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太子妃如此伤心,恐怕明天你又要有麻烦了”,曹莘跟着出来,站在男人身边。
月色下,两人并肩而立。
季舒玄回头看她一眼,冷笑道:“永远都不要妄图猜测本宫的心思,曹莘,你记住,女人终究是女人,是本宫的掌中物。”
他抬起手,缓缓握紧,一道细想瞬间充斥她的耳膜。
曹莘心中一惊,微微低头:“殿下说的是。”
看来他怒意未消,不错,她就是故意来激怒他的。一山难容二虎,要想在这东宫站住脚,她就不得不采取一些措施。
刑若菲,这个女人虽然喜欢争风吃醋,但手段也不容小觑。
比较上次她陷害叶清芷一事闹的满城风雨,她可不敢小瞧她。
只要点燃了这个男人心中的那把火,刑家就迟早覆灭。
“说吧,你还有什么事?”
季舒衍缓和了语气,但对刑家一事却是越发不舒服。心想着,有朝一日他掌握大权,谁都别想再骑到他头上。
曹莘将他的表情一收眼底,漫漫道:“妾身觉得,明日我们应该去送送平王殿下。”
明日,季舒玄就要出发去南方几个郡,处理农民叛乱以及那一发不可收拾的瘟疫。
此去凶险,她怎么也该去送送他呢。
季舒衍瞥了她一眼,对她的心思了然于心,道:“这件事情,本宫自然要成全你!”
如果季舒玄一去不回,那这最后一面,他自然得见,如果他能解决了问题回来,也该记住他的恩德才是。
“妾身听说,那叛贼头领高度在三泽乡拉起农民叛乱,势头正盛,平王殿下此去便是代表了朝廷,他要是得到消息,会不会……”
她莞尔一笑,平淡若水的声音里满含杀意。
季舒衍闻言也是大骇,看着她的目光渐渐变了,久久没有言语。
高度为人凶狠,一旦让他知道了季舒玄出发的路线和时间,他又岂会坐以待毙。
为了报复,她不惜要了那人都命。
曹莘倒也不急,就这样等着他,她相信,季舒衍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一个,借刀杀人,一举铲除对手的机会。
良久,季舒衍哈哈一笑,凝睇着她幽深的眸子:“果然最毒妇人心,看来有时候,还真不能小看了女人!”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殿下,您不这样认为吗?”
季舒玄止了笑意,他知道,这个女人把他的想法看的透透彻彻,她在告诉他,他们都是一样的人。
蓦地有些心惊,除了叶清芷,曹莘是第二个她遇上的的如此难对付的女人。
“殿下,妾身累了。”
“走吧,回去休息,从今天开始,你就住在本宫的寝殿”,季舒衍冲她一笑,抓住她的小手。
说实话,他已经对这个女人产生了兴趣。
他很乐意跟她好好玩玩儿这个点猫捉老鼠的游戏,倒要看看,最后结果如何。
曹莘黛眉紧蹙,隐在夜色下的表情充满了厌恶,手本能的想缩回来,但想到什么,便没有拒绝,而是跟着他走。
她知道这一去意味着什么,但她不在乎。
季舒玄的绝情,已经彻底将她推入地狱,既然如此,她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当季舒衍触碰到她肌肤的那一刻,她握紧了粉拳,强忍着恶心,与他唇齿交缠,红烛帐暖,将自己的第一次作为一个交易交付出去。
这一刻,她冷冷望着床顶,滔天的恨意在心中席卷而来。
“季舒玄,叶清芷,我曹莘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有一种情最是伤人,深沉浓烈到让人无法自拔,得不到便毁掉,她疯狂的想法在心底炸开。
看着身边健硕的男人,她笑的越发冰冷。
“你果然跟普通女人不一样”,季舒衍危险的看着她:“本宫跟季舒玄比起来,如何?”
“妾身对季舒玄是因爱生恨,恨到,可以帮你杀了他!”
她微微起身,靠近他耳畔,轻言细语,吐出的字句却是妖冶妩媚:“殿下何须再怀疑?”
她知道他虽然接受了她,但一直存着怀疑,所以不惜献身取信于他,他的怀疑,确实有些莫名其妙了。
“睡吧,本宫会给你想要的。”
他揽她入怀,温言软语在耳,却让她感觉不到丝毫温暖,只剩下恨。
一夜过去,当季舒玄站在城门口的时候,却怎么也没想到,再见到曹莘,会是这样一副场景。
女子头发梳着高髻,满头珠翠,叮铃作响。一身红色瑰丽宫装,艳丽似火,浑身透着一股华丽张扬之气。
此刻,她正依在季舒衍身边,笑颜如花,一步步朝他走来。
这样的曹莘,再无他记忆中的冷艳矜持,仿佛一夜间换了一个人一样,在他眼里,只剩下陌生。
曹莘看着他,笑的越发温柔。
“殿下,平王殿下仿佛不认识臣妾了呢”,她笑语嫣然,声音柔媚,听在季舒玄耳里,如同晴天霹雳一般。
这么多年来,他们相依为命,在他心里,她一直都是他很重要的人。
除了爱情,他已经为她倾尽一切,可是最后,却换来如此结果。
蓦地觉得有些可笑,他上前一步,看向她:“这是你自己做的的选择吗?”
他轻声发问,语气是难得的温柔,仿佛回到了从前。
他们两小无猜,生死相依,不离不弃,他待她,一直都是温柔体贴的。
可是现在相同场景,却是人依旧,物已非。
她放开抓着季舒衍的手,上前一步,眉目微挑:“平王殿下,臣妾特日陪太子殿下前来送行,您可要一路平安!”
即使她轻言细语,这话却让人十分不舒服。
季舒玄皱着眉头看她:“本王问你,这是你自己做的选择吗?”
他再次重复一句,声音已经带了煞气。
看着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氛,季舒衍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想不到,还有什么事可以让这个男人如此着急。
这场好戏,可不是值得一看吗?
曹莘也被他严肃的语气吓到,身子跟着一颤。
仿佛像极了曾经每一次她做错了事,他都会这样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