫂和四嫂也在旁边坐着聊天,家里人多,带孩子不是什么难事,每人轮流把抱着哄一会儿,一天就过去了。 只不过孩子还小,生孩子损伤也大就一直在家修养,而且孩子哭了还是得她们来哄,哭得厉害的时候,就是孩子爸爸抱着也不一定管用。 也许是家里人多的缘故,家里的孩子从不认生,不管谁抱着都是笑呵呵的,除非饿了或者不舒服,不然都不怎么哭。 这不,奉润已经饿了,先是哼唧了两声随后就哇哇地哭了出来。 “四嫂怎么办,奉润哭了。”
煦瑾吓得花容失色,又不敢乱动,只能向四嫂求助。 要是奉惠哭了她还能问问是怎么回事,奉润才刚满四个月,还是个小不点,只会咿咿呀呀,她怎么问? “没事,他就是饿了。你哄哄他,我给他弄点吃的。”
四嫂的脸色如常,从母婴包里拿出奶粉,管服务员要了点热水冲泡。 婠月本来还想着得重新房间让奉润妈妈喂奶的,看样子不太像,疑惑道:“怎么给孩子吃这个?”
四嫂摇着奶瓶,无奈地摇摇头,小声说道:“喂奶实在是太疼了,还是喂奶粉吧。”
“确实挺疼的。”
婠月闻言,有些哭笑不得。 她刚生柔意的时候,喂奶就是最痛苦的事情,谁能想到那么小一个孩子,能给她嘬出血来呢。 幸亏斑是个体贴的人,知道她怀孕生孩子辛苦,一直在照顾她、开导她,不然她真的会累出病来。 婠月想想以前的日子,看着在一旁打麻将的斑,心情忽然就得复杂起来。 曾经那么体贴她的斑,哪里去了呢,为什么曾经心意相通的他们,会走到这一步。 为什么…… 是因为黑绝蛊惑,还是因为斑的心本来就在慢慢地远离? 婠月低头跟奉惠玩耍,她找不到答案,看着怀里开心唱歌的奉惠,只觉得这是她现在可以抓住的,唯一的温暖。 煦瑾却是手忙脚乱的,她一直都在硬着头皮哄孩子,却于事无补。 因为奉润感觉身边的人不是母亲,再加上肚子饿了,任凭煦瑾怎么哄,他都高兴不起来,搞得煦瑾束手无策,只能积极地向身边任何一个生过孩子的人求助。 煦瑾一直都知道女人生孩子、带孩子不容易,现在终于切身体会到了。她心疼地看着两位嫂子,要是家里没人帮忙,三嫂四嫂肯定会累出病来,身体也养不好,孩子也照顾不好。 而她的母亲,以及婠月,也是这么过来的。 等她以后做了母亲,也要这样一点点熬过来。想想煦瑾就觉得害怕,对生孩子的那点期待就此消失得无影无踪。 “现在条件好了,不想喂母乳就给喝奶粉,真不知道以前的人怎么熬的。”
四嫂跟婠月聊着天,把温度适中的奶粉塞进奉润嘴里,再把奉润从煦瑾怀里抱过来,重新坐了下来,哄着他喝奶。 “还能怎么熬,肯定是忍着呗。”
婠月撇撇嘴,难得跟他们聊起了柔意,“我生柔意的时候就特别疼,还以为这就好了,谁知道还有喂奶、哄睡觉,日夜颠倒没一天轻松日子过。”
“你老公没帮忙吗?”
四嫂压着声音问,尴尬地笑了。她其实不太敢惹斑,谁知道他生气会干些什么,还是小心点好。 她觉得这夫妻俩还是婠月好,看起来端庄大方,人也好相处。不像斑,老板着一张脸,每次他带奉惠,她都替三嫂捏把汗。 婠月看四嫂小心谨慎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斑还是那样给人的印象不太好,她一开始对斑也是这种态度,生怕得罪了斑自己日子更不好过。 她配合地小声回答:“斑倒是体贴,不然这日子是真的过不下去。”
四嫂赞同地点头:“是这个理,拼死拼活生孩子还不体贴一下,那这种基因也没什么传承的必要。”
婠月被四嫂的话逗笑,这个世界的女性都是自由恋爱的,不像她,只能听从家里的安排,嫁给斑。 斑是个温柔的男人,所以她这辈子也不全是苦日子,起码还有温暖的时候。 婠月露出一丝苦笑,既然能有美好的时刻,那她的结局为什么会这么差呢,再看这个世界的女人,好像都活得很通透,既能自己选,又能承担后果,这样真的很棒。 煦瑾把孩子交给四嫂后顿时松了口气,感觉自己不太适合带孩子,又听他们说了半天生孩子的苦处,吓得灰溜溜地离开。 温君兰看出了煦瑾的想法,捂嘴笑话她,低头逗奉惠开心。 另一边的麻将桌上气氛相当诡异。 纲手赌瘾起来了,跟柱间、扉间、斑凑了一桌,展开了死气沉沉的牌局。 她本想询问煦瑾要不要打的,结果煦瑾手里抱着小奶娃走不开,她也只能继续打,不过她不像往常一样活跃,反而有些拘谨。 不过也是,桌上就她是孙子辈的,面对柱间扉间也就算了,起码是一家人还能多聊几句,搞点笑话耍耍赖。 谁能想到柱间居然还邀请了斑,面对这个战争挑起者,纲手实在高兴不起来。 而一向冷漠的斑居然还答应了,斑还和扉间有仇,那个打牌的气氛瞬间就变得有些难以捉摸,只有柱间一个人乐在其中。 扉间还能和斑聊上那么几句,纲手只配硬着头皮打下去,心里都快躁死了。 这下好了,煦瑾轻松了,还跑到她身边看。 纲手抓紧时机:“你要打吗小瑾?”
“啊?”
煦瑾愣了一下,纲手还会主动让位置? “我让你打。”
斑冷不丁开口。 “哈?”
煦瑾更蒙了。 “好了快接上。”
斑拉着椅子坐到了一旁。 煦瑾看了扉间一眼,对方表示可以坐下,这才扯着她自己的椅子坐在牌桌前,简单晃了两眼,熟悉牌面之后,打了一张八万。 斑皱眉:“你是不是傻?”
牌桌上的另外几个人也看着也被斑的言论吸引了。 煦瑾:“啊,我打错了吗?”
斑在旁边她有点紧张,在一晃眼发现自己确实打错了牌,难怪斑会那么说。 斑指着另一边的六万,叹了口气,说道:“这不卡一张就结束了,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煦瑾干笑两声,恭维道:“没事,那不还有你帮我参考。”
斑皱了皱眉:“观棋不语真君子,你自己打吧,输了算我的,赢了给你。”
“你今天转性啦?”
煦瑾笑嘻嘻地抬头。 牌品不错,赢了还给她钱,真是破天荒头一次。 他今天人怎么这么好,一时间有些忘形,调侃的话就出来了,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后脑勺就挨了斑一掌。 “好好说话。”
“……好的。”
煦瑾揉了揉后脑勺,她不应该跟斑“拉近距离”的,还咋样还得咋样。 牌桌上的其他人看斑居然跟煦瑾聊天,煦瑾也跟斑开玩笑,感觉就像长辈在跟小辈玩耍一样,都有些忘了还要接着打牌。 “那个,请小心一点,不要打头。”
卡卡西注意到了斑的动作,煦瑾之前就伤到了头,斑那一掌下去也不知道咋样了,巴巴地跑过来提醒斑。 扉间这才反应过来,对斑打头的行为有些不满:“你打就打,怎么能打头?”
“须佐能乎都能挨,我这一掌又算什么。”
斑瞟了煦瑾的后脑勺一眼,确实不应该打头的,嘴硬的他变相地说煦瑾抗揍,满不在乎的样子还真有些气人。 煦瑾一看情况不对,在对下去恐怕要打起来了,赶紧出声打断:“到谁了到谁了,我打的八万。”
柱间也感觉到气氛不对,轻轻踢了扉间一脚:“到你了,搞快点。”
“……”扉间拧着眉头,听从女儿和大哥的话,专心打牌,牌桌上诡异的气氛这才扭转过来。 卡卡西松了口气,又坐回自己的位置看着煦炎打牌,正说话的时候,鸣人他们也进来了,提了好多东西,包间都快放不下了。 卡卡西看着煦瑾,开始担心她的钱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