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上啊”,徐慧匆匆而来,正撞上林莲,她冷眼扫了她一眼,就像迈步进去,却被两个侍卫拦住。
“你们算什么东西,让本宫进去,滚开!”
可是侍卫一动不动,完全无视她。作为宠冠六宫,人人敬重的贵妃娘娘,她何时受过如此忽视。
“等本宫见到皇上,一定让他砍了你们的狗头”,她恨恨开口。
“呵呵呵,呵呵呵……”
林莲捂着嘴笑的几乎站不稳,吓了徐慧一跳:“你笑什么?”
“笑妹妹你啊,皇上病重,妹妹不思如何照顾皇上,却还想着让他为你撑腰,若是皇上知道了,该多失望啊。”
徐慧勉强维持着镇定,冷笑道:“皇上失不失望,不是皇后娘娘说了算的。”
说完又要往里面走,但侍卫始终不让。
林莲瞥了她一眼,讽刺一笑:“皇上已经睡了,妹妹就不要去打扰了吧,来人,送贵妃娘娘回宫,无本宫旨意,不得出!”
这话一出,刘进忠都不由得颤了颤。
这是要禁足啊,她竟然连贵妃娘娘都敢下手,完全不顾及徐家,可以想见,外面的情况已经发展到了什么地步。
“是”,立马有人抓住徐慧肩膀,押着她往外走。
“林莲,你这个疯女人,你到底想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皇上不会放过你的……”
徐慧依然叫嚣着,可是没有任何作用,直到被人拖出去。
林莲满脸得意看着这一幕,只觉得狠狠出了一口恶气。徐慧,整日仗着皇宠耀武扬威,大事一了,她会让她好好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深吸一口气,她这才收回目光,看向刘进忠:“刘公公,去吧,皇上还等着你呢。”
“是!”
直到女人远去,他才匆匆跑进殿内。
一眼望见,男人身子躺在地上,怒目圆睁,身子微微蠕动,看得人心酸不已。
“皇上”,他赶紧跑过去,伸手扶起他:“皇上,你怎么样了,都是奴才没用啊,皇上……”
自己跟了一辈子的主子,最后竟落得如此下场,要他怎么能不难过。
“诏……诏……”
“皇上,你说什么”,刘进忠大惊,俯身细听:“诏书?老奴这就去取。”
可是又见男人摇摇头:“玄,玄……”
他挣扎着开口,怎么都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字,但刘进忠却是明白了。他扶着他躺下:“老奴答应皇上,哪怕是死,也会让诏书到殿下手里。”
他这话一出,季慕修才平静下来,望着帐顶,大口喘着粗气。
刘进忠转身,看到桌上的药碗,快步过去,端起来仔细查看,眉头却越皱越紧,最后拿出帕子擦拭片刻,又将帕子塞进衣袖里。
回头看了床上的男人一眼,他叹息一声,转身走出去。
而这时,京城已经乱成一锅粥,各大家族势力纷纷开始选边靠,一场祸乱爆发在即。
“参见王爷,贵妃娘娘被皇后困在宫中了。”
男人隐在阴影里,眉目冷寂:“西征兵败,皇帝病重,季舒衍,是要逼宫造反,不过垂死挣扎而已。”
“准备的怎么样了?”
“回王爷,徐大将军手中兵马,加上皇上传下的新军,还有御林军,此仗必胜!”
季舒霖望着深深夜色,头也未回。
“听说平王也回来了?”
“是!”
这么热闹,呵呵,不过他回来也是找死而已。不说他,就连季舒衍,也不会放过他!
“传令下去,三日后举兵,本王要清君侧,剿灭反贼季舒衍!”
“是!”
箭在弦上,已是不得不发。
既然季舒衍咄咄相逼,他便不再忍了。胜者为王,这天下,本该是他季舒霖的。
同样混乱的,还有平王府。
季舒玄饮下一杯又一杯茶水,却始终未发一言,玄夜站站在他身后,终是开口:“王爷,二王夺嫡,我们怎么做?”
没想到事态发展的这么快,他们根本还没有做好准备。
更何况,两王相争,势必血流成河,他们也不可能这时候插进去。
季舒玄沉吟片刻,抬起手来:“这场争斗本就是必然,本王不会插手,但也不会危及自身。”
“那皇上那边?”
“呵,不用理会,季慕修欠我们的,也该还了”,那孤冷的表情让人震骇。
他说完,扬手拿出一枚令牌:“帮本王去做一件事,记住,这件事,本王不想有第三个人知道!”
“王爷,若是随意调动隐卫,万一暴露……”,待看清他手上的令牌,玄夜吓了一跳。
这是专门调动隐卫的令牌,更是王爷多年的心血,若是贸然调动被人发现,那就前功尽弃了。
可是他话未说完,就被男人冷声打断:“本王的决定,由得你质疑吗,玄夜,你忘了自己的职责”,那冰冷的目光,一下子让玄夜清醒过来。
王爷是生气了。
他不惜堵上自己所有,都要为那个女人做那件事。
眼前突然出现另一张清冷容颜,他心中一痛。主子,可会为了莘儿如此付出?
“属下僭越,请王爷恕罪”,他回过神来,赶紧开口。
“去吧,若是办砸了,提头来见”,季舒玄声音似万丈寒冰,让人胆寒,玄夜身子一颤,转身离去。
王爷变了,变得痴情,却也绝情。莘儿,就是被这个男人生生毁了。
季舒玄立在窗前,月色正浓,与前夜无二。眼前仿佛幻化出一张满带笑靥的小脸,他抬手想去抚摸,却蓦地散了。
才发现,那竟是幻觉。
不过分开两日,他竟然已经开始想她了:“芷儿,现在在做些什么?”
清芷坐在屋子里,刚刚放下画笔,正看着画像上黑衣咧咧的男子出神,突然鼻子发痒,打了个喷嚏。
“画,我的画”,她赶紧低头,仔细擦拭,见画没事,才放下心来。
流歌走了,这两天她都没有找到他,一个人闷在这屋子里,都快发霉了。好不容易来了兴致画幅画,落笔后才发现,竟然画了他的脸。
自己真是魔怔了,满脑子都是那个男人。
不知道人家现在在做什么呢,也不知道捎个信儿给她,恐怕乐得逍遥自在。
“王妃,怎么了?”,萧岩推门而入,紧张问道。
清芷瞥了他一眼,满是无奈:“萧岩,我又不是小孩子,你至于这样大惊小怪的看着我吗?”
不怪她这样说,实在是这两天,她走到哪儿,他跟到哪儿,她真是烦不胜烦。
萧岩尴尬一笑,开口:“王爷交代要照顾好王妃,不然扒了属下的皮,属下只好小心一点了,请王妃见谅!”
那一脸的求生欲,让人无奈。说完赶紧退出去,关上了门。
清芷摇摇头叹息一声,拿起画像仔细端详,又仔细放好,指着他道:“季舒玄,我想你了。”
毕竟已经两天不见了,二十四个时辰,何其漫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