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湛和黎漾已经睡了。厉南爵虽然一改霸总常态拒绝加班,但回家之后,还是要抽空参加一些因时差而只有晚上才能进行的跨国会议。浴室里氤氲着水汽。玫瑰味儿的沐浴露馨香掺在白雾间,溜过门缝飘荡在卧室里。“咔嗒——”浴室的门忽然被推开。玫瑰味儿的水雾争先恐后地涌出。黎初莹白的脚踩着地毯走出,她穿着性感的黑色吊带裙,胸口的蕾丝边勾起几分暧昧无边的迤逦。她肌肤本就白皙,短款的睡裙设计露出流畅的小腿线条。湿发披在肩后偶尔滴答几滴水。黎初拿起吹风机来,风声在耳边轰鸣,以至于她没听到卧室门被推开的声音。她只觉得腰际忽然一热。黎初下意识便旋身欲擒住侵犯者的手,却反被厉南爵的大掌握住,“是我。”
低迷磁性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听到熟悉的声音,黎初这才反应过来不是危险,也没有什么侵犯者。而是她的……老公。黎初红唇轻抿,她关掉吹风机,微微偏头,“抱歉,不知道是你。”
厉南爵的大掌裹住她的小手。“没事。”
他嗓音很低,完全听不出丝毫怨怪,只是见黎初反应得那么快,又明显是习惯又敏感的自保动作,有些心疼。心脏好似被蓦地刺痛了下。想到黎初之前在苏家不受保护,19岁就又被送进精神病院,她人生的前23年几乎只有她自己能保护自己……她能相信的人也只有自己。所以才会如此敏感。哪怕是被他搂住腰也会下意识防备。“我来。”
厉南爵嗓音低迷。他接过黎初手里的吹风机,打开柔和的暖风,慢条斯理地帮她吹起头发。虽然黎初平时生活不太能自理,但也仅限于厨艺、打扫卫生以及铺床这些方面,吹头发这种事她还是会的……而且还有些不太习惯别人帮忙。黎初紧抿着唇瓣。厉南爵骨节分明的长指穿在她的发间,湿漉漉的头发被风吹落了水珠,偶尔滴落进她的锁骨里,发尾时不时散落在肩上,挠得人皮肤和心尖儿都有些痒。“差不多了。”
黎初红唇轻启。厉南爵嗓音极具磁性地嗯了一声,他关掉吹风机后放到了一旁。他从黎初的身后将她搂住,将下颌抵在她的颈窝处,缱绻厮磨般的轻轻蹭着,潮湿的呼吸也洒落在她的肩头。黎初瞬间觉得四肢都酥软了下来。她微微偏头,唇瓣却恰好不经意蹭过厉南爵的下颌,让她心尖再是一颤。黎初抬起眼眸看着他,猝不及防撞进厉南爵那双深邃又深情的桃花眸里,她轻笑,“怎么这样看着我?”
“嗯?”
厉南爵语调微扬。他似有些散漫地用冷白的长指缠过她的头发,反问道,“哪样?”
“就……”黎初描述不出来。就算描述得了,她也说不出口。性感散漫的笑音在耳畔响起,像羽毛般挠得她的耳廓酥酥麻麻的,“厉太太这是……害羞了?”
难见她这般不自在的模样。黎初有些嗔怪地斜眸睨了厉南爵一眼,她拍开他的手,“洗澡了吗就抱我。”
“没洗。”
但厉南爵又缠了上来。劲瘦的手臂在她的腰上缠了一圈儿,“现在洗,初初等我会儿,嗯?”
黎初只觉得心跳似乎漏了半拍。都是成年人,也不是没做过那种事,她自然听得出厉南爵的暗示。等他……但厉南爵似乎不打算等她的回答,只低首缱绻地吻了吻她的耳尖,又缠绵了一会才松开她转身走进浴室。黎初骤然松了一口气。倒不是那种终于解脱了的感觉,而是一直崩在紧张羞赧的状态里,这会儿将被抛到云端的心落了下来。她抿了抿唇后掀开被子上床。黎初平时也不会洗完澡就睡觉,于是她便坐在床上玩儿着手机。“咔嗒——”浴室的门很快就被打开。黎初的心几乎瞬间跟着跳了下,她抬起眼眸望了过去,便见厉南爵并未穿浴袍,只在腰间裹了条浴巾便走出浴室。她的目光顺着上下打量。厉南爵的腰很是劲瘦,窄却有足够的力量,白色浴巾松垮地挂在腰际,露出他精致完美的腹肌线条。男人的头发也是微湿。与他平时西装革履的矜贵模样看起来不太一样,此时湿发耷拉在眼前,微遮眉眼,显出几分慵懒不羁的感觉。“好看?”
他倏然轻挑眉尾。黎初的视线立即闪了下,但她很快就恢复如常,“不能看?”
厉南爵低迷地笑了声,“当然能。”
黎初神态自若,她懒散地往后一倚,“我的老公我看看腹肌怎么了?”
她可向来都是御姐的姿态,绝对不可能对一个男人动了情就变成什么娇羞小女人。黎初端正了这个思想。但就在她摆出天鹅般的骄傲时,厉南爵却忽然凑近,单手撑在黎初身后的床头处,微偏头将唇瓣贴在她耳边——“不禁能看,还给摸。”
他说着便握住了黎初纤细的手腕,指腹慢条斯理地摩挲着,“摸吗?”
黎初的心跳又漏了一拍。她差点恍神,却不停地在心里提醒自己要冷静,于是她轻咳了声,“摸。”
黎初说着便自觉地将手放在他的腹肌,根本不需要厉南爵刻意蛊惑引导,就放肆地摩挲起那腹肌线条。倒是厉南爵很快就后悔了。黎初的指尖描着他的腹肌轮廓,像画画似的惹人心痒。厉南爵喉结轻滚,只觉得她的手像是火一般,让他的小腹燃烧了起来,火势甚至逐渐蔓延至全身……黎初听到他的呼吸隐隐有些急促。她好整以暇地轻翘红唇,“怎么?现在后悔让我摸腹肌了?”
厉南爵眸色深邃地看着她。他没有应声,只忽然上床,将她强势地压在身下,“厉太太可听说过一个成语,叫做引火上身?”
黎初轻翘红唇并不退缩。“听说过。”
她神情自若地应道,“替厉先生灭灭火,也不是不可。”
厉南爵当即低首攫住她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