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界。
神州羽山。
这座山，没有再冠须弥二字。
四个月前，姜琉璃暴力地将萧辰扔进羽山。
‘肆意妄为’闯入萧辰圣念，那时候萧辰还未入圣。
时过境迁，佳人已难觅踪影。
萧辰，孤身端坐羽山虚空。
咕噜。
死寂的羽山，空空荡荡。
既无姜琉璃，也无紫嫣的身影。
徒留，萧辰孤独饮酒声。
“出来吧。”
十息后，萧辰苦笑开口道。
‘唰’的八声，八雪卫表情极为复杂现身。
“参见门主。”
八女深吸一口气，单膝跪地道。
“琉璃何时离开？去了哪里？”
萧辰迫不及待问出声。
“少…少主…”姜琴欲言又止，支支吾吾道，“少殿主于你渡帝劫那一夜，似觉醒第三重人格后离开神武九州…”
“琉璃留话没？”八壹中文網
萧辰再问。
“少主…少殿主离开那一夜…曾偷偷闯入您那骇人帝劫中…少殿主本意想要以肉身替您承劫…无意中少主您的帝劫…似乎解开少殿主被封印已久的琉璃神体…”
姜诗一五一十道。
“难怪…”萧辰苦笑一声，“那一夜…我就说那一夜除了青儿替我承劫…最后十重雷有人偷偷为了挡下帝雷…琉璃去了哪里？”
“少主…少殿主没说…不过少殿主离开前说了几句诗…”
“但说无妨。”
“少殿主言…不周山别…回眸三生琥珀色…九州一别…转身一世琉璃身…凤凰台上凤凰游…一世枯等…从此江南万里哀苦…”
噗。
姜诗还未念完，萧辰数日前哽在喉头的心头血。
顷刻间，喷出。
刺目的殷红，让八雪卫无比担忧。
“一世琉璃…一身琉璃…难怪四个月前我能以身化剑…身化琉璃…她还说了什么！”
萧辰语气有些凝重。
帝魂中，再次闪现那个熟悉画面。
不周山巅，白衣剑神曾一剑弑天。
不出意外，那是自己的第一世。
“少殿主…少殿主说少主您有一剑，而她只有易碎琉璃…”
姜棋开口，萧辰心头血止不住倒流。
噗。
第二口心头血。
“你们且回雪山，让我静静。”
萧辰没有擦拭嘴角鲜血，落幕下令道。
“少主…您没事吧？”
八雪卫亦步亦趋，一步三回头。
少主和少殿主之间，一定有什么秘密瞒着她们。
“我没事…我欠她的何止这两口心头血…”
萧辰背影无比落寞，语气有些疲累。
这一世，还未解开姜琉璃三重人格的秘密。
佳人，再一次消失在身边。
何处寻？
这一夜，萧辰枯坐神州羽山。
半步，不曾离开。
这座山，曾亲眼见证萧辰一步入圣。
羽山，再无姜琉璃高傲的口头禅。
我的少主。
“我的少主不可以骄傲，我的少主不可以爱上别人…”
这两句话，一再充斥萧辰脑海。
挥之不去。
姜琉璃没有恢复记忆前，这只是她的口头禅。
恢复记忆后，这两句话再不是口头禅。
而是…一世枯等的琉璃…
“赤霄…是她吗？”
“主人…那一世你唤女帝分身为小璃…”
“我说过什么？”
“剑谱第一式，‘忘掉心上人’…”
“我居然特码地忘掉琉璃？”
“主人…万年赤霄一开始真正的主人其实…其实是璃主母…”
“什么！”
萧辰蓦然睁开剑眼，一脸错愕。
“教会主人【琉璃剑式】的人，正是主母！”
赤霄剑灵，黯然神伤道。
“我有一剑，【琉璃霜漫天】！”
应景般，萧辰挥出全新的一剑。
剑式，名唤【琉璃霜漫天】！
一剑出，整座羽山铺满哀伤的琉璃霜。
霜叶红于二月花。
这一剑，将整座羽山枝叶树叶染成霜叶。
“小贱人，我教你挥剑好不好？”
“小贱人，你是傻子吗？剑不是这么挥的！”
“你到底会不会玩呀小贱人，过来小璃教你！”
“……”
帝魂内，前世的琉璃手把手教白衣剑神习剑道。
杀戮剑道。
一万年前，有个身着琉璃长裙的冷酷杀手。
无意中，救下一个白衣少年。
这对另类师徒，日夜习剑。
直到…少年出师下山斩尽仇敌…
归来那一刻…再无佳人影…
徒留，一柄淬满鲜血的琉璃剑…
啊啊啊…
羽山之巅，白袍少年狂乱挥剑。
“太阿师兄…湛卢师兄不在…主人会不会…”
“闭嘴…不会…”
五剑灵直接开口，打断赤霄剑灵传音。
“前世璃主母从来都躲在暗处…因为她是杀手…”
赤霄剑灵，小心翼翼再度开口。
“这一世…不一样…主人有九剑…剑剑斩神尊！”
五剑灵整齐划一，异口同声道。
“也对。”
赤霄剑灵不再言语。
……
翌日。
咕噜咕噜。
萧辰，彻夜饮酒挥剑。
未曾停歇。
一如万年前，有个女子不遗余力教他挥剑。
“我的琉璃…你究竟去了哪里？”
萧辰苦笑，披头散发。
羽山，早已千疮百孔。
不留片叶。
天空，宛若黄昏暮色般昏沉。
今日是个阴天。
“三日后，我入神墟寻你！”
十息后，萧辰将饮尽酒坛甩飞。
身影，旋即消失在羽山之巅。
“师尊，这登徒子又犯病了？”冰衣少女气不打一处来，前几日刚夸少年不久，“这小子明明身边红颜三两，还不够？”
“小蓝，昨夜少年吐了几口心头血？”
“前后足足吐了九口，我以为他要挂了！”
“若换做少年为你吐血，你当如何？”
“我…我才不愿意他为我犯病！”
“世间若有男子为我这般吐血，我只会心疼。”
曼陀罗笑而不语。
就这么，静静看着俏脸一点点变红的徒弟。
若不是关心，又怎会数得那么清楚。
冰衣女子内心乱了。
整个人，慌乱。
“少年真是风流！”九霄于更高处，啐骂道，“这样多情种若放在太古天界，绝对会竖情敌无数！哼！”
“要不是有求于少年，我才不想看到这样的他！”
九霄，烈焰红唇。
怀中那枚烈火珠，熠熠生辉。
“师尊，那小子三日后就离开九州，我们要跟着？”
“小蓝为师已活够本了…”
“不行，必须让那小子治好师尊，否则…哼哼！”
“小蓝你这是强盗逻辑…”
“我不管，谁让那小子‘糟蹋’师尊仙宫女弟子。”
冰衣少年‘耍无赖’。
“那便依你。”
曼陀罗苦笑不已。
只因，昨夜姐姐彼岸花传音。
太古天界冰雪域，已难挡四海八荒蚕食。
最多，抵挡三年。
萧辰的出现，让曼陀罗重燃希望。
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