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无人知晓。
但,更没人看到太古剑狱内。
一名少年,嘴角掀起一道可怕笑容。
萧门传承?
若不为自己所用,弃了便是。
若为敌,一剑杀之!
“哥哥,你回来了?”
“嗯,灵儿你好点没?”
“哥哥,灵儿没事,只是雪姐姐太痛了。”
“都怪哥哥傻了十五年,不过那个小傲娇更傻,还不是一样傻了十五年,以后有事不要瞒着哥哥知道吗?”
“哥哥,以后我们的家在哪里?”
“妹妹在哪里,我们的家就在哪里。”
“哥哥,带上雪姐姐好不好?”
萧辰:“……”
“哥哥,你不带上雪姐姐,灵儿就会生病。”
“灵儿你多久没有撒娇了,应该有三年了吧?”
“好不好嘛,哥哥。”
“好好好,谁让你是天下无敌的小灵儿呢。”
“哥哥你先恢复体力,我去给哥哥做饭。”
话落,萧灵儿直接踏出太古剑狱。
萧辰:“……”
谁能告诉自己,为何妹妹能来去自如?
太古剑狱,究竟认谁为主?
“主人…师姐的契约…莫慌…问题不大…”
赤霄瞬间传音。
“这一战,我察觉到身后有几股强大杀意,修为应该凌驾天罡境之上,跟那个‘老负心汉’老凌差不多。”
“主人,圣境是一个最特殊的境界,一旦武道入圣,便可以丹海储存无尽剑罡顿悟圣境气息,主人您是剑修,一旦步入剑道圣境巅峰,即可一瞬入圣!”
“如何划分?”
“主人,武道圣境跟前五境完全不同,淬体,凝脉,武灵,真元,天罡界有九重天,这是武道前五基础境界,圣人如天,可掌武脉圣道之力,圣人一语可令众生匍匐…”
“赤霄,我觉得我们聊聊天罡吧,我觉得天罡我还能走两步。”
扑哧。
太古剑狱内,薛菱尽量控制。
即使忍受世上最残酷的惊门反噬。
此刻薛菱,依旧被萧辰一语逗笑。
印象中的辰哥哥,不是这样的。
萧辰不动声色,看了一眼‘昏睡’的薛菱。
踏入太古剑狱,就已经知道对方早已苏醒。
两人,都不知道以什么身份面对对方。
索性,萧辰没有揭穿薛菱。
薛菱更执着,她认定此生自己已配不上萧辰。
她,要做辰哥哥一生的影子。
哪怕永远见不得光,此生赎罪。
因为,师尊临死前留下的无尽传承。
竟,出自一个人。
那个人,本该是自己的‘婆婆’!
大帝传承,只是未来‘婆婆’一成力量。
辰哥哥的身世,一定无比惊人。
她要替师尊,找到她的救命恩人。
更要为萧辰,解开他的身世之谜。
“师尊,我们师徒欠他们母子的恩情,此生根本无法还清!”
“孔雀莲影!”
即使承受惊门反噬,天下至痛。
薛菱,依然是那个骄傲的小孔雀。
一时傲娇一时爽,一世傲娇一世爽。
现在的薛菱,有向‘病娇’发展的趋势。
并且,一条路走到黑。
她心底,藏着还债执念。
藏着无尽的悔意,还有深深的悲恸。
若非偶得大帝传承,她或许会浪迹天涯。
躲在萧辰的影子中,替他杀人。
直到被萧辰的敌人杀死为止。
“辰哥哥,我就只看你一眼,看一眼当年的辰哥哥究竟蜕变到何种程度,身为师尊恩人的孩子,辰哥哥一定好强好强。”
似是说服自己,拖着至痛残躯的薛菱。
颤抖着双脚,徜徉在太古剑狱。
每走一步,都要承受世上最痛苦的反噬。
惊门的反噬。
生死第七门。
若开第八门,世上再无薛菱这个人。
那是舍命奥义,一生只能施展一次。
跟武炽自爆丹田,一样无比残酷。
就在薛菱,独自默演哑剧之际。
赤霄剑灵,再度传音。
“主人,剑修入天罡,以手中剑气,剑势,剑意,剑眼为剑引,以剑道入剑罡,是为天罡剑圣。”
“这个小目标,更加现实一些。”
“主人过去一个月,赤霄已吞噬足九九八十一道剑之灵魂,万年赤霄剑意早已圆满,所以主人您需要找到三师兄所有剑魂。”
“问情?我能换一道剑脉吗?”
“不能。”
萧辰:“……”
“赤霄你还是扶我起来,我先跟太古火精打一架,看看能不能赢,赢了我就不再‘问情’了,那样还不如杀了我!”
萧辰苦笑出声,今夜他没有传音。
因为,他知道太古剑狱内有个‘小偷’。
亦步亦趋,不敢靠近。
她演着默剧,少年愿意奉陪。
“主人,我觉得您暂时不要去找虐。”
“这么强的吗?我有残火太精啊。”
“假如主人你有一缕残火太精,五师兄则有一万缕。”
“我能再轮回转世一次吗?”
“主人,这是您的最后一世。”
萧辰:“……”
瞬间,太古剑狱一片死寂。
滴答滴答…
只有泪珠坠地声。
默泪。
不思量,自难忘。
薛菱陷入悲殇,不可自拔。
同时刻,萧辰闭目修炼。
从赤霄剑灵口中,他已得知现在的自己。
依旧,还是弱鸡一枚!
武道,弱就是原罪。
没有道理。
他要尽早步入剑圣。
唯有剑道步入圣境,武道才能顺利入天罡。
剑修的天罡境,跟别人不同。
必须剑脉同时突破。
别的真元境武者,只需蕴满丹田真元。
就可以,触碰到天罡二字。
剑修,则需三方面齐头并进。
剑道小九境,剑道五大境,真元九重天…
这就是神武大陆,为何剑修极其稀少的真正原因。
因为,这条路太难太难了。
别人走一步,剑修需要走三步。
很公平。
因为,剑修杀人从不以修为为第一衡量准则。
虽然萧辰,沉入剑道修炼。
但,剑眼余光还是瞥见神奇的一幕。
太古剑狱一处角落,虚空躺着一道孤独的背影。
一根武绳,就想要以假乱真骗过自己。
误认为,她睡着了。
薛菱,分身佯装假寐。
真身,不敢靠近。
她的辰哥哥近在咫尺,她没勇气靠近。
她,没有资格。
少年俊俏五官,不再清秀。
那是过往无数次亲历生死,留下的沧桑。
刻下,致命的棱角。
薛菱,只敢看萧辰的脸。
不敢跟他对视。
再无资格,跟本该是自己夫君的少年对视。
此生,也只敢怯弱的暗中注视萧辰。
一如十五年前,那个稚女一样。
同样,沉入‘剑道修炼’的萧辰脸色无比复杂。
他没有惊动这个‘睡熟’的少女。
“十五年了,放下吧。”
足足百息,一场别开生面的无声哑剧。
落幕。
萧辰,同样不知道今后该如何面对薛菱。
最好的结局,便是再不相见。
如若不相见,便不会相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