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象中的大吵大闹,歇斯底里反而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不言不语,一坐就是几个钟头,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一样。
每当褚越想和他去说些什么的时候,苏雪见仿佛是什么都听不到一样,既不看他也不回答,整个人呆呆的,看样子有些精神恍惚,神志不清。
刚开始的时候,褚越以为她是因为接受不了孩子离去的事实,不愿意理他。
但是接连几天下去了一直是这种状态,让他有些担心,并不是担心苏雪见的身体,而是担心顾卿如果知道苏雪见成了现在这幅样子,会不会乖乖听他的话了。
看着坐在窗边一动不动看着窗外的女人,褚越心中有些犹豫,本想试一试苏雪见是不是故意装的,要骗过他,可是转眼一想,是否定了这个想法。
以他对苏雪见的了解,是根本不可能也没办法装的那么像,再说苏雪见也没有那个心机装成精神病的样子。
可能是之前孩子流掉的事情对她打击太大了,褚越有些毫不在意的想。
在他心中苏雪见,一直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可以让他很好的利用和对付顾卿的工具。
至于苏雪见会不会崩溃,伤心,并不是他考虑的事情。
毕竟棋子只要乖乖听话发挥自己的作用就行了,不要妄想得到主人的一丝怜悯。
看着一身白衣显得分外消瘦呆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苏雪见,褚越走上前,摆了摆手丝毫没有转动,那双明亮的眼眸中也失去了光彩,木木的,容纳不进去一丝的光亮。
眼前坐着的倒不像是一个活人,只像一个人有心跳的木偶罢了,不过只要还活着,就可以为他所用。
想到这里,褚越决定给苏雪见找个医生过来看看,检查一下是不是像他猜测的那样已经精神失常,亦或是伪装,褚越低垂下眼眸,眼神晦涩不明。
紧接着,一个电话打过去没过多久,一个西装革领穿的格外绅士的男人出现,他的个子很高,约有一米八左右,带着一副金框的眼睛显得十分有气质而又儒雅,薄唇微抿,若不是他身上散发的若有似无的消毒水味,根本就不可能有人把他当成一名医生,反而像是从民国中走出来的翩翩君子。
褚越也没有想到,随便找的一名医生,竟然长得如此出色,只是微微一顿也没有多想。
毕竟私人医院,极为注重客户的隐私,而恰好他也是在医院的股东之一,一点也不担心眼前的男人会泄露秘密。
“褚先生,我是安吉拉医院的孟括,幸会。”孟括主动伸出了手,自我介绍。
褚越微微停顿了一下,仔细打量着眼前分外出色的男人,心中暗暗留意。
“我以为推荐给我的孟医生是个年纪大的老人呢,没想到这么年轻啊,真是幸会。”
“褚先生,真是太客气了,是我们张院长推荐我过来的,说您是和他要好的朋友,临行前还嘱咐我一定要尽心,一定帮你好好照顾好病人。”
褚越心中的疑虑一下子消散了,他虽然不认识眼前的孟医生,但和张院长是老熟人了,毕竟同时身为医院的股东之间的交情自然是有的,更何况两人之间还有一些见不得人的交易,这无疑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所以听孟医生这么说,他心中最后的疑虑也打消了。
“今天是张院长推过推荐过来的人,那一定是医术十分了得,我在这里就先谢过您了。”
孟医生嘴角勾起一抹极浅的笑容:“您太客气了,我们还是先去看看病人吧。”
褚越脸上的笑意微微凝固,即患上了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
“哎,你随我来吧。”
孟医生默默的跟在褚越身后,直到来到苏雪见房间,隔着几步远的距离,就见苏雪见呆呆的坐在床上紧紧的抱着膝盖,两眼虚空的望向前方,一副沉浸在自己世界当中的样子。
“是我的未婚妻,苏雪见,之前因为意外流产了,醒来之后整个人就变成了这副样子,我怎么和她说话他都不理我,你是这方面的专家,您帮我好好看看她究竟有没有生病。”
原本深情低柔的声音说道,最后两个字的时候不自觉的加重。而站在一旁的孟医生不由自主紧紧皱起眉头,很快就反应过来,随即脸上恢复以往的温和和儒雅。
“有这种因为意外打击突然失智的先例,不过只要情绪稳定下来,心中的创伤恢复了,也就能慢慢恢复过来了,并不是多大的问题。”
孟医生尽量控制这种情绪,用较为平和而又低沉的声音解释。
“太好了,您赶紧帮她检查检查,看看有没有什么大问题。”
这极其的样子显得他有多么重视这个未婚妻是的。
苏雪见看着越来越靠近的男人,整个人浑身上下忍不住发抖,显得实为抗拒。
猛的拍开禇越伸过来的手。往后退了几步缩在墙角里,原本空洞的眼神看向他那目光像一只受了惊吓的猫咪一样可怜。
“乖,我并不是什么坏人,我是医生来帮你看病的,不要紧张。”
孟医生尽量放柔声线,那字里行间说不出的温柔和安抚。
然而苏雪见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进去的人,就躲在角落里,能缩在一起无声的抗拒着。
出于医生的耐心和本职,孟括并没有强求,而是坐在和他不远不近的位置,小声的安慰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希望能降低他的警惕心。
而一旁的褚越早就站不住了,他没有性子陪苏雪见在这里闹,索性一把走上前去拽住他的手腕,把她从墙角里拽了出来,毫不怜惜的扔到一旁的床上。
苏雪见像是看到什么畏惧的人一样,整个人身体颤抖得厉害,嘴巴竟发不出一丝的声音,她拼命地挣扎着,却无法撼动褚越一丝一毫。
一旁的孟医生见状,忍不住皱起眉头,但毕竟病人是雇主的未婚妻,他也不便多言。
“你现在就给她看看,到底还有没有治愈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