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徐元直吓的屎尿临门，就差喷涌而出了。
他压根没想到这看似俊朗、人畜无害的春公公，手段竟然这么狠辣。
一言不合就剁碎了喂狗啊。
他进来之前纵然想过可能会面临的各种酷刑。
甚至他从小进入组织的时候，还专门有过对抗审讯的职业培训……
可唯独没想到一个照面就死人。
不但徐元直懵逼了。
周谨和黑云台的其他锐士也是小心脏“噗通噗通”狂跳。
还没正儿八经审就给干掉了，还担心剩下这个不说。
岂不是玩完？
现在看来，这才是最高明的审问手段。
周谨尤其汗颜。
这要是在审问那些国库守卫时，一开始就挨个剁碎喂狗。
估计早都审完了，还用熬那么多天。
“你？你什么？”
宁安饶有兴致的问道。
“我……听话，听话……”
不管受过多专业的训练，这一瞬间，徐元直已经怂到崩溃了。
“呵呵呵，听话就好。”
“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记住，不要说废话，不要耍滑头，不然那几只敖犬，还能再吃一点儿。”
宁安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我是被组织从小收养，训练的。”
“十几岁就被送到了八王爷身边。”
“组织的人很多，分布在各国，上到朝廷大臣，下到贩夫走卒。”
“但是彼此之间未必都认识。”
“类似银钩赌坊、凤鸣阁这样的据点，有无数个。”
“我们身边，随时都有有人在监视我们的举动。”
“我的上线是你在凤鸣阁见到的那个人。”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也从来不敢打听他的事情。”
“他从来都是来无影去无踪，有任务的时候，就会发书函给我，或者直接召见我。”
“这次的国库盗窃案子，就是他一手策划的……”
“他的目的就是让大周国库拿不出银子，内忧外患。”
“最好让离阳这次给灭了。”
“西蛮和北莽来了大周和亲的事情，也是他一手策划的。”
“目的是为了让这两个强国针锋相对。”
“再加上旧时恩怨，最好二虎相争，两败俱伤。”
徐元直连声说道。
“呵，好强的组织啊。”
“比我黑云台还要强。”
“本督主听懂了一些。”
“你们这头领，就是想让各国相互残杀？对吧？”
“若是我大周侥幸获胜了他会如何？”
“若是失败了呢？”
宁安听的也是心底一惊。
这从人物架构来看，获取情报，甚至远程操控要比黑云台强许多。
怪不得此前黑云台从未发觉。
“若是离阳灭了大周，那大周和北莽和亲初成，这便是北莽的地方。”
“他就会撺掇北莽灭了离阳。”
“若是大周侥幸获胜，那这国库失窃，足以让大周焦头烂额。”
“即便是能从这个泥潭中挣扎出来，也会从撺掇北莽前来索要大周城池当陪嫁。”
“反正，大周他在的计划中，是必亡的。”
徐元直现在是竹筒倒豆子，撒的干干净净。
“哦，不错，不错。”
“颇有些手段。”
“那这笔银子呢？”
“现在何处？”
那些吃里扒外的官员，只知道银子被送到一处废弃仓库。
其余一概不知。
“银子都在凤鸣阁后面的湖底。”
“原计划准备送到北莽。”
徐元直道。
“呵呵呵，可以，真可以。”
“若是这笔银子到了北莽，就算本督主知道了，也束手无策。”
“好谋划啊！”
宁安不由赞叹了一句。
弱国无外交，这银子要是真到了北莽，他只能是干瞪眼。
“对了，本督主一直都想知道，大周堂堂八王爷，怎么就成了你们的棋子？”
这个疑惑，已经困扰宁安许久。
“八王爷……”
“大周皇宫，有一桩秘辛。”
“除了周皇和极少数的人，没有人知道。”
“大周的公主，其实不止怀清公主一人。”
“此前还有一位大公主，是怀庆公主。”
“想必周公公是知道的。”
徐元直迟疑了一下道。
“督主，此前是有一位怀庆公主。”
“先帝很是疼爱。”
“可后来意外溺水。”
“先帝很是悲伤，便严令任何人往后都不准提起怀庆公主，以免勾起他的伤心。”
“故而，这便成了宫中禁忌。”
周谨当即对宁安做了一番解释。
“难道，难道这和你们有关？”
“怪不得本督主从未听说过。”
宁安对皱着眉头道。
“是的。”
“那年八王爷十八岁，我们用尽了各种手段，哪怕是许给他大周皇位，他都不为所动。”
“上面的人便想到了一条毒计。”
“趁着怀庆公主一次在月下泛舟时，给八王爷下了药。”
“且提前清退了所有人。”
“只有怀庆公主的贴身宫女和我在岸边。”
“泛舟至湖心，八王爷药效发作。”
“对怀庆公主做了禽兽不如的事情。”
“怀庆公主羞愤之下，撕咬八王爷，不想被八王爷给生生捏死了。”
“后来，就伪造成了怀庆公主失足落水。”
徐元直现在提那件事，还心有余悸。
为了控制一位大周皇子，他们当初当真是丧尽天良。
与其说是八皇子禽兽不如，不如说是他们这帮人禽兽不如。
“呵，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若是本督主没猜错的话，怀庆公主的贴身宫女，也是你们的人，对吧？”
“这件事被盖棺定论后，你们暗中灭口了。”
如此一番解释，宁安心中的疑惑总算是解开了。
八王爷贵为皇子，自然没理由成为他人的棋子。
他可以扛得住各种诱惑。
但是他怕这种近乎变态的丑闻被公布于众。
这结合此前的种种事端，就能解释的通了。
“是，一点儿没错。”
“春公公真乃神人……”
被审的徐元直竟然情不自禁的拍了一句马屁。
“哼！”
“那去军中散布谣言，挑唆新军和老卒内讧的是你吧？”
“那离阳齐刘海，是你们的人吧？”
“二王爷也是吧？”
“本督主很想知道，而王爷是怎么被你们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