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哪里还敢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要听被他听见了,以后要记恨他怎么办?不亲近,他该有多冤枉?闻言,苏慕谨问他,“那你还想不要他吗?”
“以后都不会再有这样的念头了。”
陆之禛将她冰冷的手放进被窝里,拿自己的手心包裹着她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以你们母子为重。”
“你现在明着是在为司祁锐做事,自己也小心点。他的猜忌心很重……”虽然支持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也知道他的能力很强,但面对司祁锐那个不简单的男人,无疑是与虎谋皮,她也会不可避免去担心他。“嗯,会的,放心吧!”
陆之禛应道,“睡吧!天都快亮了……”这么一说,就过了将近两个多小时,外面的天都泛起了蒙蒙亮。“嗯,睡吧!”
她听他说了这么多,也知道最近发生了很多事,即便这个男人在她面前极力隐藏,但相处了这么久,她又怎么看不出他眼睛下面的疲惫。肯定不知道几晚没有睡过好觉了。他把她抱在怀里,没过多久她就听到了他均匀的呼吸声打在耳畔。不知道是她最近天天睡眠太过充足,还是听他说了这么多,这个时候居然一点睡意都没有,也没敢乱动,生怕惊醒了这个好不容易睡上一觉的男人。闭上眼睛,脑子里充斥的全是陆之禛的经历。原本以为出生就含着金汤勺,才成就了他如今的优秀,却没想到他在那么小的时候居然就经历了那么多。从小失去了一个温馨的家,然后融入一个完全陌生的家庭,哪像他说的那样轻描淡写,不光不能悲伤,还要为了仇恨去隐忍,为自己想好的路做好每一步铺垫,其中过程的曲折恐怕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和体会得到了。可以说自那以后就没有了快乐,心里想的只有为家人报仇,重振当年的陆家,那个时候他才多大。睁开眸子,看着他的睡颜,心里想的更多的是要好好珍惜这个男人……去弥补他曾经的伤痛……而司家,如果他的家人没有去世,陆家应该就像如今的司家,在希国拥有无人憾动的地位,只是却被司正华无情的毁灭了。司玉洋出事没过几天,帝都就传出司正华失去自理能力的消息,偶尔还会神志不清的做出一些事来。司家突然没了司正华坐镇,司正华又没有宣布自己的接班人,那么自然而然有的人就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加上司玉洋的死,给了司文辉重重的一击,加上他秘密得到消息,自己儿子入狱和死都是司祁锐派人做的,加上自己想要拿下争夺司家主位的主动权,这么一系列事件下来,让司文辉哪里还能按捺得住,采取了主动攻击。只是可怜了司文辉那股冲劲,压根没想过消息的来源,当司文辉叫嚣着要司祁锐偿命时,司祁锐正开始收买司家的人为自己所用,直接以司正华还未亡,司文辉就想争夺司家主位的罪名,将司文辉等人抓住。前前后后经历了一个多月,司家争夺战最终以司文辉战败结束,司祁锐直接用司家的家法就将司文辉给处置了。只是到死,司文辉都不知道那个消息就是司祁锐自己放出去,特地传入他的耳中,目的就是想要激怒他,让他做出点冲动的事,好让自己抓住把柄,从而明正言顺的处置他。当司祁锐在司文辉临死前告诉他,自己早就知道了当年父母的死就是他一手操办的,而今天就是让他去向他父母忏悔时,司文辉肠子都悔青了——当时就该一做到底!不该给自己留下这一张催命符。可是已经晚了,司祁锐在这件事上显然做得更绝。在司文辉死后,司祁锐也因为司正华神志不清代为掌握着司家的大权,加上之前自己早就开始笼络司家的人,因此他坐上那个位置也是轻而易举的事。而自从那一晚陆之禛抱着苏慕谨诉说了自己的身世,他就一直在家像以前一样正常上下班,对帝都这些震撼的事倒像是根本不感兴趣一般,只是看到报纸上司文辉的死,他皱了很久的眉。事后,苏慕谨想,这人压根不是不感兴趣,估摸着早就猜到了这事的发展。只是这个结果,他显然并不待见。因为这也意味着,他接下来要对付的是那个不仅有野心还非常有手段的男人!短短一个多月就清理了司文辉,然而这并不是因为司文辉能力有多弱,而是,司祁锐能力真正的不容小觑。就在外面风起潮涌的时候,这个夜晚在程家的别墅却上演着另外一幕。“喏!”
一个袋子被主人搁在了田梓溪面前,连一个斜眼儿都没瞧那女人,就坐到了电脑面前。内心活动却不像对外的神情那般冷漠高傲。坐在沙发上叠着自己的私人物件的田梓溪这会儿正听着轻音乐听得出神,被突如其来的声音还有搁面前的东西惊了一下,望着那袋再看看那男人,不明所以的问:“程少,这是……”还好奇的朝那礼品袋里看了一眼。“上次你挑礼物,不是一件儿都没给自己挑吗?顺便这段时间出去……奖励你的。”
程大爷轻飘飘的说道,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面上和心里却是想看她拆开东西后,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她就说,他怎么会无缘无故给她东西。原来是为了那天的事,加上这段时间他们之间似乎在这些事上也已经形成了一定的默契一样,他带她出去,她不跟老爷子告密。出门他照常做他的事,而她在这些事上也已经麻木,不过两个人回到家里却又像是磁铁一样,装作一副有对方的样子。这是事后给她的甜头吗?“谢谢。”
谢谢?就这么两个字?把他打发了?要知道他前一刻心里甚至已经出现了一个画面,某个女人抱着他的大腿跪着感激他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