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绽放,陈墨起身。活动过僵硬的身体,又打了遍太极和截拳道,然后才满意的去洗漱。洗完脸他才发现,秦香莲不知道何时已经起床了,而且还做好了早饭。“官人累了吧,快坐下,奴家帮你捶捶肩。”
“卿儿呢?”
陈墨转头,看了看里屋的门帘。“她还在睡,一会儿奴家再叫她。”
秦香莲说着,双手落在陈墨肩膀,力度适中的捶打起来。“官人如今已经荣升教谕,前程也算是稳定了,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古人说成家立业,家里稳定了,自然是开创一番事业。”
陈墨如实说着内心想法,“当然,主要还是教书。”
“奴家说的不是这个。”
秦香莲儿委婉的说道,“官人就没有想过,为陈家开枝散叶的事情吗?”
“想那些做什么?”
陈墨摇头,“要孩子这种事情,随缘即可。再说咱们刚同房不久,不得慢慢来啊。”
“官人,我……”听到陈墨这样说,秦香莲一时语塞。早在陈墨把秦卿儿从张屠夫手里解救出来时,秦香莲就起了心思,妹妹来了月事,确实可以嫁人了。问题是,嫁给谁?与其嫁给张屠夫那种人,倒不如把她留在家里。一来,她与秦卿儿并非亲姐妹,嫁作一人谁也说不出什么。二来,有着姐妹的情分在,也不用担心将来闹矛盾。正是有着这样的盘算,昨晚她才向秦卿儿漏了个口风。而且秦香莲看的出来,妹妹的反应虽然很大,却没有任何拒绝的意思。如此一来,就差陈墨点头了。哪承想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陈墨给堵了回来。“怎么了?”
秦香莲忽然沉默,捶肩的双手也停了下来,陈墨只能好好劝上两句。“香莲,我知道你想要孩子,但不是条件不允许吗?”
“你放心,等忙完这阵子,我马上找人盖房。不,盖一幢二层楼,到时候绝不让卿儿在打扰我们。”
“官人,我想说的是……”“姐姐,早饭吃什么啊?”
这时,秦卿儿从里屋走了出来。“白面饼,玉米粥,还有煮鸡蛋。”
秦香莲回着,幽怨的看了陈墨一眼,而后去端饭菜。“香莲,咱们家什么时候这么阔了,早晨都吃白面饼了?”
陈墨没话找话。“姐夫,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秦卿儿说道,“姐姐昨晚说,你这两天很辛苦,所以必须让你吃饱吃好,不然哪里舍得。”
“嗯,是这个理,吃饱了不想家。”
陈墨随口说道。家?秦卿儿一愣:“姐夫,你还有别的家?”
“我……”陈墨苦笑,打算解释一下。“卿儿,胡说什么呢?”
秦香莲在旁说道,“官人随口一说而已,小小年纪,心思倒是不少。”
“秦三刀说,我都能嫁人当娘了,哪里小了。”
秦卿儿反驳着,看到秦香莲呼之欲出的饱满后,顿时又没了底气。而后,压着声音把心火撒向了陈墨。“姐夫,你们刚刚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只要卿儿还在这家一天,你就别想上姐姐的床。”
“你这丫头……”陈墨无语。“吃饭。”
秦卿儿根本不给机会,直接坐到了地桌前,“我要吃鸡蛋,吃两个。”
早饭吃完,林峰也上了门。陈墨示意秦香莲把大门插好,然后将配好的料取了出来。“林峰,稍后你拉风箱,随时听我的命令调整火候。”
“好。”
“卿儿,你也别闲着,我要什么工具,到时候你及时递给我。”
“嗯。”
一切准备就绪,陈墨打开了养好的炭火。随着火势的加大,池窑里面的温度也越来越高。当牛棚热的如同酷暑时,倒入的配料也开始融化了起来。这一步,叫做熔制。配料料在池窑内加热,使之形成均匀、无气泡的液体。接下来,就是冷却成形。把熔制好的液体倒入模具,待其冷却。总体而言,配料、熔制、冷却都不难。真正棘手的,时接下来的热处理。通过退火、淬火等工艺,消除或产生玻璃内部的应力、分相或晶化,以及改变玻璃的结构状态。最后,是在合适的温度范围内保温,使温度缓慢的降下来。一切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就难了。整整一上午的时间,陈墨都在重复着上述的步骤。因为没有温度计,火候始终无法把控完美,所以一直没有成功。中午,陈墨跟林峰对细节进行了反复的推敲,终于在半下午的时候,烧制出了第一个成品。指甲盖大小的半球体,圆润光亮,找不出丝毫的瑕疵。呼……狠狠的擦过额头,陈墨总算长出了口气。“姐夫,咱们折腾了将近一天,就为了这么个小东西吗?”
秦卿儿有些失望。诚然,半圆的玻璃球很漂亮,但与付出相比,就显得不值一提了。甚至在秦卿儿看来,都不如用石头打磨来的方便快捷。“卿儿,你不懂,这可以是前所未见的宝贝。”
林峰显得兴奋无比,“能烧制出这种半圆的玻璃球,那就能烧制出别的东西。你想想,要是换成大的、圆的、方的,甚至各种形状的,会是什么景象?”
“真的可以吗?”
秦卿儿脑子一转,顿时明白了话中的深意。“当然能。”
陈墨点头,“你去歇着吧,等我烧制完需要的东西,再给你们姐俩烧份儿稀罕的物件。”
“好,卿儿就去等着了。”
秦卿儿点头,走出了牛棚。“林峰,一鼓作气,继续吧。”
陈墨催促。“好。”
有了之前的经验,这次烧制的很成功,烧制出一张套围棋后,车模又用剩下的东西,做了几支簪子。颜色各异,光彩夺目。“看看怎么样,喜欢的话一人选一个。”
陈墨拿到了地桌前。“官人,这真是你烧制出来的?”
秦香莲大喜之下,满脸的不可思议,“真的太漂亮了,卿儿觉得呢?”
“我要这支。”
秦卿儿点头,直接选走了翠绿的那支。“你适合这支。”
没等秦香莲开口,陈墨已经拿起了雪白的那支,抬手戴在了她的头上。“好看,真好看。”
“官人若是喜欢,以后奴家每天都戴着它。”
秦香莲双颊泛红,像是喝醉后的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