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奴明白了”,刘进忠无奈,看来皇上对那个女子的芥蒂是难以放下了。
此后的一个月里,季慕修的身子每况愈下,几乎到了无法上朝的地步,太医都说是旧疾发作,只能慢慢调养。
事情席卷朝堂内外,各地藩王也是蠢蠢欲动。
“王爷,东西已经准备好了”,萧岩走进来,拿出一副黄色的圣旨。
季舒玄兀自回神,点头冷笑:“本王这就进宫面见父皇!”,他说的掷地有声,话语中饱含冷意。
萧岩看着男人志在必得的样子,微微叹息。
直到今日,王爷终于要实现自己多年的愿望了。
季舒玄深夜入宫,手里拿着一份奏折,直接朝着季慕修的御书房而去。
一个小太监瞥见这一幕,眼珠子转了转,赶紧转身离开。
季舒玄悠悠冷笑,到了御书房前:“刘总管,烦请通禀一声,我有事启奏父皇。”
他言辞客气,平易近人,让刘进忠受宠若惊。
“王爷稍等,老奴这就去”,他走进去:“皇上,平王殿下深夜求见,说是有事启奏。”
“咳咳……让他进来”,他咳嗽两声,脸色煞白。
季舒玄走进来,看着男人苍老虚弱的模样,只剩下满心冰冷:“儿臣参见父皇!”
“说吧,有何事?”,季慕修只瞥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
“儿臣看父皇身子有恙,可找太医看过了?”,季慕修不解的看着他,却见他继续道:“儿臣有幸请了神医流歌出山,来给您看看。”
这一次,季慕修再也淡定不了了。
神医流歌,此人桀骜不驯,不愿沾染皇室官府,他怎么请得到他?
“平王,你这是……”
“儿臣只是关心父皇的身体,别无他意,流歌!”
他冷冷一笑,一道身影闪过,突然出现在殿内,如鬼魅一般。
看着站在殿下的人,众人震惊不已。
“皇上,平王殿下再三恳求,流歌感念其孝心,所以来此,请皇上配合草民诊治”,一番话说的可谓十分客气了。
季慕修见状,也只好答应:“神医客气了。”
流歌看了季舒玄一眼,上前把上季慕修的脉搏,随着时间的流逝,面色却越来越严肃,甚至眉头紧皱。
“流歌,怎么样了?”,季舒玄悠悠开口。
流歌在殿下站定,方才道:“皇上这是中了一种慢性剧毒,潜移默化之中害人性命,可见下毒者用心歹毒。”
说完,季慕修和刘进忠都大吃一惊。
“老奴日日服侍皇上服药,怎么会中毒?”
“服药?”,流歌满是疑问的开口:“可否让草民看看那药?”
季慕修脸色有些凝重,好半晌才示意刘进忠取药。
详细查验一番之后,流歌满面震惊之色,抱拳一礼道:“皇上,正是这毒药,如果服用三月,必毒发身亡!”
一字一句,重重敲击在众人心头。
季慕修更是握紧了拳头,浑身颤抖。神医流歌的大名他是知道的,他断不可能误诊,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
“进忠,去把张太医找来。”
“是”,良久,刘进忠进来的时候,面色却是一片凝重:“皇上,张太医一月前就已经向太医院递了辞呈……”
这么巧合,可不是太巧了吗。
这样的情况,里面的内幕就算猜也能猜到几分了。
“朕知道了,你们都出去”,季慕修深吸一口气,下令道。
待所有人都退出去,他才看向坐在轮椅上的季舒玄。
撑着身子站起来,他摇摇晃晃的走到他面前:“你到底要做什么?”,就这一句话。
季舒玄心中越来越冷,叹息一声:“儿臣只是担心父皇的身体,担心父皇,被人当猴耍了还不自知。”
“你……咳咳……”
季慕修撑着站稳,心中一阵怒意。
“父皇,儿臣先告退了”,说完,直接转身,消失在殿内。
季慕修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目光渐渐沉了下去。
见他出来,萧岩赶紧迎上去:“王爷,没事吧。”
“嗯”,他点点头,看向身边的流歌:“流歌,多谢你帮这个忙。”
男子清冷如霜,衣袂飘飘:“你应该知道,这是她想要的”,说完,一闪身便没了踪影。
季舒玄望着深沉的夜色,双拳紧握。
任何人都没有资格跟他抢女人!
“这份圣旨明日本王会当众宣读,帮本王收好了”,他突然开口,将手里的圣旨交给萧岩。
“王爷放心,物在人在!”
“什么,季舒玄面见了父皇,还上了奏折?”,季舒衍听了探子的回报大为吃惊。
有什么事情,他非要深夜进宫,还有奏折,难道是那件事。
想到这里,他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殿下,刚刚平王从御书房出来,手里拿着圣旨,还说明日要当众宣读”,又有探子进来禀报。
季舒衍一拳重重击在桌子上,,脸色难看,怒意骤起。
“好个季舒玄,看来他是不想活了。”
“殿下,事已至此,我们便提前出手便是”,诌信见状,对着季舒衍开口。
这段时间皇上身体不好,所以每日召太子殿下去御书房帮着处理政务,而到现在为止,他已经渐渐掌握了御林军兵权。
现在以他的实力,完全可以直接控制京城,登上九五之位。
季舒衍猛的回过头,目光深了深:“你真的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了?”
“是!若错过时机,便是成王败寇”,诌信言之凿凿。
两人对视了良久,季舒衍犹豫不决,但听说季慕修让人去找了张太医之后,彻底下定了决心。
事已至此,父皇恐怕已经知道了真相。
那个男人他最了解不过,其他的情况他或许会漠然置之,可一旦触及了他的利益,他就不会手软。
联想到季舒玄手上那道圣旨,他更是心惊胆寒。
看来事情已经暴露了,也到了他出手的时候了。这段时间,他已经掌握了宫中实权,这个时候,没人敢做什么。
“好,就这么办”,在城外安营扎寨的兵马,也该到位了。
既然父皇如此,事情已经到了不得不为的时候,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