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认知里,她死了。可我觉得,她还活着。”
格雷盯着陆燃的侧脸说。陆燃冷咧了一下嘴角,“怎么,你不想她死?”
格雷皱了皱眉,没有说话。但最终还是回了一句,“我不知道。”
停顿了几秒之后,“但是,她该死。”
她背叛了暗岛,背叛了所有人。教父要杀她,她就是该死的。陆燃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月已经死了。”
她只说了这么一句。格雷的眼底闪过一丝黯淡,“我知道了。”
陆燃瞥了他一眼,并没有留下什么情绪。“教父想见你,他在庄园里等你。”
他说。陆燃收回目光,转身向庄园的方向走去。“你无法离开暗岛的,就算你杀了我们。自从把你带回来,暗岛又加了防御。外面的人只要出现在一百海里外就会遭受到海底之下的攻击。”
他冷声说道:“所以,你最好别报什么期待有人回来救你。”
陆燃笑,“巧了,我暂时,还没想过离开。”
她当然不会那么快离开,她还有事情要做。只不过这个时间她需要卡好,不能耽误太久。耽误太久的话就有点麻烦了,沈醉一定会找过来。格雷皱了皱眉,看着陆燃离开的背影,有种说不出的疑惑。自从陆燃来到了暗岛之后,教父整个人都和从前变得有些不太一样。不但没有限制她,还让她随意在暗岛走动。教父最近也很少再关注外面的事,每天最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查看她的行动轨迹还有她在做什么。这种行为……很像当初月还在暗岛上的时候,那个时候,教父就经常一边和他们谈话,下达命令,一边看着监控里训练,亦或是正在杀人的月。而他的脑海里也浮现出了曾经的一个画面。“月,为什么我做不到你做的那样?”
少年的格雷有些不忿,可他无论怎么做,都做不到月的致命一击和反击能力。那时候的少女,脸上冷漠的从来不会见到一点笑意,也见不到什么别的情绪。她坐在屋顶上,迎着夕阳,盯着很远很远的被夕阳染红的海水。“因为你做不到。”
她平淡的说了一句好像听起来无用的废话,“而我,做的到。”
少年的格雷皱了皱眉,对这个女人的嚣张却也没什么可反驳的。因为的确她做得到,自己做不到。没有为什么。忽然,她轻轻的说了一句话。“很多事,都没有为什么。可是我却不明白,为什么,我们是这样的活法。”
格雷愣了一下,他那时候还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在他愣神的时候,月已经从房顶上跳了下来。“对我们来说,我们能做的事,难道,只有杀人吗。”
她这句话不知道是问格雷还是问自己。说完之后她头也不回的就走了。格雷从记忆中回过神,轻拢起了眉头。可是,他们能做的事除了杀人,还有什么呢?陆燃回到庄园,进去就看到了正在花园里亲自修剪花枝的男人。他换了一身很宽松的白袍,衬得他这个人也多了一种神圣和洁净感。“陆小姐。”
他听到脚镣声的靠近,轻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