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
听完顾问这番话，罗肖脸色煞白，满头大汗，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想法究竟有多天真。
高利贷这种东西，的确从一开始就是违法的。
但是放贷的人…可从未想过要通过合法的渠道来要回贷款啊！
报警又有什么用？
只会让你死的更惨！
“抱歉…我帮不了你，你自求多福吧。”
内心挣扎了一番，他面带歉意对林清雅低下了头，脸上火辣辣的，也不管自己的伤势，头也不回的走了。
不久前才交出去的那一万五，是他存了很久的零花钱，现在身上一分钱也没有了，对林清雅起不到半点帮助。
虽然他家的确是有钱，但6万也不是个小数目。
再说，林清雅和他只是关系稍微好一点的同学，非亲非故的。
该帮的他已经帮了，再继续下去，只会给自己惹麻烦。
善良不是廉价的美德，要跟自己的能力相匹配。
“明智的选择。”
“你还不算蠢的无可救药。”
看着罗肖的身影逐渐消失，顾问挑了挑眉，对他的印象有些许改观。
“小林，别去上课了，就在这等着吧。”
吃完盒饭，他优雅的拿出一张纸巾擦拭嘴角，喝了一口矿泉水，在嘴里漱了两下，吐到一边的垃圾桶中。
确保嘴里没有残余的味道后，转头望向一边惶恐不安的林清雅。
“啊…”
“等什么？”
林清雅猜测小林应该就是自己，虽然心里不怎么喜欢这个称呼，但还是应了声。
“等什么…”顾问嘴角微微勾起，双手合十放在身前，“等要债的人呗。”
“不用担心，我来帮你解决问题。”
见顾问这幅胸有成竹的模样，林清雅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很感动，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问：“那个…顾医生，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顾问泡了两杯咖啡，一杯纯黑，一杯加了些牛奶和糖。
听到林清雅的问题，先把那杯加了牛奶的咖啡递到她手上。
微抿一口热气腾腾的黑咖啡，感受到那股苦涩的味道缠绕舌尖，像只猫一样慵懒的躺在靠椅上。
“你真的觉得我对你很好吗？”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林清雅。
“难道不是吗？”
她反问道。
“我觉得不是呢…”
“你觉得我帮了你很大的忙吗？”
“是，在你看来，可能的确很大。”
“但对我来说，这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相信我，如果这件事很麻烦，我绝对是第一个逃走的。”
“我就是这样一个恶劣的人。”
“明白了吗？”
他对林清雅露出了一个温和的微笑。
“你这是偷换概念…”
林清雅知道自己说不过他，乖乖坐到一边，小声嘀咕着，空虚的内心此刻是满满的安全感。
“那个，要债的人真的会找到这里来吗？”
“一般…都会先去教室找吧？”
安安静静的坐了一会儿后，听到上课铃声响起，她有些按耐不住。
“放心，他们一定会先到这儿来的。”
顾问神色自若，缓缓道：“听你们俩刚才说，这群要债的人，领头的是一个红发男人。”
“那个家伙…”
“就算不找你要债，也会来找我的。”
林清雅脸色惊讶：“你们认识？”
顾问没有回复，缓缓将手中的咖啡轻轻放在一边。
“我也不知道，或许认识，又或许不认识。”
“只是直觉告诉我，他应该就是我想的那个人。”
“但直觉究竟是对是错…”
“谁知道呢？”
——
江城一中，校门口。
“为什么老子要做这种脏活累活…”
“你们组织不是很有钱吗？”
“还需要靠高利贷这种低级玩意儿来赚钱？”
一个身材修长的红发男人站在路边，双手插兜，眯着眼睛望向天边的烈阳，打了个哈欠，抱怨道。
他是异色瞳，左眼是平平无奇的黑色，右眼是妖异美丽的红色。
看起来像玛瑙一样璀璨，有着一股别样的魅力。
他穿着一身得体的灰色西装，内搭一件同色马甲，上面还拴着一块价值不菲的金色怀表。
穿着很有质感，但整个人的气质却很危险，像是一头身经百战的孤狼。
凶狠！阴险！疯狂！
活生生一个西装暴徒！
他身后跟着两个穿黑西装，身材高大的男人，看上去像保镖或是打手，气派十足。
这三个人一齐站在路边，那叫一个拉风，引的行人纷纷注视。
“这是在干嘛，cosplay吗？”
一个学生模样的少年在路边摊买了块煎饼果子，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
男人身后，一个黑脸大汉缓缓开口，语气强硬：“赤木先生，这是上面的意思，我们照办就好，不要多问。”
他身旁另一个男人见状，默默翻了个白眼，扶稳鼻梁上架着的墨镜，识趣的退到一边。
他知道，这家伙惨了。
“呃啊！！”
赤木脸色淡漠，一脚狠狠踢在黑脸大汉的二弟处，随着一道清晰的“咔嚓”声传来，大汉脸色痛苦，像只软脚虾一样无力瘫倒在地。
“哈哈哈…”
赤木咧嘴笑着，缓缓抬起左脚，用油光锃亮的皮鞋重重踩在大汉脸上。
听着他痛苦的哀嚎，黑色的瞳孔骤然收紧，脸上笑意愈发浓烈，漆黑的皮鞋不停在他脸上前后摩擦！
“喂…你以为你是谁呀？”
“敢用这种语气跟老子说话？”
“要是以前…你现在已经死了！”
“不过，看在“清道夫”的面子上，老子这次饶你一命…”
说着，赤木似乎还有些不解气，一脚狠狠踢在大汉脸上，让他鼻梁断裂，脸上一片血红，当场昏迷了过去！
“呼…”
做完这一切，赤木长舒一口气，脸色陶醉的伸了个懒腰。
路边的行人见状，脸色惊骇，也开始窃窃私语。
“我艹，打的这么狠！”
“要不要报警，或者打120？”
“哎呀，不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这俩看起来都不是好人，让他们狗咬狗得了。”
“你打个报警电话或者120，说不定人家根本不会感激你，反而惹的一身骚，何必呢？”
“哎呀！可惜！”
“这打的也太快了，我都没反应过来，要不然拍个视频发逗音肯定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