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将军和赵川进院子里的时候，小织正在熬药，而那个叫文安的姑娘正在洗衣服，看得出来似是齐鲁的衣服。
看见赵川进来的一瞬间，她便站了一起来。
小织则是自在多了，还与赵川问了好。
吴御医听到动静从屋里走了出来。
“吴庸拜见李老将军。”
文安不敢说话，只赶快走到吴御医的身后给老将军见了礼。
“快都起来，这一路怕是遭罪了。”
“老将军，快进屋。”
吴御医还是有些不适应北地的天气，刚站了一会儿两腿就开始打颤。
“哈哈哈，且有的你受的，你说你在京城呆的好好的，偏偏要来我们北地遭罪来。”
几人进屋，文安却没跟着，她去了厨房，端茶倒水的活计她会做。
“不来北地我这些年的心血就要被人抢去了。”
“如此严重？”
“嗯，宫里的太医局已经找过我了。”
如果不趁着这次机会出来，可能他就出不来了。
“国不将国，在位者的博弈，受伤害的总是一些无辜的人。”
“确实，不过我知道有老将军在的北地一定不会乱。”
“哈哈哈，我收下你的恭维了。”
“在下说的是实话。”
“吴御医，老夫今日过来一是想要看一看齐鲁的伤势，二嘛…”
老将军看了一眼正在给他端茶水的姑娘，“是想问文安姑娘几句话。”
文安端着茶水的手哆嗦了一下。
“文姑娘，你别害怕，老将军只是想问一问宫里的事情。”
说话的是齐鲁，他捂着胸口站在门口，旁边由谢高搀扶着。
“你怎么出来了？”
文安走过去，扶住他的另一边。
“老将军，我的身体恢复的不错，幸得有吴御医的诊治。”
“说实在话，老夫擅长刀剑伤，老将军明日最好还是让您府上的仇府医过来看一看。”
吴御医擅长妇人科和内里的一些病症。
“不用麻烦了…”
“还是听吴御医的话的，等老夫回去，就让仇府医过来一趟。”
老将军发话，由不得齐鲁拒绝。
“老将军想问什么，但凡文安知道的，定不敢隐瞒。”
将齐鲁扶坐在椅子上以后，文安低着头说道。
“老夫那灶炉上还有药没熬好，你们先聊。”
吴御医一看他们要说正事忙想了个借口出去，有些事不该是他知道的。
老将军点点头。
“文安，我听说你是先皇后身边的人，老夫只是想要问一下有关先皇的事。”
“…老将军请说。”
“先皇可是因病驾崩？”
宫里传出来两个不同的说法，一说是因为听到大皇子遇害的消息伤心过度驾崩，另一个说法便有些让人猜疑了，先皇本可以再支撑一段日子的，是有人想让先皇驾崩。
“…是，也不是。”
“能与老夫详细说说吗？”
“先皇确实是被大皇子遇袭的打击很大，可他并没有驾崩，而是…而是…”
“而是什么？”
“而是知道了皇后害了大皇子的消息才没挺过去的。”
“竟然是这样吗？”
“是。”
文安一直跪在地上，如今她再回想宫里的一切事情自然是害怕的。
“老将军，奴婢虽是皇后宫里的掌事宫女，但事实上奴婢并不算是皇后的心腹。她只信任自己从将军府带进宫里的那几个人，像奴婢这种直接分配到她身边的，她有事也会瞒着我们。”
文秀怕老将军不信，还补充道，“老将军，奴婢说的句句属实。何况奴婢这个掌事宫女的位子还是从皇后身边人的手里抢过来的。”
文安十来岁就进了宫，也算她幸运，被安排跟着大宫女崔宁，也就是她上一任的后宫掌事宫女。
“我没有不信你的意思，你可以慢慢说。”
能看得出来，这姑娘在害怕。
“老将军，奴婢的性子其实并不适合做掌事宫女，可是崔姑姑实际上是先皇的人，也是先皇监视皇后德行的一双眼睛。大皇子遇害后，她自责没有发现皇后的异常，而且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崔姑姑也知道自己肯定是活不长了，所以她费劲了心思将奴婢推到了这个位子上。”
先皇痛失爱子，没办法拿皇后出气，所以只能拿宫女开刀。
“老将军，奴婢有一物要献给您。”
“哦？什么东西？”
“您稍等一会儿，东西在奴婢屋里。”
文安起身就跑了出去。
“老将军…”
“怎么？怕我为难她？”
“是。”
齐鲁说话向来直白。
“齐鲁啊，什么时候你能跟川子学学，即便我不说话，他也能领会我的意思，而你的脑子，纯粹是个摆件。”
“老将军这话说的…”
“难听？你都不想想，我要是真想做什么直接把人弄到军营去是不是更简单一些？用得着大老远的和赵川跑这一趟吗？”
“嘿嘿，老将军，我这脑子就是转的慢点，你有话可以和我直说，毕竟我和您可没有心灵感应。”
“…”
李老将军被这个铁憨憨的话噎的够呛。
“你不说没人当你是哑巴。”
”那可不行，赵川一天都跟个哑巴似的，我可不能和他学。”
“…”
老将军懒得搭理齐鲁，所以也不再说话。
“齐叔，您就少说几句吧。”
“你们一个个地真无趣。”
“文安姑娘有趣？”
赵川一句话就让絮絮叨叨的齐鲁闭了嘴。
文安去了好一会儿才进屋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用布包着的东西。
“老将军，您看看这个。”
外面的布上边还有些泥土，看样子之前应该是被埋了起来。
老将军本来还有些不太经心，可当他看到里边的东西时却是睁大了眼睛。
“这…这…”
“老将军，你没事吧。”
齐鲁动不了，但是他发现老将军有些激动，连手都在颤抖，赵川则是第一时间去扶着老将军。
“老夫没事，你们不用紧张，老夫是太激动了，这东西…没想到几十年后还能看到这个东西。”
“老将军，这是什么？”
“是虎符。”
“虎符！”
赵川和齐鲁也睁大了眼睛。
这个黑乎乎还带点金色的东西竟然是护符？
老将军来回看了一下，突然用力将护符从中间掰开。
“这虎符是可以一分为二，一部分由皇帝掌管，剩下来的那部分就要交给当时掌管军事的将军。老夫在几十年前见过这个东西，后来被当时的皇上收回去之后便突然再没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