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背叛而引起的强烈恨意,驱使着祁诗桔疯狂报复冉静依,没了祁鹏哲这个靠山加持,冉静依被打得根本毫无还手之力,一时间跟过街的老鼠似的,走到哪都被熟人指指点点。
婚前发生了这么不光彩的事,虽然祁家和戴家联手封锁了消息外泄,但架不住祁诗桔报复的动静太大,到底还是让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这桩丑闻。
一时间圈里议论纷纷,冉静依之前辛苦维持的女神形象,也随之坍塌得只剩一地废墟。
发现自己被绿了之后,祁鹏哲连夜将她赶出了市中心的豪宅,不仅如此,就连从前给她买的那些奢侈品也都一并扣了下来,供她消费的副卡也拿了回来,一样都没给她带走。
在祁家兄不遗余力的联手复仇下,冉静依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冉家破产后,她本就只能靠着祁家兄妹才勉强维持和圈里的联系,和祁家兄妹这一反目成仇,所有通往上流的路全部被封锁了。
没了傍身的金主,冉静依一下从金丝雀变成了落汤鸡,因为名声都被搞臭了,就连冉建宇之前给她相好的老土豪也反悔退婚了,气得夫妻俩暴打了她一顿,好在被路人发现及时报警送去了医院,这才没被活活打死。
这天清晨,冉静依又一次在噩梦中惊醒,满头大汗地瞪着医院惨白的天花板,一时竟分不清今夕是何年,满脑子都是刚被父母毒打的梦境。
“你醒了。”
耳边忽然响起一道熟悉温婉的女声,她下意识地望向床边,这才后知后觉地注意到,邵芸不知什么时候来了,站在床边,神色平淡地望着自己。
没想到第一个来探望自己的人竟是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冉静依鼻子一酸,积压已久的委屈汹涌而来,哽咽着喊了一声,“芸姨……”
见她哭得凄惨,邵芸不由轻叹了声,徐徐道:“静依,你太糊涂了。你这么年轻,明明摆在你面前的还有那么多选择,为什么就偏偏选了这种见不得人的捷径?但凡你肯痛定思痛踏踏实实地做人,都不至于落得众叛亲离的地步!”
冉静依不做声,只一味地捂着脸嘤嘤嘤地痛哭不已。
被父母重伤躺在医院的这大半个月里,她每天孤零零的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虽然身体上的伤口在一天天的痊愈好转,可落在她心口上的伤却是日益增大,淋漓的鲜血从里面汹涌而出,痛得她的神经都麻木了,无数次怀疑自己出生在这个世上的意义。
和戴辛伊的那个晚上,也是她实在穷途末路之下的无奈之举,与其将希望寄托在心已经不在她身上的祁鹏哲身上,不如另辟蹊径找下一个靠山。
而戴辛伊就是她临时起意下的一个试验品。
虽然事先已经做好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心理准备,但真正去面对时,她才发现自己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和祁家兄妹的撕破脸皮是预料中的结果,她没什么好出奇的,但让她愕然的是,往日看着谦恭仁厚的戴辛伊,居然是个软弱无能毫无主见的懦夫!
面对祁诗桔气势汹汹的指控,这男人一声都不吭,只是面色难堪站在一边,任由她被祁诗桔撕扯打骂而毫无作为。
后来她被祁诗桔大肆添油加醋痛骂指责,他还躲到家里好一段时间闭门不出,让她独自去面对舆论浪潮,将自己完美地隐匿了起来。
还有祁鹏哲这个渣男也是,明明他自己也频频到外面打野食,换成她偶尔出轨一次,就变成了天理不容天打雷劈的淫娃荡妇,不仅没收了给她买的房子,连以前买的珠宝项链包什么的也一并收了回去,她被赶出来时,除了手机还有身上穿的衣服,一样东西都没得带。
要不是她之前未雨绸缪,早早地卖了些奢侈品出去换钱,只怕现在连医药费都付不出来!
越想越觉得愤恨不甘,冉静依通红着双眼,嘶哑着声哭道:“我不过是想让自己过得好一点而已,我有什么错?!要怪就只怪我投了个不好的胎,好的富贵人家没去成,倒霉摊上了冉建宇和宋丽清这对垃圾父母!”
她越说越大声,到了后面,几乎是声嘶力竭破口痛骂,恨不得将这段时间积攒起来的恨意和怒火全都发泄出来。
邵芸看着她几乎扭曲的面容,淡淡地提醒她道:“你埋怨自己投的胎不好,可你至少在父母双全的家庭长大了,冉建宇和宋丽清再怎么恶劣,好歹也把你养育成人了,是你自己不争气,鬼迷心窍走上了歪路。”
冉静依面容一僵,忿忿地反驳道:“他们天天压迫我,逼着我干不喜欢的事,我不过是个手无寸铁之力的弱女子,除了拼命攥住机会往上爬,我还能怎么办?!”
“想改变现状出人头地并不是错。”
邵芸顿了一顿,目光直视她的眼睛,语气依然平静淡定,“但人是需要有道德约束的,不能为了一己私欲肆意去伤害别人。静依,我不了解你和祁诗桔的关系到底如何,但你要是真心喜欢戴辛伊,就该堂堂正正地跟祁诗桔竞争,而不是用这种不得台面的手段去破坏人家的婚约。何况你自己也有男朋友,在开始新感情之前,不应该先结束你和祁鹏哲恋爱关系吗?”
冉静依冷笑了声,嘲弄道:“什么男朋友!祁鹏哲不过是把我当成一个发泄工具而已,他早就腻了我,就算我不给他戴绿帽,他迟早也会以别的理由踹开我。”
邵芸微微蹙眉,道:“既然你和祁鹏哲没感情了,为什么不早点结束这段不健康的关系?如此这般折磨自己,有什么意义吗?”
冉静依沉默下来,过了好一会,才缓缓地抬头望向邵芸,一字一句地说道:“芸姨,也许等我到了你这个年纪,我会明白你现在的心情。可正如你所说,我现在还年轻,有些事我不亲身经历,我是不会真正明白的!我还是那句话,我不觉得自己有错,我只是想让自己过得好一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