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大周的二皇子，他想不断开战，把大皇子逼出去带兵打仗。”
“在出发前夜，我得到消息，周军会内讧，等我到边城的时候，定然会两败俱伤。”
“甚至，自相残杀到完全失去守城的能力。”
“我带兵来，就能轻易获胜。”
“灭了……大周，就是大功一件。”
齐刘海不假思索的说道。
“这的确是大功一件啊。”
“可惜了，可惜了。”
“谁告诉你，周军一定会内讧，边城唾手可得？”
“你确定，是二皇子，不是其他人？”
“是谁给你送的消息？”
宁安嘲讽了一句，然后继续喝问。
他的心头，已经是翻江倒海。
假设过许多次，他一开始就把嫌疑放在了二皇子身上。
可思来想去，毫无理由啊。
二皇子这么做，岂不是在坑大周，坑自己。
大周都要拼没了，即便是大皇子死了。
他也不一定能夺得皇位。
里外里都没一点儿好处，他为什么要干这蠢事？
他看的出来齐刘海绝对说的都是真话。
可这有很多地方说不通啊……
这一开始，被假设之后，又被推翻了。
“是二皇子，每次打仗之前，我们都会拿到大周的部署。”
“从而轻易获胜。”
“送消息的是一蒙面人，从头至尾，我都没见过他的真面目。”
齐刘海的回答，让宁安更是头皮发麻。
这说明，大军中也有二皇子的人。
这个人，一定还在军中。
而所有的一切，在背后都有一只大手在推着走。
“大周皇储的死，你知道多少？”
宁安道。
“知道，是有人下毒致死。”
“但不是二皇子。”
“至于到底是谁，就不清楚了。”
齐刘海说道。
宁安心底，又是一惊。
二皇子卖国，使得离阳不断攻打大周。
可他并未对大皇子下毒。
八皇子死前说过，周皇下毒的事情，是他干的。
但是也是受了胁迫。
至于大皇子的死，和他毫无关系。
这背后，到底是怎么一种理不清的复杂局面。
他的脑子有点的转不动了。
真是越接近真相，就越乱。
“如此说来，你到底是谁的人？”
宁安心底惊涛骇浪，翻江倒海。
但是不妨碍他逼问齐刘海。
“我……我自然是离阳朝臣。”
齐刘海说道。
“你想再丢一根手指吗？”
这世上，没什么凭空而降的好处。
齐刘海俨然是被某个组织支配。
“不……”
“我之前有些许罪证，被人拿住了”
“若是不按他说的做，我一家老小，怕是性命不保。”
“此前我试图调查过，可查不出丝毫端倪。”
“甚至，还被他们威胁……”
齐刘海说这话的时候，显然很郁闷，甚至是气愤。
堂堂离阳兵部尚书，受制于人。
这话，要是说出去，压根就没人相信。
但宁安相信。
背后的黑手，连大周皇子都能操纵，何况一个兵部尚书。
眼下可以断定，那徐元直、银钩赌坊、凤鸣阁和送信的神秘的人，都是一个组织。
“呵呵呵，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听起来，你也没付出什么，反而还能得到好处。”
“鉴于你说的都是真话，本监军倒是可以留你活路。”
这个局，终有破开的时候。
“不过有件事，需要你劳累一番。”
就当齐刘海把心放回肚子里，以为躲过一劫的时候，宁安突然说道。
“行，行！”
齐刘海还能说什么，只能是满口答应。
“带本监军去攻离阳城。”
宁安带着一丝笑意说道。
“什……什么？”
“攻离阳城……”
齐刘海刚才恢复的丁点儿气力，瞬间消失被抽离了。
此次被伏击，一战即溃，就已经够死罪了。
他刚才在脑海中，已经想好怎么安全跑路的计划了。
这……
不是让他送死吗？
“不愿意？”
“呛！”
宁安手中的蚩尤天月剑再次出鞘。
“愿意，愿意，愿意……”
随着一阵骚臭味弥漫，齐刘海连连说道。
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好，很好。”
“徐却，传本监军令，全军换离阳军铠甲。”
“休整过后，奔赴离阳。”
宁安对徐却喊了一句。
……
离阳边城，夜风习习。
一大队人马正在靠近。
“呜呜呜……”
城头的号角响起，离阳守军全数上了城头。
“来者何人？”
城头将军在箭楼上喝了一嗓子。
按时间来算，离阳军没这么快凯旋。
他不得不警惕。
“瞎了你的狗眼，连兵部尚书齐大人都不认识吗？”
“我大军凯旋归来，还不速速开城迎接。”
缓缓靠近的大军中，有人怒吼了一句。
“是……齐大人？”
城头的离阳将士有些疑惑。
这么快大胜，他们可是没得到一点儿消息。
按照惯例，不应该是有人提前来传捷报吗？
“尔等瞎了吗？不识的老夫？”
“大军凯旋归来，何以如此怠慢？”
“是不是想灭九族？”
城头将士还在疑惑时，齐刘海带着几名“护卫”打马走到了近前。
“真是齐大人，快开城门，快开城门……”
城头将军当即吓了一个激灵，赶忙让人打开了城门。
“吱呀呀……”
厚重的城门被打开，“离阳军”鱼贯而入。
只是齐刘海的脸色，越发的惨白……
“顺者昌、叛者亡……”
“清理清楚后宿营，明日拂晓行军。”
宁安只下了一道命令。
随之响起了杀戮和惨嚎声。
不到一个时辰，离阳边城又恢复了宁静。
只是空气中还残留着阵阵血腥味。
……
五日之后，离阳城。
例行朝会。
“诸位爱卿，齐刘海去带兵去攻大周，转眼半月已过。”
“但毫无消息传来，朕心有不安啊。”
离阳皇看着举殿大臣说道。
“陛下，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想来齐大人已经破了大周边城，此时应该是围攻凤凰城了。”
“按时间来算，应当是这两日就会有捷报传来。”
“眼下，当斟酌合适人选，前去接收大周疆土。”
欧阳修站出来一拱手说道。
“陛下，欧阳大人所言极是，破大周就在须臾之间，还请陛下钦点大臣前去接收大周的土地、人口……”
钱德纲也站出来说道。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随即，一阵马屁声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