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这次要不还是听爹爹的吧,不然……”,清芸抓着她的手,也是满眼忧心。虽然姐姐很厉害,但是今日这场合太严肃,她真的害怕万一失败了怎么办。
清芷心中叹息,将目光投向席上那个男人:“殿下,你相信我吗?”
季舒玄凝睇着她的目光,微微勾唇:“当然!”
得到他的回答,清芷心中一暖,松开叶抓着她的手,看向两人:“爹爹,芸儿,今天让你们看一场好戏,放心吧。”
她顾自退了出去,再进来时,已经换上了一袭红色舞衣,明眸善睐,气质倾城。
而场中,大梁舞女已经婉转起舞。
曲荡人心魄的乐声轻扬而起,诸女长袖漫舞,无数娇艳的花瓣轻轻翻飞于天地之间,沁人肺腑的花香令人迷醉。
那几名美女有若绽开的花蕾,向四周散开,漫天花雨中,一个美若天仙的青衣女子,如空谷幽兰般出现,随着她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舞姿,衬托出她仪态万千的绝美姿容。
众人如痴如醉的看着她们曼妙的舞姿,几乎忘却了呼吸。那女子美目流盼,在场每一人均心跳不已,不约而同想到她正在瞧着自己。
女子勾唇一笑,百媚千娇。
此时箫声骤然转急,她以右足为轴,娇躯随之旋转,愈转愈快。忽然自地上翩然飞起。几名美女围成一圈,玉手挥舞,数十条蓝色绸带轻扬而出,厅中仿佛泛起蓝色波涛,少女凌空飞到那绸带之上,纤足轻点,衣决飘飘,宛若凌波仙子。
随着她们停下来,掌声四起,惊赞之声不绝于耳。
哥舒翰得意的看着众人如痴如醉的表情,跟着鼓起掌来:“这位是我大梁公主,哥舒伊。”
那女子收敛了笑意,将手放在胸口,朝着季慕修行了一礼:“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竟然是梁国公主,难怪生的如此不凡。
饶是清芷一个女子,都被她出尘脱俗的气质和高超的舞技折服。
“平王妃,还要比吗?”,哥舒伊突然将目光转到她身上。
今日,两个女子身上肩负的,是两个国家的大任。
清芷笑笑,突然朝着门口走去。
“就这么走了?”
“该不是被吓到了吧?”
就在众人纷纷猜测,季慕修满脸冷沉的时候,清芷在门口侍卫处停下来。
“借剑一用”,她一把抽出侍卫腰间长剑,凌厉剑气画划破空气,震人耳膜。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一步步走到中间站定。
“清芷为大家表演,剑舞”,掷地有声的话语重重落在剑舞二字上,令人惊诧。
剑舞,古而有之,即以剑作舞,此舞兼具舞剑的英气,又糅合了舞蹈的柔美,但操作起来难度极大。
舞者必得精通舞蹈,擅长剑术才行。
清芷偏偏选了这少有人能驾驭的剑舞,且不说她舞技如何,就她会不会武艺都是个迷。
几乎所有人都已经认为大势已去。
清芷把所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却毫不惊慌,轻启樱唇:“菱香,伴奏。”
她话音一落,一曼妙女子便抱着琴走进来,在不远处落座。
她知道小姐要什么曲子,这便是她们的默契。这些肤浅的人,待会儿要是看见小姐的剑舞,还不惊掉眼珠子。
两人相视一眼,随着一道震耳琴音骤然袭来,清芷扬起手中之剑,舞动身姿。
红色身影如同雏燕般的轻盈,伴随着幽幽的琴声,玉手抻出剑鞘里的长剑,手腕轻轻旋转,青剑也如同闪电般快速闪动,剑光闪闪,却与女子那抹细弱身影相融合。
青色的剑光在空中画成一弧,女子的腰肢随机顺着剑光倒去,却又在着地那一刻腰身一转,划出柔韧的弧度。
剑光闪闪,如日落大地。舞姿矫健轻捷,如同群仙驾龙飞翔。舞蹈开始时,前奏的乐声顿然休止,好象雷公停止了震怒。舞蹈结束时,手中的剑影却如江海面上平静下来的波光。
那粗犷雄壮,惊魂动魄,竭力抒发战斗豪情的舞蹈,使台下的观众看着如山失色,神怡目眩,觉得连天地都旋转起来了。
劈、砍、崩、撩、格、洗、截、刺、搅、压、挂、扫,每个动作都堪称完美,刚柔相济、吞吐自如,飘洒轻快,矫健优美,正如拳谚所形容的“剑似飞凤”。
让人不由得想起一句话。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曤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晴光。
清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忘我的倾泻自己满心豪情。
且不说看的人如何,就连她这个作舞的人,都被这曲气势雄浑的曲子带入其中。
仿佛自己此刻身在战场,拼死杀敌,血舞漫天。八壹中文網
直到那一曲停下来,耳畔厚重窒息的琴音戛然而止,让人感觉胸口被震的阵阵疼痛,久久无法回神。
看惯了柔媚的舞蹈,而这一曲剑舞,却让人新奇又震撼,惊诧又喜悦。
云峥看着那个英姿焕发的女子,不由得展颜一笑。
原来她还有这样的一面,却是他从不曾见过的,恐怕也是天下人均不知道的。
这一刻的她,美得醉人心魄。
不止他们,连叶霆本人也惊的说不出话来。
这是他的女儿吗,刚刚那一刻的长剑挥舞,龙腾凤起,竟让他觉得恍若幻觉,仿佛一只凤凰在她身后高歌长鸣。
谁都无法将这浑身散发着光芒的女子,与记忆中那个粗鄙的叶清芷联系在一起。
到底是她隐藏的太好,还是世人根本不曾了解过她。
现在想起来,将门虎女,出身叶家的叶清芷又能差到哪去。
就在众人目瞪口呆之时,季慕修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梁王,现在你觉得,到底谁胜谁负呢?”
他也没有想到,这叶清芷竟然会给他这么大的惊喜。这下可是为越国挣足了面子。
看着那哥舒翰难看的脸色,就像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可不是好笑吗?
“呵,皇上,今日我们是比武,可不是比剑!”
他尤不甘心,冷笑着开口。
真不明白,现在垂死挣扎还有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