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昭去了赵家。
“你怎么来了？”
这几日连着大雪，关外的人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进不来，所以赵川去营地交代好事情后就早早地回来了。
“师父，这次是我的疏忽，我想和您一起把伤害我师娘的凶手找出来。”
“不用了，已经找出来了。”
“真的快？是哪个部落？”
“乌尔瓦。是他们的首领乌恩亲自策划的。”
“真是不知自己几两重，上次合该弄死他才是。”
“我当时的想法只是让他们退兵。”
“师父，如今你的想法是…”
“等你师娘生产之后再说。”
“要不我去…”
“不可，这件事是因我而起，我会亲自去解决。”
“你两个说什么呢？小世子快来尝尝我们自家做的糕点。”
“婆婆，您叫我明名字就好。”
“行，明昭，快过来。”
实际上蒋氏对于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管她叫婆婆的事多少是有些不自在的，而且人家还是正经的王府世子。
李明昭吃过不少糕点，尤其是迎香斋的，却都不如这款软绵，奶味十足。
“好吃。”
“好吃你就多吃点。”
“婆婆，一点点您是拿什么东西做的？”
“嗨，都是自家自家常用的食材，你师娘不是怀了娃嘛，我们给她定了牛奶喝，喝不完的就做成糕点了。这款蛋糕卷里边可是没加一点水的，就是牛奶鸡蛋和面粉。”
“婆婆，能不能…能不能给我带上几个，我回家给我娘他们送去。”
李明昭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毕竟不是小孩子了。
“早就给你装好了，你等着，我去给你拿。”
“你这脸皮…”
“嘿嘿，在师傅家有啥可客气的，师父，您说是不是？”
“…”
送走了李明昭，赵川回屋时也吃了几块蛋糕卷。
“你怎么也吃上了，不是不喜欢甜的吗？”
英子好笑地道。
“我看明昭那小子一个劲儿地说好吃，便也想尝一尝。这个挺好，不怎么甜。”
“那是因为我没让娘放那么多的糖。不过你喜欢吃，就多吃几个。”
赵川连着吃了五六个才停下来。
“小将军过来做什么？”
“问了问关于乌尔瓦的事情，我会自己处理好的。再说了，他驻守白城，轻易不能外出，我也不想他因为咱家的事再让老将军为难。”
“小将军都多大了，可能并不如你想像中的那样冲动，没准他过来说帮你是经过了老将军的同意呢！”
“那也不行，眼看着刘柳之战即将打响，白城作为北地的门户绝不能出事。”
“真的…会打起来？”
内战这个词，对于生活在和平年的英子来说只存在于书上或者媒体上，她并没经历过，但是内战打起来，最苦的便是百姓。
“嗯。柳家八万大军已经在临近西南境内的五十里处安营扎寨，随时都会打起来。”
“是不是只要我们北地不掺和，就不会被卷进去？”
“哪有那样简单？先不说朝廷的那些老臣，他们本身就各侍其主，肯定是不想对方占了先机的，所以他们会想尽办法将水搅浑。李老将军虽然不参与皇室争斗，但是这种争斗如果牵扯到百姓，早晚有一天，他也是要站出来的。”
李家军毕竟是大梁的军队。
“不过你放心，北地这一块目前看还是平稳的。”
赵川没说的是一旦内战起，北地关外也不会消停的。
英子之前做了很多生意上的计划，现在看来必须要停一停了。
谁也说不清这内战会打到什么时候。
仅仅过了两天，北地就接到了西南打仗的消息。
赵川第一时间回了擎山关。
李老将军的屋里坐了十多个人。
“哎，老钱做什么去了，怎么还不过来？”
祁宏看着赵副将问道。
他也是这次和赵川等人一起被派出去的。
“咋？看不着他想了？”
赵副将斜了他一眼。
“哎，我说你吃火药了咋地？说话也太冲了！”
“我是让你少打听他的事。”
“他怎么？”
“犯事了呗！”
“他犯了什么事？”
正当赵副将要解释的时候，李老将军走了进来，老将军将近七十岁的年纪耳不聋眼不花，刚进屋就听到了祁宏和赵副将的对话。
“钱云山犯了死罪。明昭，和众将领说一下钱云山的事。”
“是，爷爷。众位将军，钱云山早在去年八月份就和京城里的八皇子私下通信，出卖我们北地的军情不说，还收了大量财物。之前的玉门谷一战就是他将消息给了八皇子，八皇子又给关外的乌尔瓦去的消息。”
饶是祁宏这种脾气比较温和的人听了这个消息也想骂人，这个消息可是事关部分李家军的生死，这朝廷的几个皇子根本就没把他们这些守护大梁国土的将士当人看。
“老将军，可查实了？”
“来往的书信都有，王副将您要看一看吗？”
李明昭有些生气，他爷爷向来是有一说一的人，没想到竟真有人质疑这件事。
“小将军如此坚定，看来定是真的了。”
李老将军将座下的将领看了个遍，“我再说一次，如果让我发现你们谁对北地，对李家军有了异心，我绝不轻饶。”
“请老将军放心。”
众蒋氏站起来齐生回道。
“嗯，都坐下吧，这次把你们叫过来是因为什么，你们也都猜到原因了吧！”
“是，老将军。”
“刘柳之战已经打响，我们目前虽然不能做出任何回应，但是我们也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回去后都给我加强练兵的强度，密切关注关外的动静，那些人在京城都走暗线，城里肯定也有，对于军营里的机密之事都给我守好了。”
“是，老将军。”
“还有一个是迫在眉睫的事，西南战事起，可能会有大批的流民百姓出逃，我们北地虽然比不得南方富庶，可也算是安全之地了。”
“老将军，这人来了，我们收是不收？”
问话的是一个驻守州府的守将，他还好一些，明昭小的难处比他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