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决定要给朱枫捐肾,为什么还要和云舒闹别扭?毕竟,他是你血缘上的父亲。何苦给他添堵,给自己找不痛快?”
“我心里别扭,不想和他好好说话!”
“瞧瞧他把云家那丫头宠得无法无天的样子,我特别理解你现在的心情……”见如意红了眼圈,遂又劝慰,“好歹,是骨肉血亲,别生他的气。再说,他也不知道你和云彩调包的事儿。如果没有被调换,他宠的可能就是你……”如意吸吸鼻子,转移话题,“算了,不提他了。说说大姨的手术吧!你和云白商量一下,尽快开始募捐肾脏。过十天半月,你告诉他,肾源找到了,然后安排手术……”贺云祥笑了,“我觉得吧,你瞒不住云白!不如,跟他说说你的真实想法!你想想,如果朱枫手术,你这个亲生女儿不到场,云白会不会起疑心?”
如意果决地摇摇头,“这事儿,不能说。云白心疼我,不想让我遭罪。他和大姨都觉得亏欠我,想千方百计弥补我,绝对不会用我的肾脏。咱们只能私下运作,秘密进行!就算要告诉他,也得做了手术后……”贺云祥叹息了一声,“说说你的想法吧,我现在一点思路都没有……”如意思忖了片刻,“这些天,我装生气,不去看大姨。募捐到肾源,云白父子肯定会主动找我,让我给大姨执刀手术。或者说,是来试探到底是不是我捐的肾。到时候,我答应他们执刀,然后到医疗基地来。手术一天前,你给我做切割手术,把肾脏放UW液体里存放。等我缓一缓,能站起来时,我再上手术台执刀……”贺云祥没听如意说完,就心疼万分地打断了她,“不行,我不同意。我绝对不答应,你割肾后,再执刀手术。这太危险,太辛苦了……”这个女人,也太傻了。为了自己在乎的人,不惜把自己逼到绝境,承受常人无法承受的痛苦。如意笑了,发自内心地,“云祥,别阻拦我。你了解我这个人,也知道我决定的事儿,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你要真心疼我,这台手术做我的副手,我撑不下来时,你替我做完余下的手术,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贺云祥心疼至极,不答反问,“盛云卿知道这事儿吗?他同意你这么做吗?如果你是我的女人,我绝对不同意你这么做的!”
不用这个女人说,她要带伤执刀手术,他也会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如果她真晕了过去,他就是扔下朱枫,也得救她。因为,他心里只在乎这个女人。其他人,与他无关!如意摇摇头,“我没和他说这件事儿,但我知道,他一定会支持我的。或许,这就是爱人之间的心有灵犀吧!如果他因为爱我而漠视我在乎的人,那我和他就没有举办婚礼的必要了。”
贺云祥似乎受伤了。他沉默了片刻,终究还是选择了支持如意,“既然你都决定了,那就这么办吧。除了全力配合你,我似乎没有别的选择!”
如意走了。贺云祥思考了须臾,还是拨通了盛云卿的电话,电话一接通,“盛云卿,如意要割肾给朱枫,这件事儿,你怎么看?”
“她既然决定了,我尊重她的意思!”
贺云祥有些无语,气呼呼地,“哎,她不但要偷偷地割肾给朱枫,还要带伤执刀手术,只为了瞒住云白和朱枫,让朱枫接受她捐赠的肾脏。难道说,你一点也不心疼她?”
盛云卿,你是真爱这女人吗?如果是真爱,怎么就不知道心疼她?如果不是真爱,你又怎么配得到她?“我的媳妇儿,我当然心疼。可再怎么心疼,我也不会阻拦她。因为我有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她也有她自己想要保护和在乎的人。我尊重她的一切抉择,无条件的支持她每一个决定,怎么,不可以吗?”
贺云祥被盛云卿冷漠的态度,给刺激到了,“盛云卿,你这不是尊重她,你是害她。你知道她拖着受伤的身躯,还要站在手术台前执刀N个小时,需要多大的毅力和体力,需要忍受多大的痛苦吗?盛云卿,你根本不爱她,你也不配得到她!八月中秋的婚礼,我看,你也不必举行了。”
“贺云祥,知道你为什么守了如意十年,却依然走不进她心里的原因吗?你只站在自己的立场考虑问题,从来不站在她的立场考虑问题。你只想保护她,却从来不想,她自己也有自己在乎的人。或许这就是,你得不到她的根本原因。另外,我告诉你一句。我盛云卿自己的女人,我知道怎么来守护,不用你一个外人在这儿指手画脚!”
电话,对方挂断了。贺云祥看着手机屏幕,气得想要骂人,“臭男人,你牛掰什么呀?得到了,也未必一直是你的。你要不知道心疼如意,早晚有一天,我会把她抢回来。”
他守了如意十年,都没有得到这女人不假。那不是他贺云祥没有魅力,只是他太君子罢了。如果他也像盛云卿一样,在如意肚子里撒下许多种子,结出来一串小猴子,如意现在一准是他贺云祥的老婆。遗憾的是,他不屑这么做罢了。一阵敲门声,突兀地响起。贺云祥开门,发现是云白,礼貌地点点头,让云白进来,并给云白倒了一杯茶水,“如意刚走,你就来了。你俩说的,应该是同一件事儿吧?”
笑了一下,“如意做配型时,是打算给你妈咪捐肾的。可她突然知道自己的身世,一时之间接受不了。所以,又改变主意了。尤其是,她见你爹地那么宠你们云家嫡女,对她却淡淡的,甚至有些排斥,心里特别扭,你能理解她现在的心情吗?”
既然答应了如意,他就只能先演一场戏。至于他的演技能不能瞒住云白,那就是另外一件事儿了!云白瞧瞧那杯没动的茶水,知道云白所言不虚,“我明白!”
“她现在,正在气头上,一时想不开,也正常。等几天,她气消了,我再做做她的思想工作,看看,她会不会给大姨捐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