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怎么,怎么能这样说呢?”
钟馗急了,真的急了。夏方正憋屈了一晚上,正愁找不到报仇的机会呢,陈墨怎么还自己把刀递过去了?“陈教谕一定是糊涂了,依咱老程的理解,他真正想说的是在要塞当中做生意,没错吧陈教谕?”
“陈墨,是不是这样?”
夏侯震抢先接话,没给夏方正发难的机会。“……”此话问出,所有人都看向了陈墨。只要他点个头,这件事情就算是过去了。反之,则会引火烧身。“陈教谕,本官还是那句话,无论说话还是做事,都要遵从自己的良心。”
“这点,就不劳夏大人操心了。”
话落,陈墨环视四周,再次语不惊人死不休。“大家没有听错,我说的就是去胡夏国做生意,并且这只是开始,以后会有源源不断的经贸往来。”
完了!听到陈墨的话,所有人的心都沉到了谷底。这是真不要命了吗?“陈墨,你确定没有说错?”
夏侯震深知旁边监军的手段,所以还想为陈墨争取一下。“大将军,陈墨没有说错。”
这时候,华美书站了起来。“此事是我和陈墨共同商议后的决定,不存在半点虚假。”
得,又来一个!找死,还有上赶着的?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姑娘。众人都在唉声叹气,唯有夏方正喜上眉梢。“陈教谕,话可是从你口中说出来的,而且大家听的清楚,本官没做任何的逼迫,这下知罪了吧?”
“敢问大人,何罪之有?”
陈墨再一次顶了回去。“你还好意思说,何罪之有?”
好不容易逮住了机会,夏方正当然不会轻易放过。“陈教谕,眼下两国形势这么恶劣,你还要去敌国做生意,到底是何居心?”
“大人都说了做生意,当然是为了赚钱。”
对于这个问题,陈墨在就想好了答案。或者说,坑已经给夏方正挖好了。既然他非要往里面跳,也就没有拦着的道理了。“陈墨,你大胆。”
夏方正怒不可遏的说道,“本官好言相劝,你却接二连三的顶撞,如此不知好歹,那本官也就无需怜悯了。大将军,您说当如何处置?”
如何处置?夏侯震眼中划过一道冷芒,表面上看,夏方正是在征求大将军的意见,实际上就是在借机报复。最关键的是,这种报复还拿不到明面上来,所以即便是夏侯震,也只能吃个哑巴亏。亏吃了,那就把人保住吧。“陈墨,本将军念在你第一次来要塞,对两国形势不了解,所以饶了你这一次。”
“大将军,私通敌国的大罪,是能说饶就饶的吗?”
夏方正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怎么,这里是监军大人说了算吗?”
夏侯震没有丝毫犹豫,将陈墨之前的话搬了出来。只是这次,夏方正是铁了心要收拾陈墨,因此也已经想好了说辞。“大将军,用陈墨的话说,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犯了罪自然是依法处治。”
“我有何罪?”
没给夏侯震继续解围的机会,陈墨直接朗声问了出来。因为声音过大,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陈墨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横眉冷目的转向夏方正。“两国交战,尚且不斩来使。我不过是想去做些生意,怎么就成犯罪了?”
“你,你放肆。”
夏方正厉声怒斥道,“此时去做生意,等同于资助敌国,这不是犯罪是什么?”
“好一个资助敌国。”
陈墨的声音也愈发的冷了,“我不过是卖些锅罢了,他们能用来做什么?”
“做什么不行?”
夏方正也是毫不示弱,“融化之后做了兵器,到时残杀的还是我大楚子民。”
“如果真是这样,那再好不过。”
陈墨笑了。“你,你说什么?”
这下,夏方正算是彻底抓住了陈墨的小辫子,敞开嗓门嚷嚷了起来。“大将军,还有诸位都听了吧,是姓陈的自己说,要将锅卖给敌国打造兵器的,这是什么罪行不用本官再说了吧?来人,给我把这投敌之人拿下,立即正法。”
“谁敢?”
陈墨高声呵斥,而后看向了程金刚。“程将军,可以让人把东西拿进来了。”
从北营出发来帅帐的时候,陈墨就跟程金刚打过了招呼,派人带来了两个箱子。现在,是时候派上用场了。“陈教谕,你要在这时候送将军礼物吗?”
在程金刚的认知当中,那就是送给夏侯震的礼物,从而免除运送物资延期的责罚。礼物?夏侯震听完,恨铁不成钢的看向陈墨。“我说陈教谕,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送我礼物?”
“大将军,这并非送给您的。”
此时,两人已经把箱子抱了进来。一个四方,一个长条。从箱子的材质和精致度来看,里面并非什么贵重的东西。如此一来,夏侯震就更加的好奇了。“陈墨,箱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还有,你说不是给本将军的礼物,那目的何在?”
“回大将军,箱子里装的的确是礼物,但不是送给您的,而是送给天下人的。更准确的说,是送给我大楚万千子民的礼物。与此同时,也维系着我与美书的身家性命跟前程。”
这么重要?陈墨的话落下以后,议事厅中变得嘈杂起来。有人倒吸冷气,有人翘首以盼,有人议论纷纷,还有人指指点点。全部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箱子上面。都想亲眼看一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陈教谕,你还要装神弄鬼到什么时候?”
夏方正又开始了挤兑,“你说里面的东西关乎你们的性命跟前程,这话本官相信。可要说是送给大楚万千子民的礼物,是不是太可笑了些?”
“可不可笑,打开就会知道。”
陈墨看向夏侯震。“来人,开箱。”
事已至此,夏侯震也只能让人打开。两名兵卫上前,对视一眼后齐齐打开了箱子,目光落入其中的刹那,纷纷瞪圆了眼睛。神色变化之大,犹如大白天的见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