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的押金。这次尝试了好久,黄凤始终没能怀孕。买家威逼利诱,怂恿他们去偷,教他们技术方法,最终一步步走上了犯罪的道路。在东江市小梁山景区拐卖案中,郑骏凯乔装打扮成一个女人,把男孩用乙醚迷晕,装入外卖保温箱中运走。偷抢桃子早就设计好了,那地方偏僻人少没监控。面包车是几千块买的“九手货”,上的牌照也是假的。可怜桃子那么可爱的孩子,就这样成了他们谋取金钱利益的货物。此时。郑骏凯低着脑袋,脸上神色懊悔。“假如我当年能够担起责任,或许我也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
“可惜,没有假如。你也破坏了许多幸福美满的家庭。自己在做任何事的时候都要考虑一下后果,不要妄想逃过法律的制裁。”
审讯员叹口气,在面前的口供上画了一个句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郑骏凯咬着嘴唇哭了。“对不起要是有用,我还上什么班?”
审讯员冷笑一声,收拾好东西走了出去。接下来,郑骏凯的女朋友也招了,二人所言相差无几。只要顺着这条线索往上摸,找到那些被拐卖的孩子只是时间问题。夜深了。杜敏着急审问情况,并没有回家,而是靠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小憩。这时,门忽然被推开,来人看到杜敏睡着了,又赶紧退回去带上门。涌进来的风悄悄拂动发鬓,杜敏一个激灵睁开眼睛,盯着远处还没关上的门,喊道:“怎么样了?”
门重新被推开。“已经招了,正在调查他们上家。”
“给我看看。”
杜敏拿到口供,慢慢翻完了这几页。“下一步该怎么办?”
她问。“先不要打草惊蛇,以现在的信息来挖掘,实在不行再开始接触。”
人贩子的信息很快就被送到了网警部门。可得到的消息却很遗憾,因为上家对方也是老滑头了,ip地址显示在国外不停地变换,但是根据注册信息来看,人肯定还是在境内,否则也不可能接到被拐卖的孩子。“怎么办?”
会议室里,马晨新点着一根烟猛吸一口。“我的看法是暂缓办案,先捋一下之前发生的案件,看看有没有串案并案,能够从其他案子发现一些线索,毕竟,这个人贩子上家不可能就培养了这一对小年轻吧。”
有个老刑警发表看法。根据其他案件来摸线索,是很常见的手法,不少人都跟着附和。可杜敏却第一个反对了,她几乎要从椅子上蹦起来。“绝对不行,把孩子放在人贩子手里,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危险的。而且这对小年轻我们都摸不到线索,又如何能够从其他案子身上摸?我觉得不太现实。”
几位老刑警皱着眉头点点脑袋:“能理解。”
“杜敏你先别着急,”马晨新挺起身子,“我想了个主意,你们听听。”
“这个犯罪团伙到底在哪里?我们不清楚,现在也不知道。但可以肯定,下层拿到孩子肯定要和上面接触,我们不妨把这伙人给骗出来,直接抓捕上家。”
马晨新说罢,众人皆眼前一亮。说干就干,详细商讨一会儿,马晨新和杜敏来到审讯室里。郑骏凯两眼通红,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我们来找你谈谈量刑的问题。”
“拐卖儿童罪主犯,知道怎么判吗?”
“五年?”
郑骏凯脸色苍白,看着马晨新杜敏二人紧绷的脸,随后又赶紧改口,“不对,十年?”
马晨新笑笑:“这是最基本的刑期,我告诉你,你这种拐卖三人以上,还用了麻醉,还致使被害人家属重伤。累计好几样加重情形,死刑……差不多。”
任何人都是恐惧死亡的,尤其是在多年法治社会的建设下,其威慑能力不容小觑。郑骏凯瘫倒在座椅上,抽泣着,泪如雨下。“别哭!”
马晨新一拍桌子。“但也不是必死,接下来看你表现,假如能揭发上级同伙,或者重大立功,帮助我们找回被拐孩子,未尝不可抵消一部分罪孽。”
郑骏凯点头如捣蒜。“你们说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只求能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有了郑骏凯积极配合,接下来就好办许多。先是在网上的社交平台和那个收孩子的神秘上级“杜老板”联系。郑骏凯这样说:“老板,我前几天在郊区那踩点,看到了俩小孩天天出来玩,一个大点的女孩,我问了五岁,一个小点的是她弟弟,两人的爸爸是附近一个窗帘店的老板,离这稍远,我感觉可以搞。”
果然,半个小时后就来了“杜老板”的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