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寅时时分,屋外天色已褪去黑色转而变成浅蓝,看着常鸿煊和常程还在熟睡,凉子初和卿思鸢蹑手蹑脚的走出门,轻轻带上房门后,去角落拿起白天藏在房屋外的行李。拿到行李,两人像两只小老鼠似的窸窸窣窣的钻进路边的草丛里。“思鸢,我总感觉我们会被发现,人家习武之人听力都非常了得。”
凉子初悄声说道。“五兄你别慌,我们只要远远的跟着就好。”
卿思鸢胸有成竹的说道。他们的计划就是尾随常鸿煊和常程两人回军营,悄悄偷走孙久全的札记后离开军营。凉子初还是觉得不妥,“我说思鸢,人家好歹是个军营,你觉得就凭我们能随意进出军营吗?待会被人当成敌方细作给抓起来砍头就真的活不成了。”
卿思鸢拍拍自己的头,自嘲道:“是啊,我怎么就一下子头脑发热想到这么一出呢?多亏五兄提醒。不过,我又想到一记。”
卿思鸢从兜里掏出一个令牌,上面金灿灿的印着一个“常”字,“五兄你看这是什么。”
凉子初一脸震惊:“你什么时候偷的?被常鸿煊发现你死定了。”
“五兄,你怎么能说偷呢,多难听,是借!我暂时借用一下,就当作这些天照顾他,帮他治病的酬劳。”
凉子初还是一脸担忧,他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五兄,走了,我们要在他们之前赶到,凭令牌把札记搞到手后闪人。”
常鸿煊的军营在塞北,好在从郊外出发不远,大概一天的脚程便能到。两人刚出发不久,常程就醒了过来,发现两人不见后急忙叫醒了常鸿煊,常鸿煊则一脸淡定。“有什么可着急的,寅时一刻走的,走之前还顺走了我的令牌。”
听他这么说,常程才放下心来。早些年,突厥首领趁自家将军不在军营,用伪造的令牌假传命令,害我方陷入他们的包围圈,损失惨重;自此以后,常鸿煊就立下规矩,令牌由他本人持有才有效,其他人一律按细作处理。另一边,还在为自己的小聪明暗暗偷乐的卿思鸢根本不知道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迈着自信的步伐,大踏步朝军营走去。夜幕缓缓降临,两人中途没有过多休息,一鼓作气来到军营。军营所驻扎的地方面向河流,四周水草丰盛,便于军队收集粮草喂战马,也便于战士们用水饮水;而外围是用木头围成一圈的栅栏,高处差不多有三人之高,且每根木头都削尖了头,如有人胆敢翻越,一不小心就会被扎穿;每隔十米左右会有一个更高的瞭望台,有士兵日夜轮守;驻地就是一个半圆,而入口就设在中间,有且只有一个入口。卿思鸢自信满满的走到入口,士兵远远的就看到两人过来,早已召集了一个小队在入口等候。等两人走近后立马呵斥道:“站住,此乃军营,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凉子初是有点被呵斥住了,卿思鸢倒不慌不忙掏出令牌,平静的道:“我在青塘县救了你家将军,你家将军念我救命之情,为报恩以孙久全前辈的札记做回礼送与我,但他有军务在身,不便亲自陪我前来,所以便将令牌给我,让我自己来取。”
说完自信的看向领头,等着他放行。领头轻声冷笑,随即下令道;“来人呐!把这两个细作给我押下去,仔细审问!”
“是!”
唰一下子,站在领头身后的四个士兵不由分说的上前押住卿思鸢和凉子初。卿思鸢急了,“欸不是,我们怎么就是细作了,我说的你没听到吗?我是你家将军的救命恩人!你们弄疼我了快放开我!你们就这么对待你们将军的救命恩人吗?”
那边被两个士兵押住的凉子初也挣扎着附和道:“是呀!你们这是在违抗你家将军!”
领头轻蔑一笑:“嘁,听你们的才叫违抗命令!”
他不耐烦的挥挥手,“快押下去,吵的我心烦。”
“喂喂喂,你真的弄错了.......”随着士兵越拖越远,卿思鸢叫喊的声音也越来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