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级神官维斯塔将捏造的文件拿在手中,嘲讽般地看了宇夜一眼,缓缓开口:“根据举报,宇夜在成为教国骑士之前,曾经经过真实之城旁边的姆特村。在姆特村,村民看到宇夜光鲜亮丽的铠甲,非常尊敬,把他当做骑士,热情招待。而宇夜,因为看到村中的财富,起了歹念,竟然将全村人一并杀死!据守城市的几名教国骑士,也死在宇夜手上!宇夜以为自己的恶行能够瞒天过海,他不会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全都被一名路过的贵族看在眼里。在那名贵族举报后,我们派人去搜索了宇夜的家中,并找到了这个!”
维斯塔抬手示意,一名惩戒骑士举起了一把长剑。那把长剑样式古朴,剑身雕刻有暗金花纹,辨识度很高。“这把剑,属于一名中级骑士,格林·威尔,是他的家传宝剑。而威尔阁下,正是在姆特村的战斗中身死。从此之后,这把剑就下落不明。毫无疑问,夺走这把剑的,就是凶手本人!而这把剑,正是在宇夜家中搜出!证据确凿,宇夜杀人罪属实,我建议立即处死!”
宇夜看着那把剑,嘴角一抽。教会想要陷害一个人,可真是简单且随意。宇夜很清楚,自己的家中连搜都没搜过。这把剑,是维斯塔他们直接仿制出来的,然后就径直拿出,说成是从宇夜家搜出。这诬陷地太过直白,连样子都不装一下。而即使这样,也都算教会努力过了。想当初的,作为平民的特蕾莎,连被审问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折磨,然后处死。而在另一边,侧方的观众席上,听到维斯塔话,居民们早就激动地不能自已。“天呐……这简直是恶魔的行径!”
“不!我看他就是恶魔本人!”
“杀死恶魔!”
“杀死恶魔!”
“杀死恶魔!”
位于上首的大主教安格劳斯看见居民们,这脸红脖子粗的样子,不由暗自扶了下额头。他刚上任真实之城的大主教没多久,就发现了。真实之城的居民实在有些太偏激了。具体来说就是,对教会宣扬的事全盘接受。也不知道是坏事还是好事。就像是在现在,听到指控,就直接把宇夜界定为恶魔。这怎么可能嘛。定了定神,大主教转向宇夜。“宇夜,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宇夜直视着大主教,不卑不亢地说道:“大主教阁下,我从未做过维斯塔阁下所说之事。这一切都是凭空捏造。比如维斯塔阁下说的那把剑。该如何证明是从我家里搜到的呢?”
听到宇夜的辩驳,维斯塔冷笑连连。“真是丑陋的挣扎啊,宇夜。你现在不承认也没关系,我除了物证,还有人证在。来,有请比尔纳阁下出庭作证!”
在一群惩戒骑士的簇拥之下,比尔纳的身影出现在审判庭中央。宇夜眯眼看去。和昨天相比,比尔纳的精神明显好了很多。不知道是终于想通了,还是决定收拾下自己,让自己能配得上“夜夜子”。大主教深邃的目光扫向比尔纳。“请比尔纳阁下发言。”
“那一天,我乘坐马车去相邻的集镇购买物资,正好经过姆特村。而在马车上,我看到姆特村正在发生,令人震惊的场景!我下了马车一看,正看到一名高大的骑士。”
“很好,继续说下去。”
“而那名高大骑士,正在无情屠戮着穆特村的居民,手法残忍!一边屠杀,他还一边将村中财物收入自己口袋。后来我才知道,那名高大骑士,名叫宇夜,正是现在被审判的人!只不过……”比尔纳突然一顿,然后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以上我所说的,都是受人胁迫。”
“?!”
“胁迫我的,是一个叫巴赫特的男人。我不知道他在教国具体担任什么职位,只知道,地位很高。他还许诺,只要我出庭作伪证,就给我一笔丰厚的报酬……”“闭嘴!”
维斯塔额头直冒冷汗,大吼出声。随即,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转而讪笑着对大主教说道:“大主教阁下,我这位证人恐怕是因为舟车劳顿,导致神志不清。我想,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说完,维斯塔冷冷地盯了比尔纳一眼,旋即对旁边的惩戒骑士道。“带下去!”
比尔纳被几名惩戒骑士强行拖着离场。而此时,一旁的居民已是议论纷纷。“怎么回事?他说自己是被迫来作伪证?”
“难道……宇夜实际上是清白的?”
“不……这还不好说,情况还没有最终确定。”
这时,大主教转向维斯塔。“维斯塔阁下,我看那位比尔纳阁下说,宇夜是清白的。对此,你有什么解释吗?”
此时,维斯塔已经冷静下来,脸上也恢复波澜不惊神色。“大主教阁下,如果刚才所说,比尔纳阁下只是一时神志不清。不过,这都没有关系,因为,还有另一位证人等待出席。”
宇夜的瞳孔微微收缩。另一位证人?这倒是在他意料之外。看来,巴赫特和维斯塔这些人还是有些心机的,事情办得滴水不漏。这第二名证人,应该是巴赫特在进入那边结界之后,秘密安排的。宇夜派遣的小蜘蛛观察不到。片刻后,第二名证人上场。这是名蓄着小胡子的中年男性。他声称,自己也曾路过姆特村。和比尔纳开始的几句发言一眼,他笃定自己看到了宇夜杀人的全过程。听到第二位证人的发言,大主教原先有些舒展的眉头,再次紧缩起来。而之前有些沉寂的居民,再次嚷嚷起来。“有两名证人作证,一定不会错了!”
“第一个证人,多半被收买了。”
“好啊,看来这宇夜真是和恶魔一样,坏事做尽!”
“杀死恶魔!”
“杀死恶魔!”
“杀死恶魔!”
看着居民们群情愤慨的样子,维斯塔嘴角勾勒。虽然不知道宇夜使了什么手段,让维尔纳中途变卦。不过,还好自己有多重准备。宇夜,还是要死在审判之中。就在这时,审判庭外突然传来一片嘈杂之声。似乎是有一些人在外面,正要进来。维斯塔顿时大怒。“谁?!不知道现在正在审判中吗?!”
他在大吼过后,立马有几名骑士走到审判庭外,试图拦住那些人。然而,在交谈过后,一名骑士却折返回来。这名骑士面色古怪,沉声开口:“维斯塔阁下,大主教阁下。外面是一些驻扎在村庄中的骑士。他们宣称,抓到了屠杀姆特村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