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落疏有些失落的摇了摇头,转头去看宫门口,夜色仿佛将整个宫殿的屋檐都掩盖住了一般。南落疏沉默的垂着眸子,看到月蓉还要说话,南落疏直接拉住了她的手腕,“行了,什么也别说了,把这个食盒拿着,咱们回去吧。”
月蓉被南落疏这么一说,当即也明白什么意思了,眼里有些心疼的,看了一下南落疏,没多说话,抱着食盒子跟在南落疏身边朝外走去。夜里的冷风夹杂着雨丝,仿若能够穿透她的心口一般,此时只觉得凉意横生,她搓了搓手心,抱紧了胳膊。“公主,以往在南朝的时候,霍卿尘将军对您那么好,他可是咱们南朝有名的战神将军。您的心思偏偏就在皇上的身上,如今这么千里迢迢的过来了,皇上却如此冷淡于您,这都替您不值得。”
“好了。”
南落疏声音提高了些,带了些呵斥的看着月蓉,“这些话以后就别再说了。”
月蓉吸了吸鼻子,似乎有些委屈。“哦,奴婢知道了。”
看着月蓉鼻尖儿冻得通红,南落疏展开自己的披风,将月蓉也裹了进来,两人一同包着。月蓉受宠若惊的睁大眸子看了一下南落疏,“公主,奴婢身份地位这样恐怕不合规矩吧,奴婢也不冷,还是公主自己裹着披风吧。”
南落疏笑了笑,嗓音温软娇甜,一双明亮的眸子看着月蓉,“你看你的鼻子都冻红了,还说自己不冷的,你跟我之间还计较这些干什么?咱们两个字又一同长大情如姐妹,如今到了大晋,也是你陪着我来的,以后不许再说什么身份卑贱的话了。在我这里没有这一说。”
月蓉眼眶酸了一下,瘪着嘴,说,“公主,你对奴婢真好。”
南落疏点了下月蓉的额头,“现在才知道我对你好啊。”
两人说说笑笑的朝长乐宫走过去,月蓉也大胆起来了,伸手搂住了南落疏的腰肢,嬉皮笑脸的说,“这样更暖和了。”
南落疏和月蓉两人闹了起来,月蓉笑嘻嘻的说,“公主的腰真细。”
南落疏也反手搂住了月蓉的腰,顺带故意的捏了一把,“你的也细呀。”
月蓉和南落疏嘻嘻哈哈了一路,南落疏其实心里明白,月蓉这是想逗她开心呢。…回了宫内。外面细雨如丝,乌云压顶,雨似乎下的更急了一些,犹如乱鞭子一般甩在地上,雨打芭蕉叶,整个池水旁边都是哗啦啦的落水声。南落疏回到店内,披风都湿了,月蓉和几个宫女,手忙脚乱的替南落疏换衣服。如今尚且春寒,寝殿内冷得厉害,月蓉连忙将暖炉生了起来,热了个手炉,放在了床榻上。“主热水已经放好了,公主去净室沐浴吧。”
宫女规矩的走了过来。南落疏点了点头,退下外衣后,就朝净室走了过去。宛若柔荑般的手,掀起一些水花,温热的雾气萦绕在她雪一样白皙的肌肤上,长发如瀑,她看上去清冷妩媚,眉眼里的一颦一笑,都是勾人的风情。月蓉在外给南落疏准备赶紧的外衣,谁曾想,就听到了外面行礼的声音,“见过皇上。”
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月蓉的心瞬间收紧了起来,几乎下意识的看向了正在净室沐浴的南落疏。还没等月蓉说话,就看到外面走进来,一个身形挺拔修长的男子。他面色俊逸温润,展眉微笑,清隽动人,眼光寒如万年的冰雪,脸上永远带着一份淡淡的疏离,他目光下敛,左眼脸处。有一颗浅淡的泪痣,烛火倾洒在他颀长的身影上,显得清冷无比。月蓉看到战千墨时,喉咙滚动了一下,一时之间有些局促,不知该怎么办,“参,参见皇上。”
战千墨点了点头,示意月蓉起身,他清冷的目光在店内扫视了一周,并未看到南落疏的身影,微微促眉看向月蓉,“寝殿的门还开着,你们家公主应该还未曾睡下吧?”
月蓉反应过来,连忙摇了摇头,“回禀皇上,公主还未曾睡下,公主如今尚且还在沐浴,请陛下稍等片刻,奴婢这就去通传公主。”
战千墨抬手制止了月蓉,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随手拿起一本书翻看起来,“她若是在沐浴,就等她沐浴完出来再说,不急。”
听战千墨这么说,月蓉抿了抿嘴,连忙点头,“是。”
南落疏沐浴完,只穿了件单薄的长裙,热水蒸腾的她脸颊红润不已。南落疏朝外走了过去,她走出去后下意识的就要去喊月蓉,等了好一会儿,月蓉也没将外袍拿进来。谁知道她口中月蓉的名字还未开口,整个人就瞬间愣住了。因为她的目光正好看到了正坐在座椅上看书的战千墨。烛火倾洒而下,映在他宽阔坚挺的肩膀上,眉眼温润,颇有公子如玉之感。战千墨听到动静,目光从书中移开看了过来,南落疏在对上战千墨的目光时,浑身骤然紧绷,脸颊滚烫,她连忙抬手捂住了自己。月蓉正巧端着茶水走进来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脸色巨扁,连忙将茶水放下,跑过去将外袍递给了南落疏。刚才战千墨来的突然,月蓉给南落疏送外袍子的这件事都给忘了,抛诸脑后,忘得一干二净了。此时的南落疏,她身形苗条,长发披于后背,一袭拖地白衣,粲然生光,美丽的锁骨若隐若现,乌发如漆,肌肤如玉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夺目耀眼。战千墨看到她的时候,眸底掠过一丝惊艳,不过很快,这抹深色就被他给压了下去。战千墨站了起来,南落疏披好外袍后,这才敢直面战千墨,“见过舅舅,不知舅舅过来,落疏失礼了。”
天知道她现在的心跳有多快,扑腾扑腾的,都要从胸口跳出来了。战千墨点了点头,在他眼里,南落疏对他来说,就是外甥女。他收敛目光,声音温纯,“朕今晚听侍卫说,你去了朝阳宫?有什么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