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越走越宽敞,二牛往前一步走在了赵川的身侧。
赵川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吱声。
“嘿嘿,我有点害怕,总感觉后背也凉飕飕的…”
“别说话。”
因为要听周围的动静,赵川直接打断了他。
“哎呦~”
也不知是碰到了什么东西,二牛直接被绊摔在地。
“什么东西这么硌得慌?”
二牛往身下摸了一把,正赶上赵川将火把照过来。
“娘啊~”
二牛一个飞起就窜到了赵川身上。
赵川看清了地上的尸体后也很震惊,一排过去足足有五具。
“哎…呀…”二牛吓的牙都在打颤。
“下去。”
更让他害怕的是赵川的语气,那气压低的让他想起被赵川操练的日子,简直是生不如死。
“我…我下…下去…就是了。我们还往里边走吗?”
“害怕你就出去等着。”
“不…不害怕。我跟你走。”这时候出去又没人陪,他也不敢啊。
又往里边走了一段,赵川发现一个特别大的洞穴,地面平坦,甚至还有快要散架的桌椅。
直到进去他才发现在洞穴的斜上方,有个小洞口,阳光顺着洞口进来后却没能照亮洞底。
看来这就是他和小根摔下来的地方。
说是洞穴,不如说是石室,赵川摸了一把桌子上的灰,竟发现还有一本小册子。
只不过年代太过久远,书册破损的厉害,只能依稀看到多少车,连年份都看不到了。
怕长辈们着急,赵川没呆太长时间就带着二牛出了这个洞穴。
三组六人很快就在外面碰了头。
“爷爷,我那个洞里发现五具尸骸,还有一座石室,我掉下来的那个洞口就在石室的上方。”
“爹,我们那个洞就是矿洞,里边也很大,看样子是没少采挖。”赵应勇只认识金银铜铁矿,其他的矿石他没见过也认不出来,他本打算在矿石里找点线索,捡了半天也没发现他熟识的石头。
“我们那个矿洞,倒是有点东西,你们看。”
赵雄手里拿着一块闪着点点光亮的石头。
“银矿石?”
赵应勇不敢相信,在他们的村子还会发现银矿石。
“我看错不了。有,出去吧,这事需得找于大人来了。”
“是。”
一行人出了竹林,面对亲人父母的提问,他们对竹林里的事都是只字未提,毕竟不是小事,赵雄已经提前交代好了。
赵应勇去了县衙,而赵川则是被英子偷偷叫回了家。
赵川出来的时候,英子就发现他那受伤的脚,只是人太多,不好说出口。
“脱鞋子。”
“…我自己来,你把药棉给我吧。”
“让你脱你就脱,是想让我担心死吗?”英子气的咬着牙眼泪汪汪地看着赵川。
“说什么呢?我…我这在外边跑了半天,脚不干净,我怕脏了你的手。”
“你都不嫌弃我,我怎么会嫌弃你?再不脱,我自己上手了。”
看着英子那执拗的神色,赵川才将鞋子脱了下来。
棉布的袜子前半部分都被血染了色,英子看着赵川一点一点往下撕扯,心疼的不行。
“你撒手,我来。”
嘴上说的冷,手上的动作却特别轻柔。
赵川笑着看英子帮他处理脚上的伤口,仿佛没有痛感一样。
“你还笑的出来…”
“嗯,我高兴。”
“…”英子知道赵川开心的原因,不过是她的关心和不嫌弃。
“这就高兴了,以后我还要为你洗脚洗衣服…”
“不用,以后我给你洗脚就好,至于衣服和撒扫的活计让下人做,你只要美美地待在我身边就好,你高兴我就高兴。”
“可我不会啊,你对我好我也要对你好才行,即便是恋爱里的人,也没有谁可以一味的得到而不付出。懂了吗?”
赵川笑着点点头,他这次聪明的没有反驳,不管英子怎么想,他要做的还是会坚持。
赵川的脚趾头和脚背上都磨破了皮,英子上药的时候就问了受伤的原因。
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赵川就把在竹林里的发现告诉了英子。
“你说,那尸骨会不会是几十年前进去的村民?”
“有可能,不过一切要等到于大人过来才会有结论。”
于县令是下午申时到的,赵应勇与他说的这件事情太过重大,他怕出事,连忙让人去府城的驻军之地找了秦将军,请求他派士兵过来。
老百姓最是爱看热闹,本来围的里三层外三层议论纷纷的人在看到官兵的到来时,纷纷往远处躲了躲。
于大人没想到秦将军会亲自过来,一路上也没寻思明白。
“秦大人,还请您一起我与下去看看吧。”
“好。”
赵川和赵应勇在前边带路,所有人的目的一致,那就是赵雄进的那个矿洞。
“张老,您过来看看,这矿洞可还有矿脉在?”
张老是于县令带过来的寻矿人。
“大人,这矿石不太纯正,我猜测这里的矿石产量已不足一二成。”
“这样吗?好,我知…”
“于县令,不如让我带来的人看看如何?”秦将军说道。
“当然可以。”
于县令更糊涂了,这秦将军以前只是为了还他主子的人情,才帮着他处理华阳县那件事,不知道他今儿这么积极又所为哪般。
“老高,你过来看看。”
“是,将军。”
秦将军带过来的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看外表更像是一个北地人。
那人敲敲打打地弄了老半天,“将军,绝对超不过三成了。”
“果真如此吗?”
秦将军的话听起来似是有些遗憾。
三成的银矿,已经没了开采的必要。
“于县令,隔壁洞里还有五具尸骸,还请大人处理一下。”赵应勇提醒道。
“我马上让人将骸骨取出来。”
一听说有尸骨,立马围过来好多村民,当年进去后没有出来的可都是村民围着的着所人里就有当年那几人的后代。
他们站在竹林的外围,踮着脚看里边的情况。
一会儿的功夫,就有衙役抬了五个木架子出来。
架子上盖着黑布,一阵风刮过来,正好吹起了第一个木架子上的黑布。
“爹,那是我爹。”
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冲了出来,直接跪在了架子跟前。
衙役们想将他拉起来,却没拉动。
“大人,这具尸骨真的是我爹,我爹当年进竹林的时候我都十多岁了,他后腰上别着我们家祖传的烟袋锅子,您可以验证的。”
跪地上的是村里的老好人于海,他爹当年和同村的五个人一起进了竹林,自那以后就没回来了。
“当年的事都有谁参与了,其他几家的人可都在?”
“大人,我们都在。”
从人群里陆陆续续又走出来十几个人。
“不对啊,大人他们当年是走了六个人,这尸骨怎么才五具?”
于县令问清楚后,确定少的那个人是村里的闲汗张秃子。
“矿洞里确实只有五具尸骨,至于那个消失的人,回县衙后我会调查的。”
五具尸骨需要送到义庄去验尸,需等县衙的案子结了后,村民们才能将尸骨认回家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