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就被那个折磨人的师父给叫了起来,不知今天又要教那些功课。推开门伸了个懒腰就看到了师父蹲在草堆刷牙,“师父,今天学什么?”
张不宜吐掉了口中的水说道:“现在一些简单的你都学会了,今天教你点不一样的。”
还没来得及问苏芊芊跟着一个丫鬟走了过来,一个一个院子的介绍,刚来这里自然是要熟悉一下,不过这个场面真的跟中介领着买家来看房一样。“昨日住的可还习惯?”
陈轩温柔的问道。“很好,我从来都没住过这么大的宅院,”苏芊芊的眼睛不停的扫着周围的花草,萌萌的眼神对周围的花草如同散发着让人痴迷的光芒。换上新的衣服看起来要比昨天还要漂亮,如此水灵的妹妹晚上做梦都能笑醒,“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了,你跟着姐姐熟悉一下周围,我还要跟着师父学习。”
“好的轩哥哥。”
丫鬟尊敬的双手相扣双腿下弯鞠躬便离开了。“真是可惜了,这么漂浪的姑娘怎么能做妹妹呢,可惜呀。”
张不宜真是心中冲满了悔意,从小之教了怎么毒人,却没教怎么去把握姑娘,让自己的徒弟错过了如此的良缘,小声道:“真是为师的不立啊。”
看着师父这么大把的年纪直勾勾的盯着一个比自己还要小的妹妹,真是个好色之辈:“师父,你怎么如此龌龊。”
“你个小屁孩你懂什么。”
这话听着真让人不舒服,也没错,谁让我这身皮囊是个孩子呢,师父这种年纪都没娶上老婆自然是寂寞些,但这么看一个小姑娘也是在太过分了,不耐烦的问道:“今天到底学什么?”
张不宜在桌子上摆放了三个瓶子,悠闲的坐在椅子上晒着太阳,手里不停的吃着丫鬟送上的水果,我这个小少爷却站在一旁做为他的实验对象。“桌上只有一个是解药,其他的都是毒药,你自己看着选。”
“毒...毒药!?”
这玩的有些大了吧,万一要是吃错了搞不好可就享年十二了,这可是光明正大的谋害,再次确认道:“师父,你是认真的么?”
张不宜享受的躺在椅子上,手上拿着葡萄淡定的说道:“放心,有我在你死不了。”
看着桌子上三个药瓶恨咽了一口气,看着老毒物一副若无其事的感觉,这心里也不知道又在打什么算盘。缓缓的拿起桌上的一瓶放在鼻尖认真的闻了起来,张不宜时不时斜眼看一眼,见徒弟目光投了过来立马又闭上眼睛装作享受。不管怎么闻都找不出有什么问题,这三种药没有什么有毒物质的搭配,这让陈轩的心有些悬了起来,弱弱的问道:“是这个?”
“你不要问我,自己选。”
这种药来回的观察,不管怎样都没能闻得出所以然来,师父这个老滑头肯定都不知道惨了什么东西,缓缓说道:“你确定这里面有一个不是毒药?”
“我还能骗你,为师就是看看你这一年都学了什么东西。”
这个老毒物一向都是谎话连篇,但还是半信半疑的继续闻了起来,来回几次终于找到了端倪,微笑道:“就是这个了。”
“哼...”张不宜轻微一笑,如同看智障一般眼神。“哼,什么意思?莫非不是这个?”
“我可没说不是,别问我喝便是。”
看师父这表情顿时没了低,便换了一瓶:“那就是这个...”“哼...”陈轩顿时感觉到了侮辱,脸渐渐拉了下来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的老毒物道:“你又哼什么?”
张不宜没有说话,静静的闭眼躺在椅子上,心理把握十足,做师父的要是能让徒弟这么简单就找出来就奇了怪了。陈轩不停的盯着三个药瓶开会观看,以自己这一年的经验,刚才一定是故意为之,说不定第一个就是,毕竟这个老毒物总是炸来炸去的。相信着自己的知觉,很是自信的拿了起来一口喝下,感觉也没什么,仔细的吧唧嘴道:“还挺甜。”
张不宜见喝了下去立马坐起什伸出手指道:“一...二...三...”“你数什么呢?”
“四...五...”陈轩突然眼前一昏,周围这视线边的越来越模糊身体无力:“我就知道...”猛的一下栽到了地上。看着倒地的徒儿既然还有些喜悦,说道:“三瓶药都是一样的,这都闻不出来,”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陈轩笑道:“六个数倒下,这次的配方提升很大。”
张不宜眼睛倾斜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眼神突然变得凶狠,起身说道:“你知道偷看我的下场是什么,再有下次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刘封正站在不远处的假山后看着这一切,听后心里猛地一凉连忙离去,这四组主办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要那一天真的给下了药那可是五脏六腑剧损,想想就后怕。刘封肥胖的身子骨此刻显得格外的灵敏,跑的飞快将此事告知了老夫人。“老夫人,你不知那个张先生,他居然给小少爷下药。”
老夫人也是顿感惊讶,张先生可是自己的孩子司麟伯爵亲自介绍来的,这才放心的将这孩子交给他,做为师父怎能做出如此的事情来,便问道:“你可亲眼所见?”
刘封老夫人有些生气,这可是让那个张先生赶走的最佳时机,自从有了他撑腰,小少爷自己是说也比得了,完全没有机会报复,连忙的说道:“我可是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那个张先生逼着小少爷是非喝不可,最后是一下就摔在了地上。”
老夫人起身怒道:“本想这张先生会好好教导,没想到居然如此,就算是督查司我也断不会轻饶!”
“老夫人,不如这就把他赶出陈宅。”
身为院子的老主人,虽然恼怒但还是慢慢的平息,要是直接敢走有些太唐突,毕竟还是相信自己孩子的眼光,让他来教也有他的道理,缓缓说道:“把张先生叫来,我要当面问个清楚。”
“这就去。”
这种事情自然是由刘封去,毕竟这可是难得的机会,整日看着他那张脸就恶心,就因为督查司主办这个身份都压的自己头上了,如今要好好灭灭他那高高在上的气势。张不宜在卧房刚给徒弟盖上被子就感觉到了外面急促的脚步声,起码有六个人,并且是冲着这间屋子来的,还没等去开门刘封就走了进来,身后泽跟了五个下人。“哟...这架势,要处置我呀。”
进来还气势汹汹,看到那双邪恶的双眼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给人一种恐惧的压力,颤颤巍巍道:“老夫人让我前来叫你过去,竟敢毒害小少爷。”
看了眼床上昏迷的徒儿,若不是看在是陈宅的老管家,早就下一副肝肠断给他好生照顾,整日不做好自己份内的事,这说起话来就知道没吃过药。“毒害这个词用的倒是挺好,不过还轮不到你一个管家在我面前撒野。”
刘封吓得往后好几步,就只是单单的眼神都让人毛骨悚然,面对一个手上沾了无数条人命的人来说,对视都会给人一种压迫感。害怕的说道:“小少爷都在床上躺着了还不算毒害么。”
张不宜真的很好奇这样的一个人是如何活到现在的,和这种人辩论简直是有辱身份,此时此刻真的好想替伯爵大人除了这个狗仗人势的东西。“挡我道了,蠢猪!”
这一句犹如晴天霹雳的砸在身上,堂堂管家被一个外人当着面骂这老脸该往哪里放,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是敢怒不敢言,嘴里小声嘟囔道:“你才是蠢猪,你全家都是......”老夫人严肃的看着张不宜,依然赐坐带有先生应有的尊敬道:“张先生,你千里迢迢老道范州,也从未亏待过什么,你作为人师却给自己徒儿下药。”
张不宜淡淡说道:“老夫人言重了。”
老夫人勃然变色横眉怒目的问道:“难不成是我错怪你了?”
“我这一生已药为伴,除了药也不能教别的东西,这么做是为了小少爷将来长大在饭菜里不会被人下了药,我只是教他一些自保的本领,除此之外别无他想。”
经过这一年的陪伴,早已将这个孩子当做了一生的牵绊,回想一生之中只有不停的杀戮,只有在这里才找到了一丝的温暖,这一切对于年过半载的张不宜来说是一种救赎。自己无妻无子,也注定是要孤独一生的,唯一的盼头就是自己的一生本领能够得到传承,反问道:“这孩子真正的身份你也知道,将来必定是一路险阻,被人下药也更是家常便饭,这样一来可觉得不妥?”
老夫人眉头紧皱顿然开朗,陈轩这个孩子一担出了范州必将是身处险境,这才与别人家的孩子不同,别人都是教书,自家的则是学自保的本领,这么做的确是往好处去想,只不过苦了孩子。“张先生的一番话老夫明白了,这孩子能有你这样的师父是他的福分,”说完老夫人柔弱的身子缓缓起身道谢。张不宜见状连忙阻止,老夫人何等的身份,怎能给督查司的官职鞠躬道谢,连忙扶起说道:“老夫人这是做甚,真是折煞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