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
她在想什么，命运之书是那么好烧的吗？！
还借个火，你当是点草垛子呢，随便放一把火就能给烧了吗！
心里吐槽的话一条接一条，放在现实，蹲在乐正芊灵魂里面，连jio都不敢伸直，生怕留下什么不好影响的天道根本就不敢出声。
它在内心咆哮了好一通，然后……
默默地给乐正芊渡了一丝湮灭法则。
说不定，真的能烧掉呢？试试又不亏……
天道伸长脖子，看着乐正芊胆大包天地将湮灭法则当做灵火点在了炼器炉中。
法则入炉，瞬间的功夫，里面的两张金色薄纸被烧卷了边。
但，也仅仅如此。
在湮灭法则要进一步毁坏时，金色薄纸之上泛起阵阵光芒，将法则的力量完全阻挡在了外面！
天道遗憾地收回视线。
好歹这也是能够左右人命运的命运之书的书页，自带秩序法则，秩序法则与湮灭法则本就在同一力量层级之上，哪有那么好毁坏的。
这一点，乐正芊心中也清楚。
她的目的，本来就不是让湮灭法则去毁掉这两张金色薄纸！
更何况，谁炼器点灵火目的是烧掉炉中的材料呢？
这湮灭法则不过就是初步加工“材料”的工具罢了！
湮灭法则和自带秩序法则的金色薄纸掐得激烈，天道虽说并不看好，但在支援法则这一件事情上还算是大方。
炼丹炉中的状态，也因此陷入了奇妙的平衡。
那条连接命运之书和书页的因果线，也变得格外清晰。
那是一条乐正芊从未见过的因果线种类，颜色为半透明状，是如头发丝一样极细极细的一条。
波动强烈又缥缈，如云雾一般难以触碰。
乐正芊操控着湮灭法则，逼着那条因果线逐渐变为实体。
但仅仅如此还不够！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直接对这条因果线下手，斩断的只是书页与命运之书的联系，并不能毁了命运之书。
应该怎么做？
乐正芊大脑快速思考，突然她灵光一闪。
——“了因”一式，练到极致，便可顺着因果线追根溯源，了却因果。
师傅相冷玉的教导在她的脑海中响起。
乐正芊蓦然睁开眼睛，伸手，握住了那根虚无缥缈的因果线！
全身所有的灵力被抽取一空，灵根在体内疯狂运转，产生新的灵力补给。
在灵力产生的瞬间，又被抽取干净！
乐正芊的脸色是一瞬间苍白了下去，脱离感席卷而来，了因发动，追根溯源！
神识被强大的吸力卷入漩涡！
她感觉到自己周围的时空在疯狂倒流，失重感和神识被撕裂的感觉让她喘不过气。
“坚持住啊。”
就在乐正芊要被时空乱流剿灭的紧要关头，一道清凉的力量注入。
她的神识清明了一半，至于另一半……
是在她灵魂里面蹲着，一开口就跟在耳朵边边敲锣打鼓大声嚷嚷一样的天道给震的！
不过也幸亏天道出手及时。
乐正芊成功穿过了时间乱流，混乱的光芒散去，眼前光芒一亮。
一个熟悉到极致的地方出现在眼前。
车水马龙，灯红酒绿。
是现实社会。
乐正芊愣了一下，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却发现自己是飘着往前的。
她低头……
很好，变成阿飘了。
“这里……是世界的起源之地？”天道也愣住了。
它不是第一次来这个世界，但一想到这一次过来的原因，匪夷所思。
命运之书，她看过的小说……
这两个概念突然被联系起来，乐正芊似乎明白了什么，一个大胆的猜测浮出水面。
这么一说起来，凌煜这个名字，总感觉有那么一点耳熟。
记忆突然浮出脑海，乐正芊心随意动，目光落到了在与这灯红酒绿的格格不入的漆黑小巷。
那是一片装修十分破旧的居民区。
污水散发着恶臭，垃圾随处都是。
此时，一个邋遢的醉鬼趴在垃圾堆旁边呕个不停，路人都躲得远远的，嫌恶至极。
天道顺着乐正芊的视线看过去，“咦，你盯着那个醉鬼干什么？现在不是应该先找命运之书在哪吗……”
它卡住，突然从那脏兮兮的醉鬼身上，看出了一丝熟悉的影子，瞳孔地震。
“等等，那个不会就是凌煜吧！”
它跟凌煜斗了这么长时间，毫不夸张的说，对方化成灰都能认出来，但问题是……
你特么化成灰，都比给自己带来那么大麻烦的对手，现在居然是个邋里邋遢，跟乞丐差不多的醉鬼的冲击来得轻吧！
“特么的￥#@……”
天道还没有从这天塌的冲击中缓过神来。
吐完一波的凌煜开口就是一连串脏话，再次被这反差给震惊到的天道，感觉自己的天又塌了一半。
凌煜还在垃圾桶旁边吐个不停，它都快看不下去了，很想问问乐正芊能不能跳过这一段。
视线一转回来，发现乐正芊已经在往居民区里面飘了。
左兜右转，最后，她们停在了一个从外面看就乱糟糟一片的房子外面。
透过破败的窗户，一个黑色封皮的笔记本在桌上摊着。
这气息……
天道生无可恋地抬头望天，它甚至都不敢细看。
今天的给它幼小的心灵带来的伤害，至少需要用一辈子来疗愈。
乐正芊倒是冷静，完全没有被这让人倒胃口至极的环境所影响，直接就飘了进去。
她触碰不到这里的东西，巧的是，笔记本上的字也停在了摊开的那一页，后面是空白。
笔记本上，是一个个熟悉的地名和世界观，还有一个故事的梗概。
——显然是她所看过的《凌天仙尊》那本小说的手稿。
“看来，那个关于究竟是命运之书先产生，还是世界先产生的传言，已经有答案了。”乐正芊道。
天道已经放弃挣扎了，它声音中都透露出浓浓的有气无力。
现在，它只关心一个问题。
“你是怎么知道，凌煜住在这个地方的？”
乐正芊轻“啊”了一声，面无表情：“来过。”
天道：“？”
“？？？”
它瞳孔震了又震，一句话脱口而出。
“你不是千金大小姐吗？怎么会来过这种地方！”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够搭上边的两个世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