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朕要开杀士大夫的先河了！ 在这大宋当了官，进入到了士大夫阶层后，只要你不造反行谋逆大罪，就相当得了一块无形的免死金牌，因为北宋不杀士大夫吗？ 赵吉思虑至此，觉得朕当开杀士大夫的先河了！ 他望着被蔡京巨贪的事实给打脸的茂德公主赵福金离去的背影，感慨道：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孰知其极：其无正也。”
“呃？！”
茂德公主赵福金刚刚走出捶拱大殿的门槛处，听到了父皇感叹地背诵老子《道德经》中的名句，她这位才高貌美的公主，不皱起柳眉，心里狐疑着： 父皇把女儿夫君家的太师府给查找了，居然还在说着风凉话，‘祸兮福之所倚’？ 蔡家面临着大祸临头，怎么还能其中隐藏着什么好事吗？ 赵吉看到茂德公主那漂亮的背影，微微一顿，之后又疾步走了捶拱大殿。 他自然没有跟自己这副身体原主宋徽宗最宠爱的女儿茂德公主，过多地解释。 如今，把茂德公主你的公爹蔡京，这个北宋六贼之首绳之以法后， 或许，就能在一定程度上消除奸臣当道， 或许，能使大宋从内到外强大起来，到时候也不会被兵强马壮的金军京城，也可能避免靖康之耻的发生， 那么，这么多改变历史事件的极可能发生后，茂德公主赵福金你或许就不会被送到金营转嫁于金军将相，更不会像有些史书记录的那样你年仅二十多岁便在金军大营中被玩辱得‘谷道破裂而死’了。 这难道不是‘祸兮福之所倚’的辩证道理吗？ 当然，以上这些，穿越者赵吉绝对不会对自己原主这个女儿提半句的，但愿改变命运的不仅仅是茂德公主赵福金一个人，还将会是全部被金军战火荼毒的大宋军民…… …… 赵吉望着茂德公主赵福金抱着孩子的背影，彻底消失在了他的视线外，命令内侍宦官，去传正在大理寺监审的大宦官梁师成前来。 毕竟，大理寺距离这捶拱殿不太远，不多时，接到圣旨后的大宦官梁师成求见要面圣。 赵吉道：“宣见。”
梁师成趋步入殿，他弯着腰不敢低着头，那肥胖的身体在其小跑时身体上的赘肉颤抖得厉害。 梁师成喘着粗气，叩拜行完君臣大礼后，等待如今非常强势的赵官家发话问他，他才敢开口。 高坐在的赵吉，问道：“梁大官，朕又给你所监审的大理，送去了太师蔡京，审得如何了？”
梁师成跪在大殿中，都不敢擦拭额头的豆粒的汗珠，连忙回答道： “启禀官家，蔡京被送到大理寺受审，与高俅和王黼二人，皆一样拒不认罪。”
赵吉心里清楚，开始不认罪是正常的。 他又问道：“梁大官就没有对蔡京也像高俅和王黼二人那样，使些手段吗？”
梁师成回答道：“老奴先是告诉蔡京，若招供认罪，官家仁德或许可保你家里老小不必下狱获罪。”
赵吉纠正道：“什么叫或许。若蔡京招认罪状，朕对其家眷可贬为平民，不深追究其子之罪。”
梁师成连连附合着说道：“官家所言极是。然则，蔡京老奸巨猾，根本不吃一套。然后老奴就让大理寺的吏卒，打了蔡京十几下杀威棒。”
赵吉问道：“不要把蔡京给打死了。”
梁师成连忙陪笑回答道：“官家所虑甚是。老奴也如此想的。已经暗中吩咐过了吏卒不要往致命之处打。”
赵吉又问道：“受刑后的蔡京招了吗？”
梁师成摇摇头，无奈地说道：“蔡京即便是受了审后，这老贼依然甚是顽固，并没有开口承认其有罪。”
赵吉问道：“蔡京的长子蔡攸也去了大理寺指证其父的共犯八大罪行，你令大理寺要速办蔡京一案。”
“老奴遵旨。”
梁师成恭维地回答道。 赵吉喝了一口茶水，又道：“朕已经派出四位钦差，领五百名新从官兵，把蔡京的太师府给查抄了。”
“呃？！”
大宦官梁师成惊愕一声，他还真没有想到，赵官家对付起贪官来，居然如此雷厉风行，这令他梁师成不仅担忧起他自己民以的贪赃之事，会不会东窗事发，也如高俅、王黼和蔡京三人呢？ 梁师成被赵官家如此全用雷霆手段，就把蔡京的太师府给抄家了，真是太吓人了。 梁师成在心中嘀咕着，老奴已经把大部份的家财，都给赵官家指定的国库内。当然，至今还托欠碰上赵官家几十万贯钱。 “梁大官，即便蔡京不开口认罪，那就以揭发蔡京的其长子蔡京为人证。 你再去趟太师府，拿着朕的圣旨，去找朕派去正在查抄蔡京太师府的四位钦差，你拿着查抄太师府抄上出来的私财名册，回到大理寺当物证，这便是证据确凿了，可以定蔡京之罪了。”
“官家圣明啊！”
梁师成还是如以前一样那么会拍赵官家的马屁。 赵吉听梁师成奉承的话听多了以后，便会感觉很恶心。他一挥手，便道： “梁大官辛苦了。速速去办好此差事吧！”
“老奴遵旨。”
梁师成道：“然则，老奴有一事还请官家明示。”
赵吉斩钉截铁地说道：“讲！”
“老奴遵旨。”
梁师成低声问道： “老奴愚钝，老奴抖胆，敢问官家的圣意，是让大理寺对蔡京也如对林灵素、高俅、王黼一样地严审重判吗？”
卧槽！赵吉在心中吐槽，特么的，杀蔡京老贼，朕费了这么半天的劲（其实也没有费多少劲，毕竟首蔡京是自己送人头送进了皇宫里了），当然要惩罚必严了。 不杀蔡京，朕是玩呢？ 不过，赵吉知道梁师成并不是没有这种分析能力，只不过，梁师成就是不想背个乱杀三朝重臣的这口大黑锅。 赵吉自然也把梁师成的小心思，给看出来了。 你梁师成不敢背这口大黑锅，那么，朕何畏之有？ 虽然，朕不怕背那乱杀三朝大臣的大背黑锅但是， 但是，朕却想看看，你这个奸臣梁师成背锅的后果会如何呢？ 赵吉不悦道：“梁大官以前办事干练，如今，朕交给你这等小事，你却婆婆妈妈地问这问那，还要朕明示给你对蔡京的最终处理是什么？ 朕派你去大理监审，简直就是派去了一个废物。”
梁师成：…… 他灰遛遛地向赵官家行臣子的告退之礼…… 梁师成拜别赵官家后，立即带侍从，去往太师府，按赵官家所言，收取能致蔡京死的罪证去…… 行在路上，坐在轿中的梁师成，心中琢磨着赵官家的圣意…… 赵官家是非要杀了三朝重臣、曾经位高权重的蔡太师啊！ 赵官家得了失心疯了吗？ 这是怎么了呢？ 当下，赵官家皆是挑着曾经非常宠信之人下手呢？例如国师林灵素、太尉高俅、少宰王黼，以至如今的太师蔡京。 这才短短的几天时间啊？！ 唉！不知道赵官家要杀的下一位，会是谁呢？ 其实，梁师成是面忠内奸，他已经看出来，赵官家要杀蔡京的心意已经决。 梁师成思虑着，如今赵官家派咱家去蔡京的太师府搜取物证，仅仅弄到蔡京枉法贪财的罪证，以此次重臣蔡京显然难以堵住天下士大夫们的悠悠众口。 咱家来给官家办这趟差事，一定要办得漂漂亮亮的！ 那么，在太师府上，除了拿着蔡京枉法贪财的罪证外，应该找到蔡京更大的罪语，比如僭越。 “嘿嘿……”梁师成都非常佩服自己的心眼，咋这么灵通呢？！ 对，太师府占地那么大，内部修缮得不比皇宫的奢华程度差啊！ 僭越，是妥妥地一项了。 不过，光是僭越，还不够。 梁师成思考着，蔡京的长子蔡攸在指证其父之时，不是还有一条十恶不赦的大罪——蔡京有不臣之心嘛！ “嘿嘿……”梁师成坏笑着，暗想： 蔡攸也还真是一个人物啊！年少之时，便看出了当今的赵官家、彼时的端王有君王之资，他便想方设法地与端王结交，后来端王登基后，蔡攸也得到了重用…… 如今，蔡攸看出了赵官家想除掉其父蔡京，蔡攸就立即向赵官家揭露出了其父蔡京的八大罪状。 这小子，够狠毒，是个人物啊！ 不臣之心这条罪证，咱家一定要在太师府找到…… 应该也不太难找，抓几个太师府的小吏、扑从、丫鬟，严刑逼供之下，有的、没的都能招出来…… …… 赵吉将梁师成派出之后，他在皇宫内又连下了几道旨圣，都是关于他御驾南巡之事的准备工作…… 毕竟，南巡之日已近，不准备好赵吉是不会以南巡为借口行督战南征方腊之事的。。 而且，南征东南盗匪的第一批军队，已经出发，那是由常德军节度使谭稹率领的京畿一万禁军，开赴江、浙一带以剿匪为名，实则是赵吉让他先行扑灭刚刚起义的方腊所部的嚣张气焰。 朕在处理完这三个已经送至大理寺受审的大奸臣后，便要带着三千人马的精锐出发，督战谭稹所部剿东南匪军…… …… 一个半时辰过后，梁师成又来觐见赵官家。 梁师成行完君臣大礼后，禀报道：“老奴已经按照官家旨意，去了趟蔡京的太师府，见到了官家派去抄家的四位钦差。交给了老奴蔡京府中来历不明的财物名册： 钱四十余万贯，黄金八千余两、白银两万余银，名家书法、古玩器物等数千件。”
赵吉点了下头，道：“郓王和康王领衔的这四人组抄家钦差，办事效率还是挺快的啊！”
梁师成没有听懂“效率”一词为何意，不过他能听懂赵官家这是在表扬办事得力的郓王赵楷和康王赵构呢！ 他立即向赵官家表述自己的功劳，说道： “老奴去了太师府后，已经收集到了太师府中僭越的证据，以及太师府中的数名小吏和仆役皆听到过蔡京有不臣之心的言论。证据确凿……” 赵吉抿了一口茶水，对梁师成的办差效率，特别是他体会圣意非常透彻这方面，是挺满意的。 赵吉想快速地收拾掉像蔡京这样的奸臣，就必须蔡攸和梁师成这种不择手只为达成目的势利小人，如果用曹辅这样正直之臣的话，对等蔡京一案，没有几个月的调查、收集罪证，再按审案流程走完基本就是小半年的时间了。 赵吉不求能牵连出多少人来，只要快速地解对朕的江山有潜在威胁的蛀虫首恶…… 赵吉问道：“蔡京、高俅、王黼这个罪臣的案子，证据确凿，大理寺判完了吗？”
“回官家的话。”
梁师成陪着笑，回答道：“在老奴的督促之下，大理寺判蔡京、高俅、王黼，斩刑……… 并将这三人的审判结果，呈报给了御史台……” 赵吉道：“御史台的相公们，核审完这三人的案子了吗？”
擅于察言观色的梁师成，立即回道： “由于蔡京、高俅、王黼在人朝堂上的大员，加之又是三人之众，史台的相公们一时之间，还没有核审完此三人的案子。 不过， 老奴闲着也是闲。若官家想速速要促御史台的核审结果；老奴这就马不停蹄地去往了御史台，催促御史台的相公们，速速核审蔡京、高俅、王黼一案的审判结果。”
赵吉微笑着点头，一挥手，示意梁师成退去，快快去办差吧。 梁师成疲劳于跑腿，感觉再这样下去，不出数旬，自己就会被遛得变瘦。 …… 一个时辰后，在皇宫内，梁师成再次觐见。 他满脸堆笑，启奏道：“御史台的相公们，皆认为证据确凿…… 复审为，同意大理寺判蔡京、高俅、王黼斩刑……” 赵吉满意地点点头。 梁师成笑容可掬，递上一个折子，道：“御史台的判决文书在此，请陛下查验。”
赵吉点了点头，赞许道：“梁大官就是雷厉风行，朕每每交待爱卿之事，皆能速速办好！”
梁师成被赵吉这么一夸奖后，心里美滋滋，他那胖脸上都乐开了花，还面露跟忠厚老实、厚道本分的憨笑像极了的笑容。 梁师成说道：“老奴有幸为陛下效劳、跑跑腿儿，这都是陛下对老奴的器重啊！ 老奴能为官家效一点儿微薄之力，真的是三生有幸啊！”
赵吉深沉地一笑，心里却盘算着，什么时候对你这位号称隐相的巨贪大宦官梁师成，下手打大户呢？虽然你交出了一部分家财，但是朕相信那只是你的一小部分家财用来买平安的。 这梁师成很有眼力见，将御史台复核大理寺的文书，轻轻地放到了赵吉面前的龙案之上。 梁师成恭敬地微笑道：“蔡京、高俅、王黼一案，最后还请官家御笔朱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