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余曾经想过,问自己的母亲,但是每次看见母亲淡淡的忧愁,他又一次次的忍了下来,没有问出口。他不想让母亲为难,也不想让母亲提起她不想提起的事情。他想着有一天,亲自找到自己的父亲,当面质问自己的父亲,这中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自己的母亲和自己,多年的一切,讨回一个公道。凌紫萱回过头来,看见了木子余的表情,她不笨,相反,她还是一个十分聪慧的女生,她隐约从谈话中了解木子余家庭的一些事,也知道木子余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表情。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是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道为什么,怎么也说不出来,一时间沉默下来。她心中知道,有些事并不是用嘴说说就可以的。有时候,沉默是必须的,有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没有必要说出来,用实际行动反而能够比言语更具有说明力。就算是,她不是木凝香的弟子,为了木子余,她也是会帮助他的,即使是能力不够,她也想呆在他身边,即使是什么也做不了,呆在身边也行。凌紫萱想着木子余阳光般的笑脸,痴痴的呆住了。她的亲人都不在了,在她最绝望无助的时候,是木子余给了她活下去的期盼,从那一刻起,木子余就已经成了她的亲人,他的事就是她的事。经过短暂的时间相处和木凝香谈及的,她知道灭魔世家绝对不是表面上的这么简单,当木子余亲自找上门去的那一天,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她知道,知道了父亲是谁的木子余,终有一天会找上灭魔李家,讨个说法。凌紫萱笑了笑,这些其实都不重要,只要在他身边就行了。木凝香除了告诉木子余的身世以外,还告诉了其他很多事情,同时也交代了他一些事情。这期间,似乎是为了缓解一下木子余的心情,凌紫萱也讲了一些她家里的一些事。木凝香之前了解一些,也知道她父母已经去世了,现在一个人住,想着一楼有一间客房,所以便想着让她搬过来和他们一起住。其他的事情,倒是没有怎么细问。凌紫萱讲着讲着,就讲了很多,忍不住眼泪就流了出来。她原本和自己的父母生活的很幸福开心,有着自己美好的童年时光,心中对未来充满了憧憬。可是,生活永远都充满了意外,只是不知道意外何时回来敲门。大概是三年前,一场无情的车祸就夺走了她双亲的生命,原本幸福的一家三口,只剩下了孤苦伶仃的她。凌紫萱的讲述中,她并没有其他的亲人,她的父母是在一家孤儿院长大,两人彼此很相爱,最后走在一起的。因为从小经历了孤苦,更加珍惜家的温暖。说到这里的时候,凌紫萱已经是满脸的泪水了。“紫萱,不要说了,以后我们就是你的亲人。”
木凝香忍不住抱住了凌紫萱,轻轻抚摸她的后背。可能她也是孤儿的原因,所以更加能体会其中各种滋味。凌紫萱被抱住,像是得到了宣泄口一般,开始只是默默流着泪水,接下来便是失声大哭起来。木子余静静的看着,他并没有哭,只是默默起身开始收拾餐桌,每个人都有心中的痛楚,他是,凌紫萱也是,还有很多人都是。你可以痛哭,发泄自己的悲伤,但是生活依旧要向前,珍惜眼前还存在的,这是唯一能做的,也是必须要去做的。他这一刻,变强,拥有实力与财富的种子在他心中播下,因为他要有能力去保护他所珍惜的人。既然有灭魔人,那么这个世界要远比想象中的危险很多,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遭遇了强大的妖魔出世。下午,木子余陪凌紫萱回家收拾了一些常用的物品衣物,算是正式搬过来了,和他们一起住。期间,木凝香单独和木子余交代了一些事,就和凌紫萱出去了,还说要去好几天,具体回来的时间不清楚,但是在开学前会回来。她让自己这段时间好好在家呆着,别到处乱跑,等她回来后,会给自己介绍一位师父认识。木子余只知道,木凝香带着凌紫萱急冲冲出去,是和木凝香的师承有关。具体的,木凝香也没有和他说细说,也就是说大过年的这么多天,他得一个人守家了。木子余一个人躺在自己的床上,今天发生的事很多,自己也受了很多伤,伤口回来之后就已经处理过了。他将自己的手放到眼前。之前受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身体如今的自愈速度让木子余再一次震惊之余,也有着高兴。“觉醒了灭魔血脉之后,感觉整个人都和以前有些不同,身体力量似乎在慢慢变强,妈说刚觉醒灭魔血脉,自身实力会有明显变强的一个过程,果然不假。”
“恩,就单论这身体自愈能力,就已经是远超常人了。”
木子余感受着自己身体和之前的不同,同时也在心中分析着。“灭魔李家,李舒羽。我的父亲是李舒羽。”
木子余轻声低语,将这些牢牢记在心里,同时握紧了拳头。他想着一些事情,不知不觉缓缓闭上了眼睛,这一天下来,他确实累了,很快就熟睡过去。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北方的冬天,五点左右,天便完全黑了下来。白天的时间并不长。木子余这一觉睡得很熟。他缓缓睁开眼睛,整个房间漆黑一片,摸索着将床头的闹钟拿过来看了看,已经是七点多了,他记得木凝香和凌紫萱两个人离开的时间是下午三点左右。并没有开灯,而是走到窗前,将窗帘拉开,外面有着城市的灯光,五颜六色。房间里虽然无比安静,但是他耳边似乎依旧可以听见外面节日的喧嚣声,今天可是大年初一。原本他是想和母亲他们一起出去,他一个人留在家里也没有啥意思。但是被木凝香拒绝了,因为她说她们的师承特殊,特别是师承之地,除了传人,就是至亲也不能让其知晓,每个传人前去,都是立下过重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