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的名门正派,邪魔歪道都收到了请柬,请柬的内容是:魔教教主朱雀被禁之后,魔道群龙无首,今日教众拜钱不愁为新教主。新教主将于六月初七举行登基大典。从此以后,在善良慈爱的新教主的带领下,魔教将不再是邪恶的魔教,而是一个关爱江湖、尊老爱幼、讲究信誉的新魔教,新教愿与各门各派一起,创造一个美好幸福、互相包容的江湖新未来。请柬就拿在茅山派掌门的手上,武文杰读罢,阴阳怪气地说:“善良慈爱的新教主,这是夸奖教主还是形容自己的妈。”
送请柬的两个人一个叫黄有角,一个叫孙去病。像两只巨大的猛兽站在弱小的武文杰面前。孙去病拿出一张银票丢与武文杰,声音洪亮地说:“听说茅山派有一件金缕衣,请武掌门割爱。这里有银票千两算作买衣钱,请笑纳。”
武文杰说:“那金缕衣是我茅山派的至宝,我还真舍不得。”
听到武文杰有拒绝的意思,黄有角一头撞向大厅的柱子,锋利的犄角插入坚硬的圆木。他歪着脑袋,面目表情扭曲且凶狠:“武掌门,你若是不交出金缕衣,可不要怪我们兄弟不留情面了。”
“钱我收下了,衣服你拿走。”
看到黄有角的蛮横,武文杰识趣地接过孙去病手中的银票,微笑着喊:“宝儿,把金缕衣取来。”
那金缕衣早就准备好了,丫环宝儿托着宝衣匣双手奉上。黄有角打开衣匣看到了光彩夺目的宝衣,满意地点头说:“果真是人间至宝。”
使命完成,孙去病便对武文杰客气地说:“武掌门,我们告辞了,登基大典请务必前往。”
二人转身后,武文杰生动的模样变成了僵硬的纸扎。宝儿微笑着摘去脸上的面具,暴露出真正的面容来,刁楚楚。刁楚楚得意地呼喊:“武文杰,给我出来吧。”
武文杰笑眯眯地出现在刁楚楚的身后,他将刁楚楚抱住,开心地说:“多亏了老婆的妙计。”
刁楚楚说:“你是我的,这金缕衣是我的,谁都别想拿走。”
武文杰说:“那二人绝非善类。”
刁楚楚说:“放心吧,我给他们留着埋伏呢。”
在回去的路上,阳光燥热,汗如雨下的黄有角衣衫都湿了,不远处有个歇脚的茶馆。他对同样大汗淋漓的孙去病说:“我们去茶馆歇歇脚,喝个凉茶,解解暑。”
孙去病附和说:“一身臭汗,走,喝茶去。”
这茶馆门板紧闭,黄有角推开门,阳光照进来,让漆黑一片的茶馆有了一些光亮,红色的大铜壶、木匣、茶碗,都摆在一张方凳上,有个老头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孙去病说:“怎么大白天的还关着窗户,这茶馆里漆黑一片怎么做生意?”
老头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在黑暗里却炯炯有神,他笑着走过来打开木匣,展示出里面储存的冰块,说:“这些冰块是我冬天的时候从河里取来放在地窖里的。等天热的时候取出来与茶水一起买的,这若是打开了窗户,冰要化了,就买不出好价钱了。”
孙去病说:“有没有酒?有没有好的吃食?”
老头说:“我这喝茶的地方,吃食是有些,昨天我杀了一只野狗炖在锅里,我这就将狗肉切好,给二位端上来。”
“没有酒吗?”
孙去病又问。老头只好说:“我倒是有一坛老酒,是留给自己喝的。二位客官若是喝得高兴,多给个赏钱。”
孙去病口渴难耐,拿了大碗,放冰斟茶,黄有角阻拦说:“先用银针试一下。”
孙去病端起茶碗,直接喝到嘴巴里,说:“渴死了,我先给你试试,我若死不了,你再喝。”
黄有角说:“三年前,你离开龙主,说要退出江湖,去云游四方,怎么又回来了?”
“我化名孙有才,在西北做了个骗人的郎中,不成想把漠北狼呼延赞的妹妹医死了,这不逃命回来了,”孙去病反问黄有角说,“黄兄,你不是喜结连理,要退出江湖,回家守着媳妇过日子吗?怎么也回来了?”
黄有角喝下一碗凉茶,说:“生了四个孩子,一家六口人,不得过日子吗?这不只能继续给龙主卖命了。”
孙去病叹口气说:“人生无奈。”
一手端着盘肉,一手提来酒坛子的老头听到了二人的对话,感慨说:“人生那有容易的,我都七十岁了,不也是在为生计操劳。二位客官请慢用。”
孙去病说:“老头,一起坐下,喝酒聊天。”
老头说:“不了,我还有事要忙,谢过二位客官的好意了。”
黄有角却一把抓住了老头的手腕,拉扯着说:“我觉得老头你有点怪?”
老头诡异的微笑,一条手臂就这样被黄有角撕扯掉了。惊恐中,黄有角看清了老头纸扎的脸,惊呼:“原来你是个假人?”
孙去病眼疾手快,干脆大手提起纸扎的老头抛出茶馆。阳光下,纸扎的老头变成竹架与废纸。黄有角说:“这其中有诈,我们快走。”
孙去病却发现自己已经腿脚酸软,刚向前一步,就跌倒了。黄有角提起衣匣要走,却被迎面来的一个黑影撞到,就这样两个高大威猛的汉子被迷药放倒。黑影是个纸扎的小毛驴,它撞倒了黄有角,刁楚楚将丢落的衣匣捡起,向武文杰吐吐舌头。武文杰心领神会,开始他的报复,他用木匠的锯子给黄有角去掉牛角,拿走了孙去病的轩辕剑。并在刁楚楚的指使下,用银针刺入二人身上的穴位。刁楚楚开心地说:“这银针所扎的穴位会使他们功力尽失。这下他们便武功全废了。”
武文杰笑着说:“多亏了夫人足智多谋,为茅山派平息了这场恶斗。”
刁楚楚笑了,揪着武文杰的耳朵,说:“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武文杰立刻恭维说:“老婆大人的厉害我早就领教过了。我们回去吧,这地方又脏又乱的。”
然后夫妻二人做上纸扎的毛驴,开心地离去了。夕阳将落尽,晚霞有微风,清凉抚人面,唤醒了茶馆里这两个自讨苦吃的坏蛋。再醒来的时候,孙去病四肢无力,看到黄有角的头上没有了犄角,哭笑不得地说:“黄兄,你的犄角不见了。”
黄有角用手掌拍死脸上一只吸血的蚊子,苦笑说:“犄角不见了,我的武功也被废了。”
孙去病暗自提气,却发现自己使不出半点内力,于是哭丧着脸说:“我们兄弟今日算是栽了。”
黄有角唉声叹气道:“这下回去,我们怎么向龙主交差?”
孙去病说:“我们二人都成了废人,又丢了宝衣,钱不愁知道了非杀了我们不可,我们还是逃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