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傅笙无语地嗔了他一眼。
这人的脑子能不想想点正经事！
她都想怀疑他捧着看的书有问题。
不然他的思维是怎么拐到那上面的！
傅笙递给裴行末一个你没机会得逞的眼神，
“我赢定了！”
她相信她艺宝打动人心的能力，绝对不用半年。
“那可未必。”
裴行末悠游自在。
也不觉得他会输。
…
楼下。
赵书艺和沈易齐齐打了一个喷嚏。
沈易不作多想，脱了外套，绅士地将外套盖到赵书艺的肩膀上。
赵书艺顿时眼冒星星。
虽然她没觉得自己冷，但这种情况必然不能说自己不冷，顺势说声谢谢才是王道。
上了车，赵书艺也没把衣服还给沈易。
就着衣服披肩膀的别扭形象系上安全带，“香江那边有家很好吃的街头牛排，我带你去尝尝。”
沈易温和地笑笑，接受安排，“好。”
“那咱们出发！”赵书艺潇洒地踩下油门。
从未来集团开到香江，以赵书艺的车速，只花了半个小时左右。
江边风大，饶是赵书艺很想私吞沈易的外套，也不忍心他只穿一件单薄的衬衫出去。
她把外套递给他。
沈易没接，“我不冷，你披着就好，江边的风可比公司楼下的风大。”
赵书艺不好意思地轻咳两声，“那我不跟你客气了哇。”
沈易推开车门，“本来就不用太客气。”
赵书艺只觉得自己的心又被丘比特射了一箭。
她揉揉脸，努力控制自己别笑得太傻，干脆穿上沈易的外套再下车。
果不其然，江边的风是真猛。
赵书艺一下车，被自己的长发糊了一脸。
“赵嘉许那货该不会坑我吧……”
香江边的小吃街有家很不错的街头牛排，是赵嘉许分享给她的。
赵书艺也是第一次来。
理了理乱飞的头发，赵书艺点开赵嘉许给她画的幼儿版地图。
从小吃街的这头，走到小吃街的那头，
赵书艺才看到那家卖街头牛排的餐车。
点了两份最贵的战斧，他们拿着号码牌，在餐厅后面摆的桌椅坐下。
“这里真热闹啊。”赵书艺轻声感慨。
小吃街的游客比她想象中的多多了。
还好这家街头牛排的定价相较于小吃街其他摊位的定价偏高，没多少人吃，餐车后属于街头牛排用餐点的桌椅空得还算多，他们不至于连坐的位置都没有。
一路走过来，她已经看到不少流动摊位后面坐满了人。
沈易笑着接话，“这边好像一直很热闹，我每次过来人都多。”
赵书艺本想顺着沈易说的话，问问他之前过来这边都吃了些什么，但她手握一个超重要的秘密，迫不及待要跟沈易分享，“有进展了！”
沈易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有同届的学生说见过裴少？”
赵书艺点头，“没错！我让他们录了视频。”
说着，她从包包拿出手机。
点开下属发来的视频，赵书艺把手机放到桌子上，转向沈易那个方向。
周围太吵，把声音开到最大，沈易还是要俯身靠近才能听清。
赵书艺二话不说递了一边的蓝牙耳机过去。
沈易笑了笑，没太客气，接过耳机戴上。
……
“先生，我这边需要对这次访谈进行录像记录，您方便吗？”
“我不介意，录吧。”
“谢谢先生，麻烦先生先讲一讲你对照片上这位先生的印象吧。”
“毕竟是那么多年前的事情了，我只记得他好像是姓裴，是班上的交换生。他神秘得很，神出鬼没的，只有上必修课的时候能见到人，很少说话，班上的同学一开始还以为他是哑巴，还好在这条流言传出去之前，导师点了他站起来回答问题。”
“他不跟班上的同学交朋友？”
“别说交朋友，他连班级群都不进，同学都觉得他高冷、自傲，认为他是奇葩。要不是他那张脸实在招人喜欢，我初恋女友因为他拒绝了我20次告白，我也不可能记那么多年！”
“这样啊……我了解到，交换生一般会就读两年，他有在学校待够两年么？”
“这就不清楚了，他只有必修课会到教室听课，我大二那年觉得必修课无趣，很少去上课，就算去了也是趴桌子呼呼大睡，没留心观察他在不在。”
“不过，虽然我不知道，你可以去问问学校的老师。他上课的时候总喜欢坐前排，而且每次点他起来回答问题，他都能答上，老师喜欢这样的学生，应该还记得他。”
……
视频里，采访者和被采访者都出境了。
被采访者长着浓密的络腮胡，明明是一张大佬脸，说话的调调却平和而风趣，一听就是个平常情绪稳定的人。
或许是为了让对方觉得，他们的访谈是专业的，负责拍摄的竟然来了两三下运镜。
听到最后，沈易重重呼了一口气。
心情复杂。
看进度条走完，赵书艺开口，“我觉得，这个人说的话不能百分百相信。”
“嗯？为什么？”沈易抬眼。
“他大学专业是心理学，毕业后的就业方向是心理医生。”
赵书艺不急不缓地解释自己那样说的原因，
“作为一个心理医生，他应该很擅长根据对方问问题时的情绪，去分析自己回答什么会是对方想要的答案。”
沈易认识好几个心理医生，也知道他们的确就是有这个本事，当即点头，
“不能全信，但这是一个很大的突破口。”
赵书艺启唇，正要表示赞同。
老板一手端了一个盛着牛排的方形橡木板走过来。
赵书艺连忙拿起在桌子中央的手机，好让老板有位置放木板。
显然，老板的浪漫细胞有点过于充盈。
放下牛排后，他又去取了一个装有一支玫瑰的玻璃瓶放到他们这张桌子上。
赵书艺瞄了几眼那玫瑰花，羞耻到差点忘了她要说什么。
他们还不是情侣！
这叫……提前感受情侣能享受的待遇？
沈易比赵书艺淡定，看到玫瑰花，没发散思维想玫瑰的定义，而是突然想起桌上的确少了点什么。
还好隔壁摊位是卖饮料的，他举起手机，扫码点了两杯喝的。
玫瑰花都有了，怎么能没有喝的。
“我们刚刚说到了什么来着。”点完饮料，沈易有刹那的晃神。
“噗嗤——”沈易这么一问，倒是把赵书艺的记忆招回来了，“突破口——”
她拉长尾音，调侃道，“沈副总还有忘记话题的时候啊。”
“我的记性一直都很一般。”沈易笑笑，拿起刀叉。
赵书艺没矫情到等沈易切好牛排给她。
她自力更生，执刀叉，切一口吃一口，
“我让他们顺着心理学专业这条更具体的线去查了。”
就算他们假设裴行末在y国首都大学当过交换生，他们也没法确定裴行末选读了哪个专业，前几天的调查，他们是每个专业每个班找一个学生，去问去询。
终于，查到心理学这个专业的时候，有人说见过裴行末。
那人的讲述不能百分百相信，但却给他们提供了更具体的路。
他们只要根据那人的专业班级，去询问他的同班同学，只要有超过十个人能对着照片说出裴行末的姓氏……
事情基本尘埃落定。
“不要问到老师头上。”
沈易突然开口提醒，
“裴少能在y国首都大学隐藏交换生名额，说不准那些老师也知道他身份特殊，一旦有人咨询到他们头上，他们报备学校高层的可能性很大。”
y国首都大学的校董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告知裴行末！
裴行末要是知道了……他们可就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赵书艺眸光微闪，“有道理。”
她更欣赏沈易了，他竟然连这么细节的东西都想得到。
“我现在就给那边的负责人发信息，让他们注意点私密性。”
热闹声中。
隔壁摊位的老板大声嚷嚷了两遍‘99’这个序号。
沈易反应过来，起身过去拿奶茶。
眼角余光瞥到沈易离开座位，赵书艺头也没抬，她知道沈易点饮料了。
发完信息，她按熄手机屏幕。
忽然有一支玫瑰花递到她面前。
握着玫瑰花的手白皙修长，手背青筋隐隐凸起，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欲和力量感，看得赵书艺差点没控制住，流氓地握上去。
懵懵抬眸，赵书艺脸都红了，“这是……”
他不是去拿饮料吗？怎么拿了支玫瑰花回来？
沈易一手撑着桌子，一手将玫瑰送到赵书艺面前，微微躬身的姿势尽显温雅，
“我们运气好，恰好是今天第99批买饮料的顾客。老板说了，给序号99的顾客赠玫瑰是传统，拿到玫瑰，可以把玫瑰送自己，送同行的伙伴，还可以——”
沈易顿了顿，莞尔一笑，
“送喜欢的人。”
赵书艺听到‘同行的伙伴’就想接了，没想到后面还有更炸裂的‘喜欢的人’。
她红着脸，双手接过玫瑰花，脑子都快转烧了，才接上一句，“谢谢。”
她没问沈易，对于他来说，她究竟是同行的伙伴，还是喜欢的人。
「搞事小分队队员：赵书艺、沈易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