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正芊本想问怎么了，结果一转头就发现裴阙身上的气息不大对，脸色一变。
“你要进阶了？”
如果现在裴阙进阶的话……她们身上根本就没有渡过化神期雷劫的灵器和符箓！
“你先压制一下，我给你炼制……”
乐正芊神经紧绷，直接就从储物囊往外掏东西准备现场制作。
但，符笔都还没来得及掏出来，就被裴阙按住了手。
“不用。”
乐正芊眉头一皱，“什么叫做不要，难不成也要凭借自己硬扛化神雷劫不成？”
先不谈这化神期的雷劫有多难熬，裴阙本来就修炼的不是正道灵气，天雷对于魔气有着天然的克制作用。
若是硬扛，陨落在雷劫之下的可能性，比普通修士高出了不止一星半点儿。
乐正芊拉开他的手，直接将所需要的东西摆了出来，现场就要开工。
但，小裴阙却不依不饶，揪着她的衣服就往上爬，一双缩小而圆的可爱桃花眸中隐隐蒙着一层雾气。
也不知道是因为心情的原因，还是境界不稳导致，它爬到一半突然一个没抓稳，“咕噜咕噜”往下滚去。
乐正芊眼疾手快捞了她一把，心中已浮现出一股不妙的预感。
小裴阙这跟再也见不到一样的感觉……
她突然想起了这只缩小版的裴阙究竟是什么，神情一怔。
小裴阙是元婴啊。
若是突破了化神期的雷劫，元婴当然也不复存在，修士的修为会凝聚转化成元神。
也就是说……
裴阙看见乐正芊的神情，努力将即将破镜的修为往下压了压。
乐正芊平时有多喜欢自己这只小元婴他心知肚明，不然也不会越看它越不顺眼。
要不，还是不突破了？
他薄唇紧抿，一个十分幼稚的想法浮出脑海。
然而下一秒……
“你先等一下，我拿留影石留个纪念。”
乐正芊手几乎快出残影，同时从储物囊中拿出了留影石和一条还带着漂亮纱纱花边的粉色小裙子，一本正经。
“你在失去记忆之前承诺过，我要是想看的话，可以让小裴阙换裙子。”
“左右现在你要突破了，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
本来还有些纠结的裴阙：“……”
“我说过吗？”
他有些迟疑，自己失忆之前，居然还做过这种承诺吗？
元婴和本体是感官共享的，让元婴穿裙子，跟他自己穿裙子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只要一想要让小元婴穿裙子，他浑身不自在。
“能不能。”裴阙纠结，声音很小，带了几分心虚。
“能不能换一个要求……”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就感觉自己本来紧紧束在腰间的腰带，突然一松。
裴阙一懵，下意识是就去捂住自己的腰带，结果一模，腰带明明还好端端系在腰间。
他脑子还没转过来呢，就感觉自己的衣服好像没了一层，风顺着宽敞的衣摆灌进去，凉飕飕的。
裴阙心神一个没稳住，差点原地突破。
“你！”
他不敢置信看向因为胳膊腿太短，连脱衣服都脱得格外不熟练，带着几分笨拙可爱的小裴阙。
为什么自己的元婴已经开始换了！
小裴阙一张圆嘟嘟的小脸通红，连带着那双可爱桃花眸中都带着几分视死如归。
如果要翻译一下它现在的心情，约摸就是“要是不满足芊芊的心愿以后就没有机会了，那她一定会很伤心很失望的，绝对不可以！”
至于一旁的乐正芊……
手里的留影石闪烁着光芒，明显是已经启动了。
不光如此，她脸上全是兴味，半点没有有挪开眼睛给小裴阙去换衣服空间的意思。
裴阙耳根通红，眼尾都因为焦急染上了一层赤色。
“别。”
正看得起劲的乐正芊，突然就感觉眼前一黑，不光如此，原本由她神识操控的留影石也“啪”地一声断开了联系。
乐正芊：“？”
她甚至都能感受到蒙在自己眼睛上的那只手在微微颤抖，温度高到烫到她眼睛了。
啧。
“害羞了？”
乐正芊戏谑，就是这个姿态，换了个舒服点的坐姿。
“害羞什么，迟早要看的。”
裴阙：“？”
“？？？”
“你……”他手足无措，好半天都没能吐出一句完整的话。
即使看不见，乐正芊也约摸能从他手心又升了好几度的温度，推测出这个家伙怕是要直接烧起来了。
就连天道都看不下去了。
“你这是什么女流氓发言……”
“和自己的道侣调调情，也叫女流氓？”乐正芊反问。
天道：“……”
对不起，这问题已经超出我这个刚出生的宝宝能够知道的范围了。
“算了，随便你吧，反正你女流氓发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乐正芊捕捉到天道后面这半句话，总感觉带着几分古怪。
不是一天两天？
她分明记得自己以前可没说过什么……
还不待她想清楚，一直蒙着她眼睛的那一只手迟疑地挪开了。
不光如此，连之前被掐断联系的留影石也被打开了。
“就这一次。”
裴阙低沉清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还带着十分好懂的羞赧和紧张。
“留影石的画面不准给别人看。”
这是穿好了？
乐正芊也不纠结什么古怪不古怪了，瞬间来了精神，看向面前的小裴阙。
“怎么又换回去了，不是刚刚在穿裙子吗？”
她轻啧一声，语气中的惋惜浓郁到几乎快要溢出来了。
裴阙努力摆出一副正常的神情，可惜那已经红成大番茄的脸色已经将他出卖了个干净。
“留影石。”
留下这一句话，他拎着自己的小元婴转身就走，带着几分落荒而逃，不肯面对现实的味道。
乐正芊探入神识，往留影石里面一看。
嚯。
好可爱一只穿着粉色纱纱裙的小团子。
这颜值，这羞涩的小表情……
乐正芊被这份精致和可爱惊艳得心都要化了，可惜裴阙捂住了她的眼睛，没能亲眼看见……
嘶，等等！
乐正芊突然意识到了一个更加重要的问题。
裴阙突然转身就走，该不会是要突破了吧！
“别担心。”
天道适时安慰，“反正以你现在的能力，也制作不出足以抵挡化神期雷劫的灵器和符箓。”
“与其担心他，不如先担心担心自己等会儿的元婴期雷劫吧。”
乐正芊心中不妙的预感瞬间加重，低头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