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虫?!”
夜听雨听完堪称震惊。“二哥……你说的解毒之法,岂非就是要让这东西进到我身体里去?这怎么行啊!”
这可是活生生的虫子,光是看着就已经够恶心的了,怎么可能吞得下去!夜听言无甚反应。“有何不行?苗先生的蛊术十分高明,你尽可放心。”
“可是二哥……”“听雨!”
反驳的话还未再说出口,便被这一声给压了回去。夜听言眼神看过去,隐隐带了几分威压,“苗先生是我专程请来为你解毒的高人,你这般推脱,可是连我都信不过了?”
夜听雨始料未及,闻言当即摆手,“二哥,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东西瞧着实在是……”他喉咙一阵发紧,又不死心地开口追问,“当真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夜听言冷嗤,“若有他法,何至于等到今日,你不是已经找御医看过了么。”
夜听雨讪讪垂头。这话倒是不假,连日来请到府上的御医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众人轮番看下来,罪没让他少受,毒却照样没解,的确是有些束手无策。见他面色已有所沉下,夜听雨咬了咬牙,伸手拿过那瓶子。琉璃制成的晶瓶入手凉湛,瓶壁薄如蝉翼,几乎是他握在手中的瞬间,便已感受到了那蛊虫的肢足在瓶壁上肆意划拉,心中顿时一阵发毛。一转头,二人正幽幽盯着他。夜听雨心一横,拔开盖子便将那东西倒进了嘴里,继而近乎本能的吞咽。而那蛊虫却像是通灵性一般,根本不用他如何使力,自己便已撑开血肉往里头钻去。诡异的感觉从喉咙一直传入腹中,夜听雨惊悚无比,僵着身子不敢动弹。“二……二哥!”
这话落下的瞬间,他的手腕便已被用力抓住。那蛊师掩在面具后的唇飞快翕动,像是在低念什么咒语一般。夜听雨身体一阵僵硬,随即就感觉自己是真的动不了了,而体内方才被他吞下去的那虫子却像是在寻找什么一般,飞快地动了起来。那感觉要命地渗人,他发不出声音,便只能恐惧地承受着。夜听言见状按了按额角,敷衍开口。“放心,很快就会结束的。”
夜听雨瞪大了眼,想问他“很快”是多快,但还没等他再发出询问,便就已经率先失去了意识。再醒来时,他已经瘫坐在了椅子上。想起方才的情形,下意识便抬手往身前摸去,而身体竟已恢复了自主,先前那股奇异的感觉也已经不复存在。察觉到这一点,夜听雨顿时大喜。“二哥,我这是好了?”
夜听言点点头,未开口应声。夜听雨见状长舒了一口气,猛然想起什么,当即又弱弱道。“那东西……”“已经取出来了。”
那琉璃瓶子就搁在桌上,夜听雨顺着他的话音看过去,见瓶中确存了一抹黑黢黢的阴影,当即也放下心。“那便好那便好,二哥,方才是我太过胆小了,并非是对你不信任,你勿要往心里去。”
能帮他将这毒解掉,他对夜听言的信任是只增不减。夜听言点点头,抬眼看向他,说的却是别话。“今日太后出宫去墨王府的消息,你可知?”
这话题转得太过迅速,以至于夜听雨一时都没能反应过来,愣了下才又摇头。“尚且不知。”
今日上他一直在等夜听言过来,还未曾查看外头送进来的消息。顿了顿,当即又出言询问,“二哥,是怎么了吗?好端端的,太后去墨王府做什么?”
夜听言看他一眼,冷嗤,“自然是去看父皇的长孙。”
“长孙?”
夜听雨下意识重复了遍,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后,面色顿变。“二哥,哪来的长孙?”
那女人三年前不就已经死了么,肚子里的孩子也变成了死胎。他们的隐患早就消除了,都这般时候了,夜听澜又从哪变出来的儿子?夜听言眉目微敛,“他新娶的那女人根本就不是什么一见倾心,那是他私养在外面的外室,现如今儿子都已经两岁了!”
儿子……两岁……夜听雨震惊,“还……还真有啊?”
可这消息他怎么一直都不知道?