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滑头口风突然转变在叶渺的意料之内。
姜媛那美容院经过卢爱爱这番糊弄之后早就没有办法正常经营了，再加上那小酒馆还关着门，酒托这事也一时半会搞不了，对方比他还急。
“怎么了？刘叔你……”
叶渺停了下来转回头，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刘滑头。
“看着从小瞧着你长大的份上，叔我这次吃亏点，帮你一把吧。”
“真的？十二万一套你能接受？”
这些设备之前姜媛已经记录下来并且做过调查。
上面写的都是日文，姜媛不懂但不妨碍她画个大概。
不过那个时候网络不发达，姜媛刘滑头人也不动什么叫上网，毕竟才是2000年，那个时候网民的数量估计才不到千万。
她们不懂网络，但不妨碍找人去查。
这些设备在网络上当然有标识，机械厂只是按照日本方面提供的技术来生产，但实际销售还是在日本那方面。
所以很容易就在日本国内的网站上找到了这些机器设备的信息。
对外报价折合人民币大概十六万一套。
这里面叶渺可没有虚报价格，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实的，除了卢爱爱拉人头那一部分之外，其他所有的都是真实的。
既然是真实的，那刘滑头肯定看不出任何破绽。
十二万也差不多是成本价了，而且比刘滑头他们本身预算要低了一点。
但刘滑头这个人天生就喜欢占便宜，不占点便宜也不姓刘了。
“十二万一套贵了，当然了，这姑娘下了订金，你是不愁卖出去的，但现在你卖不了也是烂在仓库里面，这样吧……”
刘滑头用手指了一下那些放在另外一头的得过设备继续说道。
“十二万一套我现金付款，你给我贴一点，送多我十套花之都这种呗！”
“十套？”
“嗯，十套，这种不是六万一套吗？”
“六万一套没错，叔你想买菜搭上葱也不是说不行，但是我还要留着给花之都做维护的啊！再说了，十套都六十万了，叔你这跟刚才有啥区别？”
“这十套我不会让你白送的，每一套我给你一万，合共一百三十万，成交不？”
刘滑头也想一举两得啊，就算美容院做不起来，这些设备都是全新的，到时候卖出去他也能中间赚个差价。
叶渺思考了好一会，还是摇摇头。
“叔，这样不行，我亏大发了啊！”
“你都赚不少了，亏点就亏点呗，做生意哪有一定包赚钱的，对吧，你别忘记了，你的那几个债主可不是一般……”
“得，叔你都这样说了，你付个头款吧，东西你拉走。”
刘滑头内心哈哈一笑，成了。
“头款我给你半数，行不？”
“别又来这套，这苏小姐也是这样，到了现在我这东西还要烂在我这仓库里面呢！这样吧，叔，你也知道我的困难，你给个80万，先拉走，我们签个合同，东西正常运作之后，你再付清余款！”
刘滑头哈哈大笑，指了指叶渺说道：“你小子比我还滑头，还要签合同，行啊，你这意思是到时候我给不了余款你将合同交你债主来收钱呗！”
叶渺低着头没有答话，此时无声胜有声，表现得所有心思都被刘滑头看透了一样。
刘滑头哈哈大笑，拍了拍叶渺的肩膀之后就带着姜媛走了。
两个人远去之后，苏冉才从身后悄悄的说：“你超纲了！”
“嗯，我只是没有想到在这里会遇到熟人。”
“那个你叫刘叔的人是看着你长大的？”
“差不多，这家伙好吃懒做，之前在厂子里面也是属于混日子那种，本来就没安什么好心。”
“我看那水粉画的样子，好像对这个刘叔非常尊敬……莫非……”
“不，他绝对不是这个团伙的老大，他这种人，做不了老大的。”
叶渺这点看得很清楚，刘滑头还真的不是大老板，他只不过是大老板的一个替身而已。这个诈骗团队人数众多，分工明确，涉及行当广泛，不是刘滑头这种人所能驾驭得了的。
刘滑头也只不过是幕后大老板手中的一个棋子而已，一旦东窗事发，至少有个垫背的。
所以刘滑头利用这个身份，尽可能的去谋求自己的利益，这也是刘滑头投资姜媛的美容院最基本的起步点。
真的是大老板，能看得上区区一家美容院？
姜媛也是没有想得那么仔细，只不过真正的大老板对于刘滑头这个替身的做法并不过多干预任由其发挥而已。
所以，月供绝对不能少，不是说刘滑头表面上说什么开了先例就管不着人，实际上，月供是大老板真正要求的东西，他刘滑头也不敢在月供上做什么手脚。
至于其他的，大老板从来没有干预过刘滑头把那些下面的女人弄上床之类的杂事。
时间长了，刘滑头这个“大老板”的身份也做实了，他也开始筹谋着自己的后路了。
上得山多终于虎，诈骗这种行当只能来点快钱，做久了必死无疑，刘滑头也很清楚。
所以这次姜媛找他借钱，他才仔细的考虑很长时间。
到时候美容院起范了，后路打好了根基之后，也不用担惊受怕的去当一个替身了，又可以搂着姜媛这个听话的大美人天天腻在一起，何不美哉？
也没有等到第二天，当天下午，刘滑头就拿着合同上门了。
他也担心叶渺受不住苏冉这个女人的哀求又临时变卦，这桩生意必须要快刀斩乱麻。
合同上的字眼倒没啥问题，也难得刘滑头这么爽快一次，，80万的头款在签订合同后几分钟就到账了，完了之后还有好几辆大卡车开到了码头，车上的人已经在姜媛的指挥之下开始搬货了。
刘滑头一边看着苏冉跟叶渺要钱，一边想着再找一些什么办法将大潮流那里面的阔太都拉过来一部分。
卢爱爱这边的人他没有见过，但按照付款办卡那个爽快劲，估计设备到位之后也跑不了。
现在刘滑头已经在谋划着去挖另外一家的墙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