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柳太妃,他可是愤怒之极。
早前他就对这堪称是西蛮第一美人的柳贵妃别有心意。
终于等到先皇殡天,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
可不想人家根本就不搭理他。
加上秉政的身份,甚至和他这个西蛮皇有分庭抗礼的意思。
若只是这个秉政太妃的身份,他倒是办法多了多去了。
可偏偏她的舅舅是户部尚书叶向高。
此人可是西蛮的老臣,威望颇高。
在中枢干了大半辈子,历任工部郎中、吏部侍郎、吏部尚书、刑部尚书、户部尚书。
门生故吏不知道有多少。
就连赵南星都是他的学生。
要是西蛮有必要组内阁的话,叶向高必然是内阁首辅的不二人选。
“皇上,听说……”
“我们可以……”
崔呈秀低声说了一番,听的西蛮皇连连点头。
“好,就这么办。”
“等到时候让朕抓住了把柄,有你好看的。”
西蛮皇的心底,依旧渴望得到柳太妃。
“如此,那宁氏余孽又能多蹦跶一会了。”
“不过,到时候,必定让他死的比谁都惨。”
崔呈秀谄媚说道。
他虽也是先皇的老臣,但新皇一登基,就立刻效忠新皇了。
当年宁无缺的事情,他是参与者之一。
哪怕宁氏一门只剩下了宁安一个人,他也不放心,非要斩草除根才行。
“崔大人,无非就是一宁氏余孽而已,你也上心了。”
“就算他成了大周的大太监,那也不过是个太监而已,能强到哪里去?”
“只要我西蛮可以出兵,大周弹指间便会灰飞烟灭。”
西蛮皇心底虽然谨记先皇留下的遗命。
但是在他心里,宁安根本不值得他的去关注。
“皇上圣明!”
崔呈秀看出了西蛮皇的敷衍,喊了一句口号。
“今儿就到这里吧,散了吧,朕有些乏了。”
西蛮皇解决了心头事,便不想多聊了。
“恭送皇上。”
崔呈秀和赵南星躬身送西蛮皇出了大殿。
“赵大人,你刚才怎么不说话?”
西蛮皇一走,崔呈秀笑吟吟的问道。
“我想说的,你都说了,我还说什么?”
“其实,当下的朝局不难整顿,只是皇上心里还惦记着太妃,我们做臣子的不好动手。”
“否则,老师他一个人,也是孤掌难鸣。”
“朝堂,终归是我们说了算的。”
赵南星笑了笑说道。
“那或许需要一定是时间,就怕等不及。”
崔呈秀幽幽说了一句。
朝堂是人组成的,那些人情世故便会缠绕在其中。
西蛮皇惦记着女人,也惦记着出兵,是妥妥的激进派。
而柳太妃则是保守派,维持现状就好。
北莽,靖山城。
“太子殿下,那太监已经灭了离阳。”
“此刻如是我们不找个借口出兵,怕是这七八十城会落入西蛮的手中。”
“到时候,若是我们东出争霸天下,西蛮在后面捅刀子,会很难受。”
奉了儒雅男人之命的高渐离毕恭毕敬的对太子道。
获悉边城交界处劫杀不成,反而被宁安以此为借口灭了离阳。
儒雅男人坐不住了。
如此大周,再不灭,或许就要脱离掌控了。
“没死在边城交界处,算他命大。”
“竟然还敢灭了离阳,难道不知道这是在惹火烧身?”
“本宫早就想出兵一举灭了大周。”
“无奈父皇不同意,那魏忠贤也不主张出兵,谓之奈何?”
北莽太子叹了一口气道。
“太子殿下,臣倒是有一办法。”
“先前不是说让七殿下去提亲,而七殿下突然病了吗?”
“不如太子殿下就上奏皇上,以眼下局势为要,亲自带着七殿下前往凤凰城迎娶。”
“七殿下虽然染病,无法起床,但是听说无甚大碍,躺在马车上照样可行。”
“若是陛下不准,太子殿下可奏明皇上,真正杀使团的人,就是那大周朝廷,而非西蛮边军,此事虽然听来匪夷所思,但是臣这里可有人证。”
高渐离拱手说道。
“哦?”
“本宫也听说了,但苦于无人证。”
“多亏了老师。”
“本宫这就上奏父皇,此次必取大周,为我北莽立下功业。”
太子大喜。
心里憋了这么久,这次真能得偿所愿了。
“呵呵呵,能为太子谋划做事,是臣的福分。”
高渐离也是满心欢喜。
虽然给儒雅男人做狗,但若是太子有朝一日登基,作为太子师,他必将华丽转身,成为权臣。
到时候,什么都好说,什么都好做。
七皇子府邸。
“殿下,大周已经灭了离阳。”
“太子那边,怕是已经蠢蠢欲动了,我们当如何?”
“难道,真是由着太子?”
“要是在这个时候灭了大周,太子在朝中的威望,将会立涨。”
管家走进书房,满面愁容的说道。
“呵呵呵,那春公公敢在这个时候灭离阳,定然是有所准备。”
“本宫虽想不到他有什么依仗,但是太子若是真去,未必就能讨到好果子吃。”
“眼下虽说到处在传是大周朝廷杀了我北莽使团,父皇未必会相信。”
“即便是相信,也不会大举发兵。”
“多半是还是会以此次和亲为名,让太子带着本宫去。”
“也好,本宫倒是要看看,他怎么破。”
七皇子淡笑着说道。
太子的手段,完全被他预判。
果如他所料,次日北莽皇下旨,太子携七皇子,前往大周迎娶怀清公主。
同时,给大周下国书,提前知会。
与此同时,大周凤凰城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周人拥上街头,奔走想告,弹冠相庆。
“嘿,听说了吗?”
“春公公悄无声息的把离阳给灭了,我大周的疆域,扩大的一倍不止。”
“是啊,这可是我大周近百年来,疆域之最啊。”
“那话儿怎么说来着,否极泰来,我大周从此以后再次跻身九州大国,看谁敢挑衅。”
“不错,不错,春公公威武霸气。”
“都别站在这儿说话了,对面酒肆,今儿我请了。”
一位年纪稍大,略显富态的长衫中年人说道。
如此场景,在每一处都上演着。
此刻,他们似乎忘记了上次被人挑唆时,跑去请愿的傻x行为。
遗忘,是他们身上永远不变的特质。
此刻,内阁大臣也正聚集一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