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在想什么呢?你连干瞪眼都玩不明白了,还是快回去吧!”
李梨倒是有点没耐心。 管定泽白了李梨一眼:“你就不能像安流一样温柔一点吗?真不知道你男朋友喜欢你什么。”
听到管定泽的话,李梨真是被气笑了。 郝莱看了看管定泽,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玩几局?玩完就回家。”
这倒是让安流和李梨都吓了一跳,没想到,第一个妥协的居然是郝莱吗? 李梨甚至觉得,郝莱也是喝醉了过来的。 看到郝莱坐下来,安流也坐了下来,李梨无奈之下,只能从桌子的旁边,拿过来uno牌。 疯了疯了,今晚真是疯了。 安流看着郝莱,也有些好奇,郝莱怎么会这样由着管定泽胡来的?如果按他的性格,他应该第一个拒绝管定泽,然后说些倒人胃口的话啊? 不管怎么说,安流还是乖乖地发牌,大家把牌拿到手里。 没想到管定泽拿到uno牌以后,好像就突然来了意识一般,稳稳地坐了起来,然后开始打牌。 安流没有玩过太多次uno,反应总是有些慢,但是李梨似乎是高手,很快,她的手里就剩下一张牌了。 在她喊了uno之后,管定泽用赶快用变化牌把牌换了一个颜色,然后李梨无奈地再抽一张。大家利利索索地玩下去,在郝莱也uno了以后,形式又变得焦灼了起来。 终于,大家开始随意地聊着天。 定泽的眼神有点迷离,但还是开心地说:“我今天!脱单啦!”
安流有些无意识地鼓着掌:“恭喜恭喜。”
老实说,她们昨天在一起八卦管定泽的时候,女生们就猜到今天管定泽估计就要脱单了。只是安流很好奇,为什么管定泽的眼睛里,似乎不是很开心的样子呢? 而且,一个脱单了很开心的人,为什么会在酒吧里面,把自己给灌醉成这个样子呢? 最终,郝莱手里又只剩下一张牌了,而安流不小心瞟到了郝莱手里的牌,是想要快速结束这场游戏的她,毫不犹豫地使用了自己手里的变换卡,变化成了郝莱手里的颜色,让郝莱赢下了这场比赛。 这样明显的放水,李梨自然是发现了。但是定泽显然没有注意到,只是感叹着自己本来有机会赢的,就是因为安流才输的。 于是郝莱看了一眼定泽,说出了一句让安流没有想到的话。 “我赢了,现在定泽你足够清醒了吗?清醒了的话请把我之前发给你的临时借宿申请书给签署一下。你之前签过的,应该还记得内容。不记得的话,我可以给你重新讲一遍。”
听到郝莱的话,现场的人都沉默了,就连醉酒的管定泽,似乎都清醒了几分。 在李梨幸灾乐祸的笑容下,在安流一脸懵逼的表情中,管定泽打开了手机,在手机里密密麻麻的文件中,找到了郝莱要的那份文件,签署完以后,发给了郝莱。 郝莱看了看文件,点了点头,然后问道: “怎么样,还要继续玩吗?我的建议是如果玩的话不要超过两把,不然的话就没法遵守最晚回家时间了。”
定泽签署完那份文件以后,似乎也清醒了不少,摇摇头,然后站了起来。 “回去吧。我先去洗个脸,然后结账。”
李梨抬头看着定泽,心里面感叹着【你这家伙原来没有醉到人事不清啊?】 “我也要去洗个脸。”
郝莱也站了起来。两个男生就一起,走出了这个房间。 -- 关上房间门,酒吧被自然地分成了两个世界。 定泽完全不像是刚刚在房间里那一副迷惑的样子了,虽然脸还是红红的,但是神情已经醒过来了。 他看了一眼郝莱,笑了笑:“没想到你居然懂我。”
郝莱则是一脸疑惑:“懂你什么?”
“懂我想要和你聊聊天啊?”
看着郝莱疑惑的样子,定泽则是有些不确定了。 “啊,我并不知道你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单纯的,想要洗把脸。里面酒气太重了,我流了太多汗。”
定泽无奈地捂住了额头,然后又尝试性地问:“那你知道不知道,我……并没有喝的很醉啊?”
“我知道,虽然你面前摆了很多玻璃杯,但是我知道你应该还没有喝到你的酒量。”
郝莱确定的说。 定泽舒了口气。 “怎么,去结帐吗?我……有些话想找人说。”
“不先去洗把脸吗?”
郝莱则是继续一脸疑惑。 定泽叹了口气,然后又忍不住笑起来了。果然郝莱还是郝莱,不能用常有的道理去理解他。 洗完脸,两个人来到结帐台,其实管定泽也算是这里的常客了,这里的老板也认识他,看到他以后,第一句话便是“你喝的有点醉啊?”
。 定泽点点头。虽然没有到他的酒量,但他确实已经喝的不少了。今晚点的大多数也都还是烈酒,这么多酒混在一起,其实管定泽已经接近了喝醉的边缘。 “是有点。”
管定泽勉强地笑了笑。 老板手里还拿着一个玻璃杯,在仔细擦拭,他似乎没有要着急结帐,管定泽也没有要着急付钱。 “怎么了?今晚怎么要来喝酒?”
“他脱单了。”
郝莱却在这个时候替定泽回答了出来。 “哦?那不是好事吗?我以为你只有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来这里的。”
老板漫不经心的说完以后,终于开始算账,“你今晚还挺大方的,点了那么多。给你个友情价吧,不赚你太多。”
管定泽只是笑笑,直到郝莱觉得有些奇怪。 “定泽?你今晚心情不好吗?”
定泽看着郝莱,无奈地笑了笑:“不好呀,能怎么办呢?”
“为什么?你不是脱单了吗?而且这好像是你大学期间第一个女朋友,我还以为你会很开心的?”
定泽无奈地笑了笑:“我没有说我不开心啊,我只是……” “哦对了,你为什么喝醉了要把李梨叫过来?按照正常逻辑,你应该叫我,或者是叫你的新女朋友吧?”
“所以啊……所以我心情不好。”
郝莱皱起了眉头。虽然安流和唐清茗都已经教过他很多人情世故了,可是管定泽此时的话还是让郝莱非常的难以理解:“什么意思?”
“郝莱,我真的很糟糕。”
“如果指的是你的研究的话,确实很糟糕,虽然足够毕业了,但你做的真的不够好。如果指的是做人方面的话,我觉得你的品德没有什么问题,最起码你确实是个好人。如果你指的是受不受异性欢迎的话,我一直不倾向于把这也列入考虑当中,但你现在已经有女朋友了,这一项也该算是及格了。”
“不是……你不懂。”
定泽无奈地说。 郝莱愣了愣,大概是因为他很少被人说这种话,冷不丁的倒有点生气. “那你倒是说说看啊?看我哪里说错了?”
管定泽看着郝莱,酒精的作用让他的嘴唇有点没办法保守秘密。 “你们是不是都知道,我其实很喜欢李梨啊?”
-- 房间里面,安流和李梨之间,有点沉默。 虽然李梨一直说管定泽喝醉了,但实际上,李梨自己其实也喝了不少。管定泽面前有几个杯子,来自于她。 其实正常人喝两杯基本上就够了,但这家酒吧老板定泽的朋友,特意调的度数都比较低,所以其实多喝了几杯,也都还好。 看着李梨红红的脸蛋,安流有些担心的问着: “李梨,你是不是喝多了啊?”
李梨看着安流,笑了笑:“所以你发现了吗?哈哈,果然心里藏着秘密的话,就容易喝多呢?”
安流有些不解:“为什么呀?”
李梨耸耸肩膀:“哪有为什么?我过来的时候,管定泽死活不走,还对我说‘陪我喝两杯,度数低’,我就坐下来陪他喝了两杯。”
安流有些担心:“那你等下要自己回去宿舍吗?要不要今晚也在我们那里休息吧,你可以睡在我床上,也可以打地铺,我们家里一次性的洗漱用品也有。”
李梨摇摇头,看着安流,语气很是无奈地说: “你觉不觉得,管定泽这个人真的很过分啊?”
安流看着李梨,点了点头。 “他……今晚确实有点怪怪的。”
“我的意思是,他为什么,喝醉了,要把我找过来啊,不觉得……他这样做很夸张吗?”
-- “我们基本都上知道,但是李梨知不知道,我们就不清楚了。”
郝莱很认真的解释,“虽然我们大家都很疑惑。为什么你之前不喜欢李梨,非要在她和别人关系暧昧的时候喜欢她?”
“不知道,大概就是jian吧。非要等到她离开的时候,才发现她的好。”
“那觉得,李梨知道吗?”
“我想她……应该隐约能感觉到吧。毕竟……我做的太露骨,而她有一段时间,也是真的在躲我。唉,我……真的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她。”
“对不起谁?”
“对不起我的……女朋友。”
郝莱看着定泽,开始皱眉。这家伙……到底做了什么? “为什么?哦对了,你的女朋友是谁?为什么之前不知道你有相处暧昧的女生?”
“她叫喻南木,是今年我带的学妹。”
郝莱若有所思地说:“当初李梨好像说过,你要带学妹,还和我们八卦过,说要是这学妹不错的话说不定你就能脱单了什么的。没想到你还真的吸引住那个学妹了。”
听到李梨的名字,定泽又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我是不是还得夸夸她是预言家啊?”
说完,便不说话。直到郝莱问出了一个问题: “我有一种奇怪的想法,你是不是因为李梨而感觉对不起喻南木的?”
定泽有些惊讶地看着郝莱,这家伙怎么敏感了不少。 “怎么呢?”
“因为你叫了李梨过来。”
郝莱皱着眉头。他已经说过一次了,重复自己的话让他觉得很无聊。 “是啊。我确实不该叫她的,可我就是忍不住。”
定泽转头,看向柜台上的小鱼缸,里面的鱼游来游去的,看上去很惬意。 郝莱觉得自己不该搭话,就等着管定泽自己说下去。 “很可笑吧我,我真的太过分了。”
“当我……答应喻南木,要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满脑子的想法却都是……” -- 【真好,我有女朋友了,不用和李梨避嫌了】 【我们之间,可以像从前那样亲密了】 -- “安流,保守秘密真的太累啦!”
和安流抱怨了半天管定泽害她们这么晚了还在外面,然后又和安流八卦了半天关于郝莱的事情以后,李梨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对安流这么说。 安流抬头看着李梨,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梨又坐下来,看着安流,有些期待的说:“安流,管定泽现在不在,我可以把这个秘密告诉你吗?其实也不算是秘密,但我其实并不打算公开的。”
安流点点头,用手在自己嘴上打了个叉:“你放心,我很会保守秘密的。”
李梨笑了笑,然后用手撑住了自己的下巴,语气有些暧昧的说:“我其实能感觉到,定泽好像是……对我有点想法,所以我……避开了他。”
安流点点头:“我也觉得他好过分,明明之前你们喝酒的时候还说你是没人看得上的女生。”
李梨“噗”地笑了一声:“你还记得这个事儿呢。哈哈哈哈和这个无关啦,我们之前也这样互怼的。”
安流有些失言,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李梨摸了摸她的头,然后继续说: “其实管定泽,后来知道我谈恋爱以后,也知道和我避嫌了。我想他今晚叫我过来,应该是觉得,他也有了女朋友了,可以不用和我避嫌了。”
安流歪头:“我觉得你俩其实只做朋友就还蛮好的呀。反正你不也不喜欢他吗?”
李梨低下了头,但是语气却是像是在笑:“哈哈,安流,以后就是我要避嫌啦~” 安流瞪大了眼睛:“什么……什么意思?”
“我和我男朋友,分手了。我提的。所以以后,我也要和管定泽避嫌啦。”
李梨说起来的语气很无所谓。 她想向定泽保守的秘密,并不是“要避嫌”,而是“分手”。避嫌的话,李梨自己会做。但李梨不想让定泽直到,自己已经分手了的事实。 安流眨着眼睛,然后在胸口划十字,表示自己一定会为李梨保守这个秘密。 可此时,站在门外,想要按下门把手的管定泽,却愣在了原地。 李梨……分手了? 她……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