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它……
心中有所求，却畏畏缩缩不敢面对，它愿为之舍命，却不敢奢求站在那人身侧。
他们，一点也不相像。
“既然提前见到了，那也无需等到明日了。”
等不到席陌解释，时久暗戳戳地瞪了他一眼。
随后，她抬头看了一眼此刻头顶高挂的圆月，踩着雪地，往鲛人走去。
“那明日，阿久带着我再回一趟镜幽谷可好？”
见到时久露出这般可爱的一面，席陌不知觉地勾了勾薄唇，快步追了上去，“我上次……”
他停顿了片刻，好似再回想那时的场景，“都没有好好看过。”
他想看看……
那个镇压了阿久千年的地方，到底是何种模样！
“是吗？”
时久歪头，舔了舔红唇，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问道：“本神还以为，那一次，你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到了呢？”
听到她这般说，初见时的场景忽的在脑海中浮现。
席陌呼吸微乱，加快脚步从后面牵住了她手，声音略微有些沙哑，低声在她耳边说道：“阿久，我，还想再看一次。”
“……”
时久莫名被噎了一下，竖着柳眉，被气笑了，“滚！”
“苏介宸，本神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良之人。”
她甩开席陌牵着她的手，站在离鲛人一臂之外的水池边上，看着它，“我会救你，自是因为你对本神有用。”
鲛人苏看着时久，咬着下唇，没有说话。
它对此并不震惊。
梦境之中骤然出现的声音……
它的回答……
都预示着它苏醒之后，将会舍去什么。
“今夜浦生有事去了地界，明日卯时才会回来……时姑娘，您需要我做些什么？”
反正它都是将死之人，何不死得更有意义些呢？
能多活这般多的时日，甚至亲眼看着浦生飞升成神，它已死而无憾。
如今……
浦生恰巧不在，他将看不到它死去的模样，而它亦能放下心中不舍……毅然决然地选择离开。
“别这么悲观。”
看着鲛人脸上露出一片灰败之色，时久指尖微抬。
鲛人见到，它怀中的那坛酒的盖子，突然被掀了开来。
包裹着红布的酒盖，漂浮在水池之上，鲛人抬眼，看着时久的眼神有些不解和疑惑。
“这对于你来说，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呢？”
时久说着，从储物空间拿出一张躺椅，就这么躺了下去。
月光铺洒在她的身上，青丝摇曳垂于地面，身穿着一袭浅红色长裙时久，身上宛若散发着一种柔和的光芒。
鲛人抱着酒坛，竟有些看呆了。
心中变得宁静。
“本神问你，你是否愿意放弃关于苏介宸的一切？”
时久躺在躺椅之上，舒服地眯上了双眸，差点就忘记了自己此刻的目的。
“你是否愿意放弃凡尘一切？”
席陌不动声色地挡在了鲛人与时久面前，说出的话，比时久更加直接，“不再作为人。”
“这个问题……”
鲛人垂下头，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粲然一笑，“我想，我早已给过时姑娘答案。”
它，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