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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7章:拆大儒的台(1 / 1)

梁师成,修的是儒门的杂家一道!以杂家之道,入的三品大儒境!按照刘贺对梁师成的认知,这人虽然在太监中算得上有文化的,但远没有能够成就三品大儒的实力!没看到嘛,朝堂之上,虽多为佞臣,但才学横溢之辈,那也是比比皆是,哪个不比他梁师成强?就是秦桧、王黼这些,也都是通过科举一步步走到今天的,那也只是五品翰林境的修为!虽说这个时代的梁师成年纪在这些人之上,但刘贺深知想跨越四品到三品的这个难度,宛如一条鸿沟,非凡人可攀登。武夫如此,儒生亦是如此!但不科学就是在梁师成明明没有上三品的资质,却依旧踏足了三品大儒境,高高在上,颐指气使,不可一世。结合他亲身参与了吕不韦陨落之事,便可得出一个结论!梁师成能以中人之姿,成就三品大儒之身,完全是因为他吸收了当初吕不韦破境不成,溃散的文气,从而继承了部分吕不韦的杂家之道!至于这吸收的部分有多少,估计也只有已逝的吕不韦,和面前这位阉人大儒梁师成在内的小部分人清楚!但刘贺猜测,梁师成收获的吕不韦溃散的力量并不多。在望气术之下,梁师成虽为三品大儒,但其境界,也只是将将踏入三品这道门槛。按说,吕不韦陨落多年,梁师成借他的力量破境之后,加上多年来的苦修,想要再上层楼难如登天,但同境界积蓄力量,达到三品中段实力,乃至上游修为,也只是填鸭式的苦修罢了!多年过去,梁师成却还是三品下游的修为境界,从而可以得知,梁师成即使获得了巨大好处,如今也是潜力耗尽,再难寸进!杂家之道,没有自己专门的学说,起码在刘贺的认知中是这样的!两个世界虽然差别很大,但对于一些基础的知识,还是有着很大的共通性的,这点刘贺也通过过往的了解加以佐证过了。所谓的兼儒墨、合名法,正是杂家之道的核心观点,这些曾经诸子百家中的热门学说,被其兼容并包,熔炼一体,从而成就“于百家之道无不贯通”的杂家之道。这才是《汉书·艺文志》中列为“九流”之一的杂家。“杂家”并不是一门有意识、有传承的学派,所谓“杂家”之名,也不过是世人以“杂之广义,无所不包”来命名的。这一道,最大的特点便是无所不精,无所不能,尤其是在董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类似墨家、名家、法家这种,都被纳入了儒门体系。吕不韦,正是因为擅长各种儒门手段,才在三品大儒境,打下一个三品无敌的美名,其层出不穷的手段,哪怕是寻常二品遇到他,都头疼不已!刘贺猜测,当初吕不韦三品称无敌已久,却依旧厚积薄发,等待许久才试图破境入二品。但在世人皆以为吕不韦成就二品半圣轻松写意的时候,吕不韦却意外道基崩塌,一代天骄就此陨落。除了自己不知道的一些内情之外,很大的可能是吕不韦兼容百家,导致其自身难以承受,才遗恨人间!他之前一直在积蓄力量,很可能是除了他原本兼并的儒、墨、名、法之外,他在学习研究更多的体系,比如兵儒,亦或者易儒等!你问难不成这世间就吕不韦走这条道?那不是的,也有人尝试过多条道路一起走,但很可惜,大部分都失败了。要说成功的先例也有,那是很久之前,还是孔圣陨落之后,新一代的儒门掌门人,后来成就一品亚圣的后圣荀圣,他在精研了当时还未包容百家的儒家学说之后,同时将法家一道修炼至臻。后来更是融入了道学,成就了堪称继孔圣之后,董圣之前的最强亚圣之位!除此之外,如尸圣尸佼、庄圣庄周,这些虽非儒门中人,但也是数道同修,其中尸圣尸佼,更是被认为杂家一道的奠基者!但话说回来,杂家一道,修炼至臻,如尸佼、吕不韦等,便能展现出极强的实力,可谓无所不长,可盖压同代。如果修炼火候不到位,那什么都懂一点的杂家一道,也就代表着什么都不精!毕竟,一个人的精力还是有限的!面前这位梁师成,便是此道最大的祸害者。别看他如今是三品大儒了,但刚刚使用出的名儒手段,在刘贺眼里,只能算是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罢了!哪怕他在悄无声息间,已经是用三品大儒的力量催动,但遍观朝堂之上,被他刚刚这番话蛊惑的,五品修为的仅能算是个位数,六品修为的也是寥寥。更多的,还只是那些下三品,多以京官为主的那些小吏!没看到嘛,像是四品修为的司马懿、王允等人,都是面不改色。司马懿更是一副早就看穿一切的表情。像是严嵩这样的五品儒生,都不受其手段的影响!名家一道,在于心理层面上的博弈,除了修为低更容易受影响之外,在梁师成刚刚这些小手段的引导下,原本对刘贺不满的那些官员,则更容易被蛊惑到。从而配合梁师成,向刘贺发难。反观刘贺,除了他身上登基以来浅薄的帝气加身之外,腰间已经被貂蝉用金丝银线穿过,佩戴上的那块残缺玉玦,莹莹光芒闪烁间,梁师成的这点手段,完全没能影响到刘贺的心智。想用这种手段,让刘贺自己产生愧疚之情,从而一代帝王因为一时口误,向素未谋面的司马徽认错,梁师成这种可笑的想法,也未免太天真了!刚刚司马懿出言,梁师成内心还在埋怨司马懿多事,其实不然,以司马懿的眼力,怎么会看不出刘贺根本不受他的名儒手段影响?梁师成再像个跳梁小丑一样的玩下去,司马懿真不知道,用什么木材给他打造棺材才合适!无语地看了梁师成一眼,司马懿闭目养神,决定不去管这个蠢货。耻与之为伍,这样的人,也配在白马书院担当要员?这次这么重要的事情,自家叔叔却交给了这么一个蠢货来办,司马懿已经可以预见到结果了。但无奈,这次的事情事关白马书院的未来,不能因为梁师成一人的脑残行为,而坏了整个大计。司马懿不得不捏碎了自己腰间的一块玉佩,一道肉眼难辨的光芒,往天际而去。希望叔叔来得及吧!司马懿内心默念了一句,随后双耳不闻窗外事,他已经无法再做到面无表情地看着梁师成尬演了。刘贺一脸戏谑地望着下方稍稍呆滞的梁师成。而被刘贺一语道破之后,刚刚义愤填膺,站出来让刘贺下罪己诏的那些文武大臣,一副恍若隔世,猛然惊醒的样子。人群之中,并不起眼的中书令杨国忠抬了抬头,看着梁师成的背影,眼底流露出一丝嘲意。呸,什么玩意,好好的名儒手段,被你用的稀烂!要不是梁师成有着实打实的三品实力,杨国忠正想上去给他两耳巴子,求求他不要辱没名家手段!自己精研名儒一道数十年,才学会了一点皮毛,就你这点手段,跟村口大妈吵架估计都吵不过!咱的这位陛下,当时可是一眼就洞穿了自己的手段,差点让自己反噬,好你个梁师成,也敢在这里像个跳梁小丑一样的表演!看着吧,我倒是好奇,今天这位三品大儒的脸会不会被打肿!果然,当刘贺说完之后,梁师成整个人呆住了,鬓角,丝丝密汗渗出,背脊一寒,后方仿佛有无数双眼睛正盯着他。蔡京默默地撤开了脚步,试图离梁师成远一点。梁冀抬眼看了一眼,便又老神在在地低头做沉思状了。反倒是刚刚在闹哄哄的朝堂上睡得香甜的何进,何大将军。一时间有些不适应静谧的朝堂,打了个哆嗦,幽幽然地醒了过来。“嗯?完事了吗?”

刘贺瞥了他一眼,何进肥猪般的身体微微一颤,立刻是闭上了嘴。不对劲,大大的不对劲,自己还是继续睡觉比较好!在何大将军再次强迫自己入睡之后,刘贺的声音再度响起。“梁儒,你怎么不说话啊?”

“陛下,老朽……”“朕明白,梁儒都是为了大汉考虑对吗?”

“啊……对对对!”

梁师成点头如捣蒜。“那敢问梁儒,是把朕当成他国使臣了呢,还是当作政敌攻讦?”

“这……”梁师成尴尬不已。“名儒之道,以正名辩义为主,却不承想,在堂堂三品大儒手中,成了蛊惑人心,煽动群臣的工具,此非名家之耻,非儒门之羞乎?”

刘贺一脸愤慨道,同样的,刚刚被梁师成一番手段蛊惑的那些人,也是一脸恨不得将梁师成大卸八块的愤怒眼神。梁师成一阵头皮发麻,现在的感觉,就好像一只偷腥的猫,被主人活生生掐住脖子拎在空中晃荡的那般羞耻。内心暗恨,自己为何要多事,为了出一口恶气,竟是做出了这种蠢事!眼神飘忽间,寄希望于他人替自己开脱,可眼神所致,每个人都移开了视线。堂堂三品大儒,竟是被架在火堆上烤!这次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要是这事传出去,自己清誉尽毁不说,白马书院还敢用自己这种祸乱朝纲还被抓住小辫子的人吗?心一横,梁师成咬牙道:“陛下误会了,老朽哪有用什么名儒之道,陛下善辩,老朽甘拜下风,然,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老朽还望陛下明鉴!”

无耻!这是一众刚刚被迷惑了心神的朝臣的心声!这梁师成当真是脸都不要了,直接在朝堂上耍起了无赖。“哈哈哈,好!真好!”

“梁儒,啊不,梁师成,你是朕平生见到的,最无耻的大儒,敢做不敢当,真当朕拿你没办法了吗?”

梁师成脸色难看,咬牙不语。只要我自己不承认,你就拿我没办法!“杨国忠!”

“啊?”

正在看戏的杨国忠没想到刘贺会点自己的名,稍稍一愣后,连忙站了出来:“微臣在!”

“你也是修的名儒一道,你来告诉朕,刚刚咱的这位白马书院的教书先生,堂堂的三品大儒的梁师成梁大儒,可有用上名儒之道,蛊惑人心?”

杨国忠抿了抿嘴,双腿在打颤颤。你们打架,别拉上我啊,我只是一个六品进士境的小虾米啊!但刘贺一双眼死死地盯着他,让杨国忠说不出任何反对的话。同样的,梁师成充满警告意味的目光探了过来,让他不要乱说话。内心天人交加间,杨国忠忽的眼睛一亮。梁师成,代表的可是白马书院啊!如果能污了他的文名,让他道心受损,替陇西那位除去一员三品大儒,尤其是在刘贺主张的情况下,岂不是大功一件?他现在不知道刘贺刚刚的一番话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但这种机会,自己若是不把握的话,岂不是可惜?当机立断,杨国忠拱手道:“以微臣之见,刚刚梁儒所为,的确用上了名儒之道,试图蛊惑众位大臣,蒙蔽圣听,还望陛下明察!”

噔!刘贺双手支撑着案几,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梁师成,你还有何话要说?还想狡辩吗?”

“朕决意,革除梁师成大儒之名,打入大理寺候审,诸公可有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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