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就认出她了。可秦娆不记得他,她只野心勃勃的钓凯子,她迫切的要傍大款,她甚至无所谓他是谁,只要他有权有势。“我在很早很早…”“很早时就很喜欢她。”
靳司尧像是在跟自己说话,又像是真的在跟秦娆妈妈说话,很平静。“那时候她还不漂亮。”
像只刚生下来活不长的小鸡仔一样,瘦的两条腿走路时,感觉骨头碰撞到都会有声响,素着的脸总是营养不良的苍白,有着与年纪不符的枯槁……可她就是很吸引人。很吸引他。那种感觉很特别。他对从前的回忆并不喜欢,快乐的时候很少,回忆中的画面也总是灰蒙蒙的,可有秦娆的时候,她脸上好像永远有光。是他眼里的光。她吃他的饭时小心翼翼,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她谢谢他时笑的很腼腆好看,被球砸到吓一跳的样子很可爱,路过小卖铺总往里面张望的样子很乖…她总跟在林诗的后面。小小的身子背着大大的书包,感觉走在路上都会被书包压扁…是个让人很想靠近的,很想保护的,小难民。“我以前…”“我以前对她一点都不好。”
少年时的记忆在她离开后也渐渐淡去,那张腼腆乖巧的脸也一点点模糊,再相遇时他很诧异,也很失望。他接受不了她学着堕落…她越是勾搭他。他越是不高兴。想推远她,又矛盾的想要她。他一边享受她的风情万种又一边厌恶,他怀疑过她背后有阴谋,他怕过自己栽进去美人计里,他不想再被人拿捏,他狠下心过很多次,可又怕她真的赌气要死要活…爱意在一次次的亲密关系下悄然升起。像早就埋在心底的种子发了芽,从好感到喜欢,由喜欢到爱上,小种子一点点还真长成了大树…“以后不会了。”
“永远都不会了…”靳司尧看着墓碑上那两张慈爱的笑。如果他将来有女儿。他肯定不会愿意女儿跟他这样的男人在一起,他会打断那个男人的腿!爱情。在这个世道。很多人听过没见过,见过没有过,是很幸运秦娆给了他,给了他几近澎湃的爱意。他以前没想过和爱人结婚。更别说秦娆了。靳家这个魔窟,谁进来谁倒霉,他觉得他这辈子都不会拥有爱,有钱也很好,一样珍贵…是她给了她归属感。“谢谢你们生下她,我真的很爱很爱她。”
靳司尧低头笑出来,再抬起来时眼神异常坚定:“请放心把她交给我,我会用生命去爱她,会比你们更爱她。”
“……”秦娆以前伤心时说过。他们之间在荒唐下开始,他们注定无法善终,才不会,他们始于命中注定。肯定终于白头偕老!夜里山上的风呼呼的响,靳司尧在坟前半跪了很久,很久之后才俯身磕了个头。比他在古刹时磕的要更虔诚…帝都。下飞机回去时已经是半夜。阮蔓晚上就被段奇带过来了,阮母也跟着一起,等待的时间越久他们越焦灼。“妈。”
一听到别墅外面有动静。阮蔓赶紧就扯了扯阮母的衣袖:“妈你可要帮我,要帮我啊!”
“放心。”
“……”程姨在旁边盯着。秦娆之前有过吩咐,这次她们母女过来,她一开始都没准备开门放人,要不是段奇说是靳司尧吩咐过,她这会儿早睡了…“司尧哥!”
靳司尧一进来阮蔓就跪下。“我真的不敢了,我离得你和秦娆远远儿的行不行?你别帮我送出国去,送我去个什么小地方也行啊,我老实过日子再不被人骗了!”
“求你了司尧哥…”“你就看在我爸的份儿上,看在我家人救你的份儿上,你从前说过你会照顾我后半辈子的…”她哭的楚楚可怜。靳司尧冷着脸。他盯着跪在地下的人,又看着一旁卖着惨样,故意露出割过腕那只手的阮母,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阴挚。让人不敢直视的气场。“靳先生。”
程姨看老板回来了才上茶。靳司尧就沉默不语的坐在沙发上,背后的伤还在隐隐作痛,面前的茶壶里飘着淡淡的白气,正热着…“我给过你的玉扳指呢?”
他冷着眼问地下的人,面无表情的:“你爸已经拿去卖了吗?”
“是啊!”
阮蔓马上点头。她哭着卖可怜:“我活不下去的,爸爸根本没有给我留过积蓄,我拖家带口真的活不下去的司尧哥。”
“……”靳司尧眼中的寒意更重!他像是要把地下的人盯死:“过去的事我记不清了,救我回去的人是你爸,那把我抱到那批废弃轮胎堆里的那个女孩儿,是你对吗?”
“对!”
阮蔓仰着头重重的点:“是我,是我啊司尧哥…”“还撒谎!”
靳司尧摸起面前的茶杯就摔了过去:“根本就没有玉扳指!根本就没人抱过我!”
“啊——”阮蔓被烫的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