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嗣兴过年的前一天还带着百官去皇宫为太子监国朝贺。 这个孩子一直沉迷于机械制造，他在蒸汽机实验室中帮了不少的忙。 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毕竟读过书，而且在机械制造方面有很高的天赋。 实验室中的几个师傅都对太子赞不绝口。 同时，因为太子殿下亲自参与到蒸汽机的研制中，这些实验室的工匠也是干劲十足。 李嗣兴觉得这个太子要真的能够在机械研究领域越走越深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归宿。 理工男大都没有太强的权力欲望，因为他们有限的精力都已经投入到无限的研究中去了。 一但他陷入研究领域，他会发现自己越来越无知。 历史上也有不少的前朝末代皇帝得以善终。 新朝初立，万象更新，也不需要担心一个不得民心的前朝皇帝。 年后休息三天，李嗣兴也好好给自己放了一个假，除了给留在滇京的几个权贵长辈拜年。 李嗣兴大部分时间都留在晋王府中陪着佩姨。 渡过了难得的几天安宁时光。 当然了，中途两位公主又来了王府拜访。 李嗣兴难得好好招架了二人。 尤其是那拉公主，李嗣兴通过那拉公主传信给暹罗王，约定过段时间，双方在兰纳相见。 李嗣兴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见暹罗王，自然是有其目的。 赣州作为当前的主战场，自然没有后方那样的歌舞升平。 李定国的十万大军集中在这里，连年都没有过，可不是来与清军对峙的。 赣州城南，作为唯一一面与陆地接壤的城墙，是明军主要的进攻方向。 堑壕中，炮兵正在挖出一道斜面，安装火炮。 “加快速度。刚吃了肉，不要跟我说没有力气啊。”
公安伯李如雷在堑壕中指挥炮兵。 一路上攻城掠地，明军对于堑壕战已经非常熟悉了。 李如雷也是大西军的老人了，人如其名，带兵雷厉风行。 虽然地处南方，但是处在小冰河期，冬天的赣州还会下雪。 而此时那些挥舞着铲子的炮兵，却只穿着单衣，即使是这样，他们的身上依然是汗如雨下。 因为是过年，李嗣兴绞尽脑汁，通过后勤给前线送来了几十万斤的腊肉。 因为大规模的推广家庭养猪，今年滇云地区的腊肉产量可观。 李嗣兴直接从百姓那里出钱将方便保存的腊肉收回来作为军粮送到了前线。 几乎每名赣州前线的士兵都吃到了肉。 吃好了之后，士兵们士气大振，自然是要抓紧时间进攻了。 “预备，放！”
一声令下，堑壕中的臼炮纷纷向城头上发射。 城头上，尚可喜手下的另一员大将栗养志亲自坐镇南墙指挥。 当明军的堑壕中冒出一道道烟柱之时。 栗养志赶紧让城墙上的士兵在女墙后方竖起一道道巨大的木板。 为了凑齐这些木板，尚可喜让人将城内大户人家的大门全都给拆了。 一面面门板突然竖起，相当于是加高了城墙的高度。 然后那些从臼炮中发射出来的开花弹大部分都被门板弹开，落到了城墙下面。 这时候的开花弹使用的还是延迟引信，大部分的炮弹都是在落地的时候才爆炸。 门板只是相当于挡住了撞击而已。 “他娘的，狗日的鞑子变聪明了啊。”
李如雷在堑壕中暴跳如雷。 远处观战的李定国也看到了这样的情况。 清军也会在战争中学习，谁都不是傻子。 “殿下，看样子只能先用火油弹把那些木板烧掉了。”
“嗯，换火油弹吧。”
李定国点头道。 “献之，你看城内的清军有调动吗？”
他们此时可看不到城内，只能通过观察城墙上的变化，来判断敌人是否有兵力调动。 只有久经沙场的老将才能于细微的变化中观察出来。 “殿下，估计还要加把劲儿啊，尚可喜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他的年纪越大，用兵越保守了。”
“那就让上游的水师先等一等，不将清军调动起来，他们的进攻起不到突袭的作用。”
上游十里外，沈浪在澡盆炮艇的甲板上搓着手。 寒风中，铁板上的温度流失的更快，沈浪之前一直在南方航行，已经习惯了温暖的气候。 此时，站在寒气逼人的铁甲上，还有一些不适应。 “娘的，怎么感觉比咱陕西老家还冷啊，谁他娘的再跟我说南方炎热，我一定撕烂了他的嘴。”
“指挥使，您还是去船舱里面等吧，里面暖和多了。”
他脚下坐船的船长刘川笑道。 “不去，全是汗臭味。”
沈浪摇头道。 为了兼顾防护性，这种临时建造的炮艇船舱中的通风一点都不好。 而且这船就一个船舱，划桨的水手和放炮的炮手都挤在这里。 刚才他们一路从上游船厂下来，那些桨手早就汗流浃背，加上现在是大冬天，他们很少洗澡。 此时船舱中的味道可想而知。 就在这时，沈浪看到了下游划来了一艘哨船，上面打着晋王的旗帜。 “终于来命令了。”
沈浪很兴奋，他就想早点打完这一仗，好早点回到自己广东水师去。 可是传令兵竟然是过来传令，让他们暂时不要进攻的。 沈浪顿时一阵失落。 赣州城南，李如雷看到涂成红色的坛子被运了上来，眼睛顿时都亮了起来。 “对对对，早就应该用这东西了，烧死这帮狗日的。”
“快将臼炮撤调，换上投石车。”
李如雷下令道。 投石车换上之后，先投射了一遍相同重量的石头，以校正角度。 城头的上的清军，并不知道明军搞得什么鬼。 石头碰到木板，自然也被挡住了。 但是，当第二轮石头扑来之后，他们傻眼了。 那些火油罐子撞到了木板上之后直接破碎，里面的汽油瞬间就爆燃起来。 汽油的挥发性很强，爆燃的火焰甚至能够船穿透木板间的缝隙。 “不好了，着火了。”
负责扶住木板的清军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但是心中已经慌乱了起来。 有些人被烧到了手直接松开了木板，木板倒在城墙上，周围的清军有些避之不及，葬身于火海之中。 火人在城墙上扑腾，加重了城墙上清军的混乱。 ps：大年初三了，宝子们，恭喜发财啊！求月票，求推荐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