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刹那，萧辰整个人似醍醐灌顶。
“单路，单剑，单树，单藤，单脉，单格，真正的单剑路并非这六条山路，而是合六为一！”
声落，萧辰丹海三剑齐发。
三道剑脉，齐齐发出一声剑吟。
“好多年了，无人可堪破这须弥羽山真正的秘密。”
剑灵激动不已，却不敢认主。
因为，它是七星黄泉剑。
又名太古龙渊。
一个时辰内，萧辰感受到这座山到处都是恐怖黄泉气息。
入圣，真正的圣者气息。
“斩界路，断域霄，走出万千武道！”
骤然间，一道苍老声音滚滚扑耳而来。
抬眼瞬间，萧辰看到虚空有无数老者身着青袍，白袍，黑袍，灰袍，紫袍…无穷无尽…
每一道身影，都有圣者仙风道骨。
每一个，都是绝世古圣。
“斩界路，断域霄，走出无敌剑道，你可敢！”
古圣弥留声音，再度响彻萧辰耳畔。
“老子有何不敢！”
“别说这区区神州须弥圣路，就算斩九界，断万域！我萧辰又如何不敢？区区圣音岂能断我问道圣心，散！”
一声爆喝，萧辰眉心太古龙息瞬间弥漫羽山。
声落，羽山虚空有无数圣人弥留身影似露出微笑。
甚至有人频频点头，然后一尊尊逝去。
恍然如梦，一梦千年。
圣者，寿元可长达千年！
“前辈们，究竟是何人将你等囚于此山？给老子一点时间，我一剑劈了这小破山，武者追求自己圣心，入圣境，天经地义！”
哈哈哈…
声落，无数古圣开怀大笑。
“剑修小子，你有这份心就好，吾乃千年前兰陵古圣…”
“不错剑修小子，看似杀戮大恶之人，却心怀大善圣心，吾等弥留之际留下微薄圣息传承，总算所托非人，哈哈，我名琅琊古圣！”
“少年你也是剑修吧，如此年纪已入剑皇境，我神武曲牧剑神名号总算有个继承人了…我看好你少年剑修…”
“……”
萧辰耳畔，尽数充斥千年来古圣稀奇古怪的声音。
每一字每一句，萧辰都尽刻脑海。
“诸位前辈请放心，神武大陆竟有人阻我等成圣，我定以手中剑将此大恶之人斩尽杀绝，吾辈一心向圣，谁人能阻！”
轰隆！
须弥羽山，一股大无畏气势荡射四周。
“嗯，是个好儿郎，诸位…”
陡然间，有一名古圣残影轻声开口。
此人一开口，所有古圣残影皆不言不语。
“诸位徒留一缕圣心在人间，不如将希望寄托此子吧。”
“如何？”
咻…
声落，无数古圣最后一缕残念和力量尽数涌入萧辰丹海。
源源不断。
一千年，整整一千年。
足以诞生，太多抱憾而亡的古圣。
顷刻间，形形色色记忆涌入萧辰脑海。
“斩界路，断域霄，走出三千圣道。”
一道道苍老声音，令得萧辰剑眼一片茫然。
脑海，涌现无数九界下界武道古圣年轻时的背影。
时间飞逝，岁月如梭。
眨眼间，脑海中这些古圣瞬间长大。
每个人经历一千年，只为突破圣境束缚。
然千万次尝试，无功而返。
最终所有人绝望，朝着这座须弥羽山走来。
羽化成圣！
三个时辰过去，萧辰依旧沉浸在古圣记忆当中。
千年轮回，无法自拔。
同时刻，姜琉璃同样泪流满面。
两人，都沉浸在不同记忆无法自拔。
一人为苍生，一人为少主。
“这便是神武大陆，长达千年所谓九界血泪么？”
刹那，萧辰睁开双眼抬眸望天。
数百古圣，耗尽一生心血。
却无法打破界域阻隔，绝望凋零。
上面，有人自私斩断帝路！
“主人，这座大陆有人暗中武道养殖足千年，世间大恶啊！”
须弥羽山内，七星龙渊剑灵传音道。
“你们应该明白，前八世是前八世，今生我是萧辰，若我不是…你们九个口中真正的太古剑神，怎么说？”
萧辰苦笑一声，摇摇头。
“主人您是！这世上唯有主人能六时辰就堪破星渊六剑路，因为这剑阵，本就是主人第七世亲自传授给我的啊！”
“那一世，我这么强的吗？”
“主人，一旦我回到您丹海，这世上再无神州须弥羽山，这座山背后有不弱于帝者气息，还有诸多未知可能伤了主人的敌人…”
“我知道，所以我来了。”
萧辰当然知道。
大夏神州城有人想杀他，须弥城更多人想杀他。
“其实任何人这一生，都需要亲历一点磨难，就算我萧辰足轮回转世八世，这最后一世我依旧面临无尽杀局，挺好。”
话落，萧辰向着羽山深处缓缓走去。
“主人，此小小大陆天地灵气，其实已快要干涸枯竭了…”
“灵气枯竭？”萧辰微微皱眉，下意识道，“我感觉神武大陆天地灵气还很浓郁，九界分天下，无尽秘境武道机缘遍布啊？”
“主人，方才我说过四个字了。”
“武道养殖？”
“主人，任何世界利益至上，天地间如同这小小神武大陆，最起码有千万个，每座大陆天地灵气并非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简而言之，武道弱肉强食，大肠包小肠，大鱼噬小鱼，这座大陆真正的帝境巅峰强者，便是武道养殖高手，只需要垂钓即可…”
“这些人莫非就是阻断，刚才数百古圣路的那些人？”
“这种行为就是武道养殖，将大陆圣境下所有武者当做帝境巅峰养分，以帝境绝巅力量封印大陆所谓九界武者成圣之路，最终圣境下所有人都被武道养殖成养料，只是养料罢了…”
“直接杀了不是更好？”
“主人，杀了又如何可持续再生？武道养殖真正的意义，就是给弱者希望，最终又让人绝望，武道养殖可以筛选，他们只会选择听话的人成长，不听话的人只能沦为养分，仅此而已。”
轰！
刹那间，萧辰听明白了。
一股杀机，前所未有杀机遍布整座羽山。
恶人，萧辰见过太多。
但那些只是人性的大恶，今日第四道剑脉传音的某些大帝。
已经不能用‘恶’字来形容，而是‘无心之人’。
罄竹难书！
自己成为大帝，阻扰其他天才成圣。
只能，沦为他们手中养料。
这不正是武道养殖？
养大宰了吃肉，赤果果的毫不遮掩！
“方才你说神武大陆，灵气看似充沛，实则早已枯竭？”
“主人，万千大陆不是太古天界，并无神境大能可以不断开辟灵脉，提供源源不断的天地灵气供给武者修炼，那些残忍至极高高在上的帝境强者，早已控制整座大陆灵气源头，一旦控制武道本源，就可以轻易养殖所需武道养料，划分自己想要的武道等级！”
话落，萧辰陷入沉默。
一个藏千年的秘密，缓缓揭开。
怪不得，神武大陆关于圣境记载寥寥无几。
就连白无心，都推算不出。
原来，有人阻断无数人成圣武道之路。
好一个武道养殖！
这是将整个神武大陆，无尽圣境下武者当成白痴。
养得白白胖胖，养得糊里糊涂。
最后，沦为他们手中养分。
千年来，不断轮回。
“须弥羽山再无古圣残念，原来神武大陆所谓天下九界，九分天下是个谎言，九界之上还有三千界域，多少古圣起步如蝼蚁，多少天才亲历血泪洗礼！”
“这世界没有谁生来高高在上，只有不思进取的孬种！”
“武道养殖？不过一丕黄土执念罢了！”
话落瞬间，萧辰眼前再不见六条山路。
只剩下，唯一的一条剑路。
“这就是我的第四道剑脉，竟以千年古圣残念为剑引，要我感悟武道苍生的力量，不愧是你…叫啥来着？”
“主人，师兄名龙渊。”
“不愧是龙渊。”
萧辰老脸一红，此刻他才得知剑脉之名。
苍生剑脉，主圣道苍生。
名，龙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