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玉娇没有继续计较。
她转身下楼，小恶魔扇动羽翼，赶紧跟上。
玉娇也没有管他，全当看不见。
重新回厨房又热了一杯，白皙指尖轻缓摩挲着杯沿。
小恶魔就绕在她身边，飞来飞去，一脸好奇，“你要做什么？”
玉娇没应。
“你是要做坏事么？”小恶魔似乎对这事儿流露出浓厚的探究兴趣。
他高兴道：“我可以帮你。”
玉娇：“……”
虽然玉娇没理，但小恶魔依旧兴致勃勃。
自言自语问道：“你在牛奶里加了什么......味道怪怪的。”
玉娇：“……”
“这个太慢了，毒不死人的。”小恶魔皱起小眉头，表情有些嫌弃。
然后啧了一声，舔了舔小尖牙，暗红瞳眸诡谲又嚣张，“你要加点东西么？”
玉娇看他一眼，终于回应：“游戏要慢慢玩，才有意思。”
恶魔托着小脸，看了看眼前那一杯牛奶，羽翼微动，凑近了些。
玉娇将牛奶挪开。
“我都说了我不掉色。”苏醒不大乐意。
又继续道：“你放心，你要是不想的话，我不会往里面加东西的。”
玉娇语气不冷不淡：“你们一个让我当好人，一个让我干坏事，不矛盾？”
小恶魔轻哼一声，懒洋洋道：“你别听他的，你和我才是同类。”
玉娇不置可否。
小恶魔不会像小天使那样阻止她做事，相反还会很兴奋的给她出主意。
秉性完全不同，但，他们确实是同一个人。
只不过，一个象征着纯净，一个象征着黑暗。
至于如何转换，玉娇还不清楚。
楼上。
玉娇敲门时，洛羽还没有睡。
看到玉娇后，洛羽微微愣了一下，软软叫了声“姐姐”。
玉娇将牛奶递给洛羽，看了他两眼，指尖推了下镜框，“早点睡。”
她肤色有些偏冷的白，那手修长，看起来就很适合拿刀。
“谢谢姐姐。”少年眉眼弯弯，伸手接过牛奶，小小抿了一口，“姐姐也早点睡哦。”
玉娇嗯了一声，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单纯的送一杯牛奶。
也没看洛羽喝完就转身离开。
洛羽站在门口，静静看着女孩的背影。
她一直都这样，对谁都很好。
装的，呵。
洛羽垂眸，看着手中那杯温热的牛奶，脸上不见刚刚的软萌。
在晦暗盯了几秒后。
他冷淡走到窗前，将牛奶尽数倒在窗边的花盆里，又面无表情的看着空了的玻璃杯。
“他都倒了。”小恶魔墨色碎发下妖冶的眸懒懒的。
玉娇回到自己房间。
抬手摘下了眼镜，置于桌面，语气不温不淡吐出一个字：“哦。”
她坐在桌边，抬起眸来能看到镜子中的自己。
玉娇缓缓勾起唇角，她不在意洛羽有没有喝完。
因为没有开灯，镜中的人有些模糊不清。
而恶魔不像天使会散发出莹莹的白光，他只会和黑暗融为一体。
“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镜中女孩薄唇翕动。
小恶魔坐在玉娇肩上，黑红华丽的羽翼展开，同样弯起漂亮瞳眸，笑的乖张又邪异。
“我有点喜欢你了。”他嚣张的蹭了蹭玉娇颈侧。
小尖牙从殷红唇瓣中探出，抵在玉娇肌肤上，温度冰凉。
语气里含着狠狠的威胁：“在我沉睡的时候，不准听他的。”
玉娇轻笑，懒懒靠着椅背，微阖上眼，漫不经心道：“这可说不准。”
苏醒冷冷哼了声，“总之就是不行。”
虽然他们是同一个人，却是两个对立面，互相也知道对方的存在。
恶魔一点也不喜欢那个家伙，讨厌死了。
所以宿主也只能是他的宿主。
玉娇懒洋洋的，“真是无理的要求。”
——
洛立余经常失眠，所以每晚的热牛奶是习惯。
今晚照例喝完之后，并没有立刻休息，而是继续研究晨星公司的资料。
晨星公司的实力不容小觑，如果能达成合作，对洛氏集团来说会很好。
开视频会议开到很晚，洛立余才休息。
第二天早上起来时，他头还有些晕。
不过，年纪上来了，又经常熬夜，这种情况很正常，他也没怎么在意。
下楼时，正好看到玉娇。
他顿了顿，便将视线移开。
都已经过去的事情，也不值得回想，在外没有一个人不说他深情，多年未娶，心有亡妻。
可他每次看到洛玉娇时，都会在恍惚间想起那个女人。
这也是为什么洛玉娇是洛家唯一的大小姐，而他却一直对洛玉娇不冷不淡的原因。
不过，洛立余时常为自己忽然冒出的惊悚想法而感到可笑。
洛玉娇当时只几岁，又怎么可能知道什么呢。
女孩衬衫雪白，眉眼在清晨的阳光下显得有些温软模糊。
她也看到了他，转过眸来，“爸爸，休息的好么？”
洛立余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那张脸，却因为晨光辨不清那脸上神色。
他整了整领带：“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