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都是千年的聊斋。
几乎是瞬间悟出了什么。
“卢阁老是说若是那狗太监死在北莽军的手里便罢了，若是逃回来，可出其不意拿住他，交给北莽太子求和，同时献上城池和公主，或能逃过一劫？”
“高啊，实在是高。”
“北莽太子的怒火，平息了，这大周的疆域，他北莽若是全吃了，我们都是有功之人，说不准还能混一个一官半职。”
“若是不吃，我们可迁都离阳，朝廷还是我们的朝廷。”
哈芬当即说道。
“呵呵，这是哈大人说的，本阁可没说啊。”
卢升象淡淡说了一句。
似乎他是很不屑做这种小人行径的事情。
“哈大人，如此，是不是还有个问题。”
“要知道那狗太监是太后的红人，皇上倚重的宠臣，怕是动不得。”
“此外，章台、邢台和凤凰城守军都在，这帮人可不会听我们的。”
朱无涯道。
“哼，大周都要亡了，还想这么多做什么？”
“那个时候，那狗太监是不在凤凰城的。”
“至于章台、邢台大营和凤凰城守军，此次都会被集结一起去边城和北莽军作战。”
“这个消息，我这个兵部尚书还是知道的。”
“至于那几千没什么实战经验的御林军，难道对付不了？”
“我等经营了这么多年，难道就控制不了凤凰城？”
“太后和皇上，能听话还则罢了，不然的话……”
哈芬的脸上，闪过了一抹歹毒。
“哈大人如此一说，还真是可行啊。”
“凤凰城都空了，谁人能奈何的了我们？”
汤达的心思也活跃了起来。
张四维则是凝视了卢升象好久，才淡淡说道，“既如此，此事叫就给哈大人、汤大人和朱大人三人负责。”
“若有必要，可从内阁出手令。”
他看不透卢升象，生怕给他挖坑。
要知道他当时就是给李春风挖坑，才坐上这首辅位子的。
此次行事，从实际情况出发，势在必行，也可行。
可万一要是卢升象的屁股不是和他们坐在一起的，那可是掉头的事儿。
终究是稳妥行事的好。
“呵呵呵，张阁老这是怕卢某和诸位大人不是一条心。”
“家国存亡之际，卢某怎么能置身事外。”
卢升象自然看出了张四维所想，似嘲讽、似宽慰的说了一句。
“好，好。”
“既如此，我等当如此谋划一番。”
“其一，春公公带兵出城之后，不允许任何人出城。”
“其二，防止黑云台潜伏在你我身边的钉子……”
“其三……”
众人当即开始了严密周详的计划。
一直研究到暮色时分，才算是彻底谋划妥了。
这才兴冲冲散去。
诚然，商议归商议，谋划归谋划。
但除了卢升象之外，其余人回府第一件事，就是让管家开始打包金银细软，若是有什么不不测，直接跑路。
不管任何时候，退路总是有要安排好的。
这便是这帮道貌岸然的大周内阁大臣。
这个时候，凤凰城百姓虽然在咒骂、愤恨，但是也没准备跑路……
半夜时分，在怀清公主的依依惜别下，宁安带着曹宁轻装出城。
率领早已经在城外集结候命的一万精锐化作狂风骤雨，直赴边城。
而接到大将军军令的其余大军，正在向凤凰城集结。
城郊外，灯火通明，人来人往。
鄂伦春连夜指挥在凤凰城的将士开始运送粮草。
一场事关大周生死存亡的大战，即将袭来。
……
五日之后，臭味逆风飘十里的北莽太子车队终于到了大军军前。
“传本宫令，两个时辰后，大军直取大周边城。”
“踏平边城之后，一路攻伐凤凰城。”
太子一跳下马车，就对前来迎接的大将李存孝说道。
“遵令！”
李存孝屏住呼吸回了一声，匆匆去安排了。
北莽军此次本来的任务不过是开到边境交界处，吓唬周军而已。
太子一行，当接受大周的城市，带着公主，一路吹吹打打的回来才对啊。
为何搞的如此狼狈？
还带着一股能把人熏死的恶臭？
但他不敢问，也不能问。
“你们这等没出息的，去换一身衣裳。”
“稍后一起杀回去，报仇血恨。”
进入中军大帐，太子“咕嘟咕嘟”喝了几口水之后，捂着鼻子对跟进来的黄侍郎一干人说道。
“是，报仇雪恨！”
黄侍郎几人当即喊了一句口号，然后往外去了。
完全没看到太子那冰冷的眼神。
“嘿嘿，关门，放狗，关门，放狗……”
七皇子摇头晃头，手舞足蹈。
在大帐内跳来跳去。
惹的太子心底更烦了，都是因为这脑瘫。
要不然，怎么会被那狗太监凌辱呢？
“你们把七殿下送去沐浴，大军出发之后，让他跟在最后面，别出什么意外。”
这不能娶亲不成，到时候再把这脑瘫丢了，他可说不清楚。
“嘿嘿，不沐浴，不沐浴，关门，放狗，关门，放狗……”
“去打仗，去打仗。”
七皇子在两名壮汉的簇拥下，挣扎着说道。
纵然是脑瘫低能儿，也有六七岁的智商。
别人说话他还是能听“懂”的。
“七殿下，打仗的事有本宫在呢。”
“你好好沐浴去吧。”
太子眼中闪过一丝厌恶道。
等人把七皇子送出去之后，他对留在身边的高渐离道，“老师，此番我等在凤凰城受辱，绝对不能传回靖山城。”
“你知道该怎么。”
高渐离当即心头一震，试探着问道，“殿下的意思是，连七殿下也一起送走，到时候说是不幸被周军所杀？”
作为太子的老师，诸多的思想都是他给灌输的。
他自然能明白太子的意思。
太子的颜面，不容有任何的负面影响。
只是这也狠了。
黄侍郎一帮人，只顾着屎尿奔流，没挺身而出保护太子，自然是死有余辜。
即便不死在这里，也会死在回靖山城的途中。
可对七皇子……
“嗯。”
“他虽然是低能脑瘫，但是凤凰城大殿上发生的事情，都被看在了眼里。”
“若是不死，这消息还是会传出去。”
“不过，不是现在动手，等回去的路上动手，其他人出发时全都杀了。”
太子的眼中，闪过一丝狠辣。
“明白，等大军老臣就动手。”
高渐离一拱手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