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赶紧摇摇头,笑道:“夫人亲自上药,为夫就全好了。”
他也没骗她,看到她心疼的目光,他整个人好像身处天堂,再没有她陪在他身边更开心的事了。
清芷瞪了他一眼,转过身去,却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这男人现在嘴甜的跟抹了蜜一样,整日花言巧语,偏偏她还喜欢听,自己真是走火入魔了。
见她这样,季舒玄也不由得展颜一笑。
“大夫,我要得药买到了吗?”
这时,一道清亮的男声突然响起,从外面飘进来,炸响在两人耳畔,也让清芷顿住步子,愣在原地。
这声音,好熟悉。
她目光一转,快步走出去。
季舒玄眉头一皱,撑着下了床,跟着她走出去。
这个人,真的是他吗,流歌,是他吗?这个时候,一切都还没发生,他应该还是一个暗自喜欢芷儿的男人。
虽然一切回到原点,但他们的感情依旧深厚。
他不怕云峥,却独独害怕他,这个男人的痴心,上一世他为她做的,疯狂到连他都觉得可怕。
隔着帷幕,一个白袍男子站在药铺里,接过大夫递过来的药材,道:“希望这次能成。”
大夫看着他叹息一声,摇摇头:“公子,这瘟疫是治不好的,你这样不过是白费功夫罢了。”
这些日子,这位公子常来买药材,下决心要研制出治疗瘟疫的法子。
可是这么久了,哪次不是失败呢?
“如今瘟疫泛滥,民不聊生,身为医者,理应救治,即使很困难,但也总是有办法的”,男子清雅的声音令人舒心。
他白袍黑发,眉目如画,带着一丝女子的柔和,却又不少男子的风度,当真是一个翩翩公子。
依然是她记忆中的那个流歌。
“流歌……”
清芷看着他喊了一声,男人随即回头看来,视线两箱碰撞,他们都愣在当场。
当年走马江湖,她是商人谢清枫,他是神医流歌,他们在江南初遇,从那之后成为无话不谈的知己。
一起吃路边混沌,一起义诊救治穷人,一起纵马漫步,看尽洛阳花。
但是自从她回了京城,这一年,他们已经再没见过了。
“清芷……”
流歌轻唤了一句,也想不到她竟然会出现在这里,目光陡然瞥见她身后那个男人,他袖下的手紧了紧。
清芷现在满心都是久别重逢的激动,再也顾不得许多,她朝着他飞奔过去,一把扑到他怀里。
一张小脸上如花笑靥,灿烂夺目:“流歌,我想死你了。”
熟悉的感觉,却是人是物非。
流歌身子僵硬,差点忘了反应。直到他触及对面男人杀人一般的目光,他揶揄一笑,抬起手抱住她。
“傻丫头,我也想你啊”,他瞥了季舒玄一眼,大声道。
果然,看到他更加难看的脸色。
他俯身,凑近人儿耳边,气息温热,喷薄在她脸上:“你要是再抱着我,有人恐怕要杀人了。”
这话一出,清芷蓦地愣住。
这才想起来什么,她赶紧放开他,扭头一看,就撞上男人沉冷的目光。
心头咯噔一下,她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尴尬一笑:“舒玄,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好朋友,流歌。”
然而男人却没有什么反应,清芷皱眉,脑子里思索着对策。
这男人看着正常,实际上吃醋可不比女人少,自己刚刚太激动,都忘了这茬了。
她眸光一转,看向流歌:“流歌,你应该知道了,这是我丈夫,季舒玄。”
“我知道,你的丈夫”,他点点头,那话透着些奇怪。
当初携手逍遥江湖,相约踏春赏景的人,如今再见,却是他未娶,她却已嫁。
莫名的有一股酸涩,弥漫心头,久久不散。尤其是看到她那么紧张那个男人的心情,就越发的不是滋味。
就这样,不大的一块地方,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站着,都没有说话,但空气却越发紧张起来。
清芷看看季舒玄,又看看流歌,黛眉紧蹙。
按理说他们根本没有见过面,哪来的这么大的火气啊。
“舒玄,你怎么了?”,想着,她几步走过去,抓住他的手臂摇了摇,这才让他看向她。
“没事,只是想不到你还有这样亲密的朋友。”
亲密二字让清芷一阵愣神,话里的不高兴更是显而易见。
流歌却是毫不含糊,突然大笑一声,一步步走到他们面前,对上季舒玄的视线:“平王殿下,幸会!”
他朝他抱拳,但季舒玄却没有反应,只是冷冷看着他。
流歌毫不在意,又看向清芷:“清芷,上次你们大婚,我特来恭贺,却不想连门都没进到。”
“本以为是有人刻意不想让我们见面,原来王爷并不知道此事。”
他语气平淡,但却让季舒玄皱了眉头。
清芷却越听越惊讶。
“你来过?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那个时候她还因为他没来有些失落,却不想,他竟然来过。
被拒之门外,无奈离去,想想都觉得难受。
清芷蓦地明白什么,扭头看向季舒玄:“舒玄,这是怎么回事?”,她怀疑的看着他,仿佛已经确定此事是他所为。
季舒玄笑笑:“当时是有人来过,不过下人不认识,给赶走了,本王忙着与芷儿大婚,自然也就没去管,不想倒是你的朋友。”
“原来如此,不过错过也不可惜,你看,你我终究会再见的”,流歌点点头,不在意的开口。
这话落在季舒玄的耳里,却颇有一种挑衅的味道。
他现在根本看不清他想做什么。不过要想跟他抢人,也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清芷有些内疚,抓住流歌的袖子晃了晃:“流歌,这次是我不好,成亲都没有告诉你,是我的错,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当时想着那婚礼本就是为了应付外界的一场儿戏,谁知竟然成真了。
看着她的动作,季舒玄睁大了眼,她竟然跟另一个男人撒娇,岂有此理,他才是她的男人。
听到她的话,加上那亲密的动作,季舒玄气的吐血。
“是吗,那你现在就可以补偿了”,流歌瞥了季舒玄一眼,顿觉好笑。
“什么?”
“义诊!”
听他提起这两个字,清芷便想起他刚刚对大夫说的话。
他来这里,是为了救治瘟疫,流歌善心仁德,向来如此。倒是跟他们此次的目的不谋而合。
“好”,她点头答应,看向季舒玄:“舒玄,我们随流歌一起,先去看看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