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峥沉吟片刻,突然笑了:“被刺客围攻?呵,歃血楼现在恐怕也焦头烂额了吧,还有闲工夫对付他们?”
自从刺杀的事情一出,虽然池晖顶了罪,但歃血楼却是结结实实的成了朝廷围剿的对象,只怕现在自己都顾不过来呢。
还有季舒衍,现在也是如履薄冰,寸步难行。
这一切,定然又是那两人的计划。
“少爷,此事我们还管吗?”
“蠢货,我们要是再插手,就该成了太子的靶子了”,云峥瘪瘪嘴,骂道。
虽然此事他做的巧妙,但季舒衍难免怀疑。
这个事后他们还是低调点好,再说了,那个男人在阿史那罗真身边,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可没忘记,那天他故意让娜珊把消息透露给他,不然,他岂能去的那么及时。
赵辰摸了摸鼻子,摇摇头走出去,反正最近少爷喜怒无常,他都成他的出气筒了。
“被父皇的人救了?”,季舒衍得到消息的时候,气的直接摔碎了屋子里的雕花瓷瓶,吓得刑若菲脸色苍白。
这几天殿下的情绪都不好,发脾气都是常事了。
“殿下,父皇的人怎么会去的那么及时。”
“呵,及时,什么劫人,什么刺杀,什么救人,这一切安排的巧妙,让人看不出一点破绽,阿史那罗真,季舒玄,他们真是好样的。”
他沉怒的语气仿佛燃烧着一团烈焰,让人心头震骇。
刑若菲震惊的看着他:“这些都是那个女人安排的?”,怎么可能,阿史那罗真怎么会这么有心机。
她把一切计划的如此周全,将东宫一步步拖入陷阱。
此次虽然刑家和东宫都没事,但已经招了皇上的怀疑和忌惮,以后恐怕也是举步维艰。
“阿史那罗真!”,季舒衍冷冷开口,仿佛恨不得将她碾成碎片。
他们到底有何深仇大恨,让她一次又一次,不惜以命相搏也要置他于死地。
难道就因为他安排人在她来京的路上刺杀她?
“殿下放心,臣妾让爹爹好好计划,一定尽快除掉她”,刑若菲将头靠在他肩上,恨恨道。
季舒玄平息了心情,将她揽入怀里:“此次让若儿受委屈了,至于那个女人,本宫会让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悔。”
他深沉的目光看着窗外,带着比寒光还要冷的寒意。
“殿下……”,听到他唤自己的名字,刑若菲心头一暖,抱紧了他的身子。
殿下还是爱她的。
翌日
罗真休息了一晚,身子舒服了不少。
“好点了没有?”,男人声音淡淡的,却不乏关切之意,引罗真一惊。
她抬头看着他:“好多了。舒玄,我们出去走走吧。”
这云城风光,她好久没有看过了。曾经流歌与她,可是常常在这里游玩的。
“你的伤还没好”,季舒玄打断她的回忆。
罗真瘪瘪嘴,笑道:“我伤的是手,又不是脚”,想起那日,他不就是这样回答的吗?
季舒玄一愣,终是道:“好吧”,回京之后,恐怕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见他答应了,罗真赶紧上前推着他的轮椅,触到了伤口,疼的她脸色一白。
季舒玄心里一紧:“你小心点,今天我自己走”,说着,摇着轮椅往驿站外走去,罗真赶紧跟上去。
遇到薛和,她点头打招呼:“薛将军。”
此人虽忠于皇上,但到底是属于襄王一派的。
“王爷和王妃要出去?”
见她点头,他目光一凝:“此地危险,臣必须保护请王爷和王妃的安危,请二位体谅。”
说完,手一挥,几个士兵走过来。
“你们随身保护王爷和王妃的安全。”
“是。”
罗真真不知道该为他的守职守责哭还是笑了:“好吧,多谢将军。”
“他是季舒霖的人”,季舒玄突然开口,引罗真一惊。
他果然什么都知道。
“那又怎么样,至少他表面上还是季慕修的人,他现在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然而她心里想的却是,季舒霖善于利用人心,既然他们要对付季舒衍,他就不会对他们下手。
如果有一天季舒衍败了,也许季舒霖就不一样了。
但是至少,现在他们还是盟友。
“真儿倒是看得清楚”,季舒玄笑笑,满是揶揄。
“舒玄你如此厉害,作为你的妻子,我岂能太愚钝?”,罗真回以一笑,心情难得的轻松。
几年未来,这云城却还是记忆中的模样。
看着她眸中的萧瑟,季舒玄心一沉,她又想起了那个人吗,自从流歌出现在王府那一刻,他就知道他们相识。
后来种种,他知道,她很在意那个男人,甚至,超过自己。
云城的善仁堂,是他们初遇的地方。
罗真走进去,发现老大夫还在,她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自己现在这幅模样,他定然认不得了。
“小姐,买药吗?”,老大夫看向他们。
罗真上前一步,摇摇头:“我听说你们善仁堂每年都会有几次义诊,现在还在继续吗?”
原来是来打听事情的,老人点点头:“这善仁堂已经大不如前了,但每年的义诊,还是没有停的。”
毕竟那两个小辈坚持了那么久,他行医救人,怎么能放弃呢?
罗真微微一笑:“大夫真是高义,不愧善仁堂之名了。”
他是她尊敬的长辈,曾经她还差点拜师学艺呢,只可惜,当时她对医术毫无兴趣,便回绝了。
“哎,这法子也不是老夫我想的,是两个孩子提出来的,以前他们还每年来帮忙,但现在已经几年不见了……”
老人好像很伤感,身上带着一股深深的落寞。
他不知道他们的身份,所以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是吗,那太可惜了”,罗真叹息一声,她走到柜台边,转悠了一圈。
就在这时,一道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来:“大夫,快来看看我儿子吧”,他们回头看去,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妇人抱着一个小女孩跑进来。
她满面泪光,头发披散,看起来十分狼狈。
“李婶,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大夫看了看她怀里额头流血的孩子,微微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