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萧岩他们根本没打算留这些刺客的小命,是她佯装受伤,吸引了侍卫注意,那些人才能趁机逃走。
想必现在,他们该回去通报消息了。
如此一来,平王府和东宫的战争便彻底挑明。季舒玄想隐藏,现在也藏不了了。
既然他手下不留情,那么也不要怪她采取措施了。
只有将季舒玄一起拉下水,对付季舒衍,她的胜算才能更大。
“王爷,属下去跟王妃解释”,萧岩看的有些着急,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两个人的误会越来越深啊。
“不用了”,季舒玄摇摇头:“把这里清理干净”,说完,摇着轮椅离开了原地。
萧岩看着两人往相反的方向走,无奈叹息。都是一样的敏感脆弱,两个人的性格简直一模一样。
都是有事不说,闷在心里,这样两个人只会越走越远,连他都感到着急。
东宫
“殿下,许巍大人他,死了……”,其中一人跪在地上,低着头开口。
季舒衍闻言,颓然跌坐下来,心口一窒。
“死了……许巍死了……”,怎么可能,他武功那么高,怎么可能死呢?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是谁,是谁做的?”,他大吼出声,已经在崩溃的边缘,许巍是他的左膀右臂,一直在他身边。
他们虽是主仆,但其实胜似兄弟。
现在却告诉他,他死了,要他怎么接受这一切。这一定不是真的,一定不是。
“是平王妃”,另一人犹豫着接口,谁也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如此厉害,连许大人都栽在她手里。
季舒衍一下子安静下来,双拳紧握,浑身紧绷,身上的戾气已经好像要把一切都撕成碎片。
“又是阿史那罗真,这个贱人!”,他勃然大怒,掀翻了红木桌,吓得在场所有人都是一颤。
他们也没想到,平王府早有准备,打的他们措手不及。
他没有说的是,就连他们能够逃回来,好像也是有人刻意为之。
这一切都是别人布好的局。
“哈哈哈,真是好样的,季舒玄,阿史那罗真,你们敢跟本宫斗,本宫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许巍的死,明显刺激了季舒衍,而这,也正是罗真要的效果。
一个人出手不可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她自有法子抓住他的马脚。最怕的就是,他隐藏在背后,让你完全不知道他在计划什么。
众人噤若寒蝉,面面相觑,都怕遭了池鱼之殃。
“都下去吧”,他冷静下来,淡淡开口。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刚刚就好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是”,可是他们刚走出去,季舒衍的目光便越发冷:“来人。”
一个黑衣人出现在面前:“把尸体处理干净。”
这些人行事失败,便没有留着的意义了,他可不想给自己留下一个祸端。
“是”,那人应声而去。
这些人的结局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死。
季舒衍目光深了深,心中憋着一股气,无处发泄。
“殿下,发生什么事情了?”,刑若菲看着满地狼藉吓了一跳,赶紧走过去。
季舒衍目光通红,是她没见过的骇人。
“许巍死了,阿史那罗真杀了他,本宫一定要她不得好死”,男人狠厉的声音带着十足的戾气。
刑若菲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自从相识以来,她从未见过他这幅模样。
“为什么,为什么本宫竟然会一次次败在他们手里,为什么,季舒玄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宫女生的种,阿史那罗真更是一个疯女人,你告诉我,为什么。”
“殿下,你弄痛臣妾了”,刑若菲痛呼一声,一副泫然欲泣模样。
季舒衍一把推开她:“你先回去吧。”
刑若菲看了看男人难看的脸色,犹豫着开口:“殿下,臣妾有个主意,定帮你除了那女人。”
“什么主意?”
“殿下说过,那刺客肩上受了伤,五日后便是太后寿宴,到时只要阿史那罗真无法表演才艺,我们便可把这把火引到她身上。”
“你以为这么大的漏洞,他们会不处理?”
季舒衍冷哼一声,明显不赞同。以那女人精明的性子,恐怕早就有所打算了,又怎么会让他抓到把柄。
“殿下,您觉得,太医会听您的,还是平王府的呢?”,刑若菲莞尔一笑。
只要太医判定她的伤势是箭伤,那女人就跑不了。
季舒衍终于认真看向她,一下子明白过来:“果然是本宫的贤内助,真聪明。”
他怎么都给气糊涂了。
“殿下不要伤心了,等我们给许巍报了仇就是”,她说着,看向门外:“流珠。”
“殿下,您晚上没用晚膳,吃点东西吧,这可是臣妾亲自做的”,流珠盛了一碗粥,放在桌上。
“好”,他点点头,心里却是难以平静。敢动他的人,他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王爷,王妃说她已经吃过了……”
“王爷,王妃说她管理王府累了,让奴婢把管理后宅之权交还给您……”
“王爷,王妃说她身子不舒服,不便相见……”
季舒玄看着这个女人一直把自己拒之门外,心情烦躁。她这是打算彻底隔绝跟他的关系了?
“三日后是太后寿宴,你好好准备准备”,终于,他失了耐心,让萧岩传来这一句话,便再没了消息。
罗真看着窗外光秃秃的树枝,不理外事。
她现在完全不想看到那张脸,也不想听到那个声音,现在的她,只想片刻逃离。
“娜珊,你喜欢萧岩吗?”
正在为她担忧的娜珊乍一听这句话,立马清醒过来。
“公主,你说,你说什么?喜欢萧岩,我怎么可能喜欢他?”,她结结巴巴开口,完全措手不及。
公主怎么突然问她这个问题。
“萧岩是个不错的人,至少他对你有真心,好好考虑考虑吧”,罗真叹息一声,仿佛一个老妪。
她总归还是希望自己在乎的人得到幸福的,因为那对自己来说太遥远,可是于她们而言,却是触手可及。
“公主,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他是季舒玄的人,我不会喜欢他的。”
她忿忿不平的语气,还在为那件事生气那。
罗真心中一酸:“萧岩跟季舒玄不一样”,这丫头到底还没长大吧。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娜珊瘪瘪嘴,显然现在对萧岩的印象已经坏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