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第一名吸血鬼说得一样,没有问题。”
希露蕾娅仔细对照两名吸血鬼的说辞,点了点头。“很好,我对那名‘始祖’很感兴趣,她将成为我的眷属。”
宇夜以确定的语气说出自己要做的事,希露蕾娅和朝雨幽幽爱皆是点头表示了解。“你用蛛丝操控这名吸血鬼,我要借助他的身体先去和‘始祖’接触。”
听到宇夜的决策,希露蕾娅立刻抖甩手腕,一根根细密的蛛丝没入那名吸血鬼的身体,那名吸血鬼虽然身体颤抖,可是不敢反抗。“希露蕾娅小姐还能用蛛丝操控其他生物?不……比起这个,亚德拉大人,您莫非是打算潜入吗?”
“有什么问题吗?”
“呃,没有……”朝雨幽幽爱一时语塞,在她看来,亚德拉这种风格的恶魔正常来说会采用更加简单粗暴的方式。不过宇夜并不像她想的这么无脑,因为据那名吸血鬼所说,宅邸中有一名吸血鬼伯爵等级的强者。这名吸血鬼伯爵擅长的能力是直接操控生物体内的血液,这种能力可能会直接对宇夜造成真实伤害,虽然不是无法处理,但宇夜决定选择更稳健的方法。一段时间后,面前那名吸血鬼的表情突然变得木讷,身体随着希露蕾娅手指的摆动做出各种动作。“这模样有点惨啊……”宇夜看了眼那名吸血鬼,只见后者全身都被烧得焦黑,衣服破破烂烂,头发只剩下零星几根。一般火焰无法将吸血鬼烧成这样,宇夜觉得这名吸血鬼可能会难以解释自己遇到的情况。挥了挥手,宇夜让希露蕾娅操控这名吸血鬼去吸食些地上人类尸体里的血液,恢复体力。血液流入这名吸血鬼体内后,这名吸血鬼的伤势快速痊愈,皮肤重新变得光滑,头发也长了出来。“吸血鬼真是神奇的生物……”宇夜摸着下巴喃喃自语道。一旁的朝雨幽幽爱嘴角抽搐,她觉得亚德拉是最没资格说这话的生物,恶魔连吸血都不用伤势就会自动痊愈。那名吸血鬼吸完血后,宇夜将先前那名倒地的次级吸血鬼的衣服拔下来给他换上。收拾完后,宇夜再次打量了下那名吸血鬼。“这样又太精神了……”沉吟片刻,宇夜将那名吸血鬼的一条手臂撕了下来,又一拳把他半只眼睛都打歪了,再一脚把他一条小腿踢得粉碎性骨折。那名吸血鬼被希露蕾娅操控,神色呆板,连惨叫都无法发出。看着模样重新变得凄惨的吸血鬼,宇夜满意点头,这样就合理多了。“好了,让他去吧。”
希露蕾娅操控吸血鬼向着宅邸的方向一瘸一拐地走去。……大约半小时后,那名吸血鬼拨开浓密的树丛,一幢哥特风格的吸血鬼庄园浮现在面前。希露蕾娅能够看到被操纵生物的视野,宇夜也能通过眷属间的联系看到这一视野。“卡里姆,发生什么事了?”
卡里姆就是被希露蕾娅操控着的吸血鬼的名字,此刻有两名庄园中的吸血鬼发现他的惨状,急忙跑来。在希露蕾娅的操控下,卡里姆适时露出“恐惧”“后怕”“愤怒”的表情,颤抖着开口道:“那些王国的可恶人类,突然袭击了我们,只有我一个人侥幸逃了回来。”
“你们不是带着那枚拥有「奴役人类种族」能力的宝珠吗,怎么还会发生这种事?”
一名庄园中的吸血鬼皱起眉头,语气中充满疑问。“没用,王国还饲养了一头听命于他们的强大怪物,宝珠对它无效。”
希露蕾娅操控着卡里姆摇了摇头,说出了宇夜事先替他准备好的说辞。那两名吸血鬼沉吟片刻,相信了这个说法。王国是一个为达成目的不择手段的国家,早就在这片大地上臭名远扬,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那两名吸血鬼立刻回到庄园,召集了一大批吸血鬼出来。“卡里姆,你先去休息,我们去解决那只怪物。”
十几名吸血鬼有的亮出獠牙利爪,有的提着样式古朴的短刀,手斧等武器,快速向着卡里姆指引的方向奔去。卡里姆目送他们离开,随后打开庄园别墅的大门。一名神色冷峻的中年人出现在门口处,他身穿以红色为基底,衣领镶着金边,质地华贵的大衣,头发色泽苍白近雪。“盖鲁德伯爵大人。”
卡里姆低头行礼。从外貌中,宇夜一眼辨认出这就是这所庄园中的最强者,吸血鬼伯爵盖鲁德。这位吸血鬼伯爵打量了下卡里姆,注意到他浑身是伤的惨状。“你伤的很重啊,虽然还没轮到你吸血的日子,但是今天就特许你去牧场一趟吧。”
“多谢您的慷慨。”
卡里姆语气充满感激,随即被希露蕾娅操纵着快速离开。宇夜他们对于卡里姆平素的行为举止不甚了解,现在说得越多,错得越多,特别是在一位吸血鬼伯爵面前。穿过几条过道,卡里姆来到庄园侧方的地块。有两名身材魁梧的吸血鬼看守在那里,卡里姆说明来意后,他们便挥手让其通行。这些看守再次不仅是为了阻止一些贪得无厌的吸血鬼偷偷吸食血液,更是为了防止那位“始祖”来此汲取到人类血液,从而恢复力量。从两名看守中间穿过,眼前出现一片辽阔的草地,有不少鲜花在此盛开。四周被高高的栅栏围住,有数十名人类正无精打采地坐在地上。这就是吸血鬼的牧场,而其中“放牧”的自然是被当成食物的人类。虽然这片区域环境优美,但是这里的人类个个面色苍白,有气无力,这是贫血的症状。吸血鬼们自然不会把这些人类照顾地很好,如果有人死去,在抓些来就是了。卡里姆挑了一个看起来身体还算相对健康的女性,后者眼睛中闪过灰暗,任由卡里姆抓住双肩。一口咬下,卡里姆最长的两根獠牙汲取着鲜血,他所受的伤势快速复原。从牧场出来后,卡里姆朝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然而,在拐过一个弯后,卡里姆眼看四下无人,突然脚步轻柔地走上楼梯,来到三层的位置。走到三楼过道的尽头的房间,卡里姆将手放在门把手上,小心打开房门。一个白色的狭小的房间出现在面前,这房间里没有任何家具,在顶部也只有一扇不到半米的窗户,隐隐透露微光。而在房间正中,一名少女正抱着双腿坐在地上,身前有着一本半开的书籍。这名少女看上去约莫14岁上下,有着一头柔顺的金黄色长发,眼瞳如同宝石般闪亮,嘴唇弧线优美,鼻尖纤巧,带着淡淡的粉红。脸庞虽然白皙,却不似一般吸血鬼那样苍白。这就是因拥有“始祖”血脉,被囚禁在此的依莉斯。卡里姆轻轻关上房门,转向那名少女。然而,就在此时,依莉斯突然开口:“你不是卡里姆,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