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善良说去喝酒,却把苏打引入了一处秘密通道。苏打说:“你要带我来这里喝酒?”
郝善良说:“这个刀塚里,藏了不少好酒呢。”
苏打心里明白这刀塚里只有人首兽,舍利子,凶险的机关,哪里有美酒,便说:“前辈,这刀冢凶险,不宜久留。”
郝善良说:“你可知道舍利刀的故事?”
苏打没有说话。听郝善良讲:“我虽不是舍利兽,但我救过苏酥的命,她用一颗舍利子报答了我。”
苏打惊讶地说:“你果真救过苏酥的命?”
郝善良得意地说:“那是当然。她和我,还有苏菊花,我们是一起认识的,后来她爱上了苏菊花。”
苏打突然问:“苏菊花是怎么死的?”
郝善良沉默半晌,才吞吞吐吐说:“凌迟。”
苏打又问:“谁害死他的?”“以后你会知道的。”
郝善良不再说话,二人经过狭隘的隧道,到达一处开阔的墓室,这里的氛围完全没有山上刀塚的凶险。郝善良找到一处机关,按下去开启,打开一间暗室。邀请苏打说:“这里的好东西皆被柳一刀拿走了,只剩下了这些好酒。小兄弟,来,我们一起喝酒。”
苏打看到暗室里的确堆满了酒,还有喝酒的碗。用酒水洗净碗的灰尘,二人开始畅饮。苏打喝醉了酒,便喜欢松开衣领。露出胸前挂着的孔雀石来。当他们的耳朵里传来女人吃吃地笑声时,苏打以为自己喝醉了,郝善良却是见了故人:“苏酥,你来了。”
苏打听到这个名字,不禁打了个颤儿,果不其然,一个妖娆的女孩子出现在他们面前,苏酥笑而不语,无论那个男人见了这种爱笑的女孩都会爱不释手。唯独苏打却打了个颤儿,他见识过尸鬼的厉害。苏酥盯着苏打片晌,方笑说:“苏菊花的肉身舍利就是你?为什么上次看到你的时候,我没有感应到。”
郝善良说:“他遇到了我,我打通了他的任督二脉。”
苏酥笑了:“原来如此。”
苏酥拿住苏打的手腕,喜悦地说:“你体内现在有七颗舍利子。”
又吃吃笑起来:“无邪的舍利都被你笑纳了。”
苏打没有动,却有点紧张。但他没有说话,只是一饮而尽。“只顾自己喝酒,不知道招呼人家。”
苏酥看着苏打,暧昧地讲。郝善良倒是识趣,直接洗净一个碗,恭敬地放到苏酥面前。苏酥说:“这酒是不错,不过这地方我们要换一换。”
郝善良笑了,问:“去哪里?”
苏酥答:“苏酥楼。”
郝善良说:“那里离这里挺远的。”
苏酥说:“马车我已经备好了。”
苏打看着郝善良说:“我答应了柳小七,要留在这里。”
苏酥笑了,她向前探过身子,拿起苏打项上的孔雀石,看到石头上的刻字,笑着说:“你所爱者是花蓉。她在苏酥楼等着你呢,去不去,你自便。”
郝善良附和说:“花蓉果真回去了?”
苏酥说:“十二楼这几年没有她真是无趣极了。前些日子,她总算回去了。”
还指着苏打问:“她体内的荼毒也解了,是不是你这小子干的坏事?”
得知可以见到花蓉,苏打答应:“我跟你去。”
便不辞而别。苏酥找来一辆很舒服的马车,你在里面可以躺着,坐着,来回溜达。还有一张小桌子,摆放了许多好吃喝。使得奔波当作了消遣。但苏酥似乎很不舒服,一路上她没有喝酒,只是皱着眉头。只怪八月十四,夜太长。郝善良说:“明天就是八月十五了,你体内的蛊虫又要按耐不住了,是不是已经开始反噬你的身体了。”
苏酥点点头,不再说话。郝善良说:“有我在,你可以安心压制体内的蛊虫。”
夜深人静,最怕遇到什么?当然最怕遇到鬼,这个鬼就是薛家五毒。五毒堂堂主被哈斯图雅切成了肉块,怎么可能还活着。原来江湖上的薛家五毒,指的是薛家五兄弟。五毒堂堂主叫薛五毒,家中排行老五。但江湖称号却是薛家五毒。因为这个名号最响亮,他们五兄弟无论是五个人在一起还是一个人被偶遇,但凡初次见面的人都会尊称一声:“原来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薛家五毒,久仰久仰。”
薛家老大薛蟒,是个用毒高手,亦是薛家五兄弟中最毒的一位。四匹骏马穿越入烟雾里,就变成了四匹死马。车夫曲诚居然七窍流血而死。薛蟒头发已经花白,他捋了捋白胡子,声音洪亮:“苏酥,你若束手就擒,我可饶你一命。”
苏酥大骂:“你这死老头,我与你井水不犯河水,何必非要与我挣个鱼死网破。”
薛蟒嘿嘿笑着说:“你若将蛊蝗珠交出来,我便放了你。”
苏酥又骂:“你这寻死的老头,蛊蝗珠是我的命,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薛蟒不再多费口舌,直接扑上来,郝善良的钢鞭,苏打的刀,薛蟒居然都轻巧地躲开了。薛蟒看到了白玉刀,忍不住夸奖说:“二位体内有舍利避毒,这天下间最歹毒的荼毒,舍利都可以抑制,何况我这一点雕虫小技。”
郝善良临危不惧:“我拦住他,你们快走。”
黑暗的密林里,苏打背起苏酥潜行。苏酥从袖子里放出几只飞虫。提醒苏打:“有人跟踪我们,小心。”
果不其然,有一个圆圆的身躯在树上跳动着,投下的影子覆盖了苏打的步伐。追踪者是个圆胖子,他整个人扑下来。苏酥衣袖中放出一群蛊虫,胖子口吐出一团雾气,虫子瞬间死亡“哗啦”地掉到地上。胖子还是拦住了去路。他身材圆胖,却极不协调地长了两条大长腿。他笑吟吟地对苏打说:“在下,薛蟾。留下那女人,你可以走。”
苏打没有说话,只是一刀刺出去。薛蟾的腿长且快,苏打被踢飞。苏酥只是一个轻跳,踩在了摇晃的树枝上,苏打却挂上了树枝。苏酥狠狠地骂:“薛老四,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树林里传出轰嗡嗡的声音,黑压压的一片虫子犹如波涛袭来。树林的夜空上,是一片汹涌的虫海。薛蟾原本悠然地站在树上,突如其来的虫海让他已经无处可逃。虫子覆盖住他以及他脚下的那棵大树。挺拔的形象顷刻间便被侵蚀成安澜的虫海。苏酥拉住苏打的手,说:“前面有个山洞,我们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