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桥畔,如果前世的魂魄不去喝孟婆递过来的那碗汤,来世真的会记得前世的事吗”?
我声音有些颤抖的问“你刚刚说的白柳生是住在隔壁那个身穿白色衣衫的男子吗”?
“是他,虽然他现在穿着打扮与之前不同,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不会有错,我知道他记得我,只是不想再认我罢了”!女子语罢又开始幽幽的哭了起来。
所以,这算是我的情敌吗?我尝试挪动了下身子,发现可以动了,于是一边尝试着坐起身,一边与她交谈。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的”?
“我叫采香,清嘉庆1802年生人,生前,我跟着爹爹在望京最有名的茶楼“一枝春”唱曲,那年我16岁,有一次唱曲途中,有位公子喝醉了,跑上来台非要拉着我说要纳我为妾,我吓坏了,一边哭一边反抗,挣扎中我咬伤了他的胳膊,他将我告上了官府”。
“原以为官府老爷会为我做主,没想到他们合起伙儿来,篡改了我的口供,还把我爹爹打成了重伤,那公子说我若再不从,他就叫人把我爹打死,然后把我卖到青楼去”。
“我原想与他拼命,奈何我爹年纪大了,他不能再让他受罪了,我跟他提了条件,叫我放了我爹,把他的伤治好,再给他一笔钱让他安享晚年”!
“他原本是不同意的,还恶狠狠的掐着我的脖子,说我活的不耐烦了,敢跟他提条件。我有什么不敢的,反正命已如此,我只求我爹活着”。
“我同他说,我是有主家的,每逢十五,城西的崔尚书家都会邀请我跟我爹过去给他家老太太唱曲儿,那日他在“一枝春”将我带走,茶楼里的人可都看见了,如果今天他不同意我的要求,我就一头撞死在这儿,到时候崔尚书家找不到我跟我爹,他家老太太肯定会不高兴,崔尚书向来孝顺,到时候势必会报官,崔尚书让查,官府肯定不敢包庇,到时候吃了官司…”
“还没等我把话说完,他就甩开我拂袖而去。当天夜里,就有郎中来给我爹看病了”!
“又过了两日,官差将我跟我爹放了,我正疑惑见,柳生带着几个下人出现在了我面前,是他救了我跟我爹,他是崔尚书夫人的亲侄子,一直跟在崔尚书身边当职。
“每月十五,我到崔府给老太太唱曲,他正好都在,偶尔他也会来“一枝春”喝茶谈事,我与他打过多次照面,却从未言语过,那次还是我同他第一次讲话”。
“多谢公子仗义相救,采香做牛做马无以为报”。我刚要跪地,他就一把拉住了我。他的手很烫,皮肤很细,我只觉得脸颊发烫,紧张的连话也说不出了。
“采香姑娘不必多礼,我也是为着崔家老太太,她太喜欢听你唱曲了,时不时就念叨一番,你若真出了什么事,我上哪里再去寻个像姑娘这般唱曲好听之人啊”!
他笑了笑,从袖口中掏出一锭银子递给我,叫我带我爹好好看病,然后转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